“今日我要靜心配藥,沒我傳喚不準來打擾。飯菜也不得送進來。”鄔滌看着羞答答的小婢女威嚴道。
“是,奴婢給你打理好暖爐就退下。”小花一顆心砰砰砰亂跳着,跑去手忙腳亂打理爐火。
鄔滌不緊不慢吃飯,形同爵蠟一般不知飯菜滋味。聽到婢女離開,她便過去倒插好屋門,換了身衣裳從窗悄然離去。
鄔滌避開繁華的長街與人來人往的各大城門,再次神不知鬼不覺出了京城。憑着記憶直奔昨日傍晚遭遇陷阱之地。
好不容易找到那隱蔽的陷阱口,鄔滌先周遭察看一番,並沒有發現打鬥過的痕跡,“死哪裡去了?”鄔滌想不通柳欽武功不弱,還能被暗算不成?
“鄔滌?!”突然聽到一聲遙遠的低喚帶着迴音,驚得鄔滌一身雞皮疙瘩。
“鄔滌?!是你嗎?!”這回聽得真切,是從陷阱下傳出來的,惹得鄔滌想罵娘。
“你不出來蹲陷阱裡坐井觀天吶?!”有毛病啊!竟然還在下面!
“鄔滌,我破不了那結界根本出不去,你想想法子帶我上去。”柳欽被冷凍了一夜情緒變得有些暴躁。
結界?鄔滌爬陷阱邊上伸手扒拉,“哪有結界?我看你是故意畫地爲牢想困死自己吧!”逗她玩呢!
柳欽沒耐心解釋,帶着怒氣飛身而起,第十九回被結界撞落下去一身狼狽。
“……”鄔滌瞠目結舌看着這詭異的一幕,誰能告訴她這又是什麼鬼?!爲何她觸碰不到結界?!她試着縱身跳下去……毫無阻擋就順利落進了陷阱裡。
“你帶我上去。”柳欽抖了抖一身泥土毫不客氣要求道。
鄔滌掃了兩眼那僵硬的馬屍,擡頭望着那巴掌大的出口,“估計是你人品太差,結界就跟你過不去吧。”只能試試看了。
鄔滌一把扯住柳欽手臂帶他飛身而起,二人都做好了被結界彈回來的準備,不料,二人卻順利飛出了陷阱平安着陸。
“鄔滌,這陷阱該不是你設下有意整我的吧?”柳欽迎着冬日暖陽深呼吸一口氣,纔將一夜的鬱結消了下去。
“哼哼,柳大公子,你還真將自己當回事。”爺閒的沒事幹也不會在你身上耗費時間!鄔滌大步走人。
望着鄔滌清瘦的背影,柳欽微微勾脣緊跟上去,又聽見他說,“你莫要跟着我,你爹正派人滿城找你,我可沒有當大頭鱉的嗜好。”說完閃身迅速離去,空留柳欽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微微出神。
午時,京城裡的全面搜查剛結束,午後就開始了新一**肆搜查,傳說這回是搜查潛入京裡的西域人。
鄔滌走街竄巷儘量縮小存在感,想找到那賣烤地瓜的還錢,溜達一圈沒找到便去買酒。到了酒樓見氣氛詭異隨即找了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來,要了一壺燒酒和花生米,聚精會神豎起耳朵聽閒話。
“聽說有西域人潛伏進京了,宮裡發出緊急通緝全城搜查,重賞抓西域人。聽說那西域蠻子兇殘得很,沒點兒好本事誰敢強出頭?”“就是就是,我看咱們還是趕緊回家關門閉窗提防幾日爲妙。”“瞧你倆那沒出息德性,任那西域蠻子再如何猖狂,還能在我天子腳下翻出多大的風浪來不成?簡直瞎操心!”“敵明我暗防不勝防啊,咱們這些老百姓還是多加小心纔對……”議論聲都是關於此事,鄔滌邊倒酒邊凝眉琢磨昨日遇到那批人。
突然隔壁小桌有人落座,莫名讓鄔滌產生一種濃烈的不適感,扭頭一瞅,正對上來人一雙陰鷙高吊的眼睛,透着如鷹一般的狠戾之氣。
鄔滌貌似不經意一般挪開視線,打量那人一身粗布衣裳看起來和這裡的百姓沒兩樣,腰間也無配劍。唯獨那眼神……鄔滌提起酒壺倒酒,趁那人收回迫人的目光一瞬,她嗖地將一壺熱酒衝那人腦袋狠狠砸去。
果然,那人輕易躲開了酒壺,隨之躍身就往酒樓門口衝去。鄔滌踢飛桌子朝其後背砸去,那人像長了後眼睛一般身手敏捷地避開,同時轉身從腰間摸出摺疊長劍迎上鄔滌揮過來的長笛。
二人大肆開打,頓時酒樓中一陣哭喊驚叫逃竄亂成一團。鄔滌對幾次想要棄戰逃遁的男子窮追猛打,二人衝破樓頂展開了空中較量。
“你是西域人!好大的狗膽!”真敢潛伏進皇城來!鄔滌隨長笛一轉避開摺疊劍的攻擊,脣角勾着嗜血的冷笑道。
“璽洛塔可是你殺的?!”男子突然停下攻擊死死盯着鄔滌,拗口的口音惹得鄔滌笑容愈發殘戾。
“爺是殺過不少畜生,你說的可是你們那位胸大無腦缺男人的什麼公主?沒錯,她就是爺殺的。”你來揍我呀!鄔滌轉着長笛掃一眼下面亂哄哄的人羣,官兵快來了。
“在西域沙漠密洞中就是你殺了璽洛塔?!”男子目眥欲裂盯着鄔滌,摺疊劍在他手中劇烈抖動着。
“嗷,爺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沒臉見人的陰險小人嗎?沒錯,爺還挖了他的眼珠當泡踩了呢!怎麼,你有意見?”鄔滌囂張的模樣氣死人不償命,一眨眼摺疊劍便忽至她脖頸間,幸好有長笛及時一擋,太過霸道的衝擊波震得彼此退開幾丈。
男子再次手執摺疊劍飛衝過來,見其毀天滅地的架勢,鄔滌並未迎刃而上,及時旋身躍起避開攻擊,而身下被波及的屋宇卻轟然倒塌,驚起一片慘叫哭吼聲。
“他是你爹麼至於你如此衝動?冷靜下來與我談談心不好嗎?”鄔滌換了戰術笑得欠扁至極,打架太費力氣,乾脆就氣死他好了。
摺疊劍帶着強勁的內力再次揮過來,鄔滌險些避開的同時,下面又一片屋宇應勢倒塌,一片狼藉。
“官兵來了!快抓西域蠻子!!”下面紛亂的人羣中一陣呼喊。鄔滌扭頭瞅見四街八巷有大批官兵極速聚集過來。
“哼,若今日你有種活着出去再來找爺報仇不遲,我啓煙國的地牢永遠爲你敞開着!”見蜂擁而上的官兵,鄔滌不想自己暴露太多便抽身離去。
鄔滌在暗處看着,直到那西域人被衆多官兵圍攻,她才面色冷冰朝偏僻的巷子裡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