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另一邊的衛生間裡。
唐滿風剛撒完尿,正準備兜褲子的時候,旁邊一個學生好死不死地將尿液滋到了他的鞋上。
這雙鞋是意大利純手工小牛皮製作,價值五千五百元,對唐滿風來說不算特別貴。但卻是他特別鍾愛的一雙皮鞋。他一下就炸了,猛地抓住旁邊那個學生的衣領。
“你幹嘛?!”他怒了。
結果那學生還沒尿完,又滋了他一腿。
這條褲子是意大利……算了,不說了,唐滿風此刻已經惱怒到了極點。
“對不起對不起……”黃傑一下慌了,趕緊去扒唐滿風的褲子,“你脫下來我幫你洗洗……”
“不用!”唐滿風一把將黃傑推開,這還洗個逑啊,他不想要一條被別人尿過的褲子,可他又知道對方肯定賠不起,也只能嚥下這口氣去。
窮人就是這麼討厭!
唐滿風正準備氣呼呼地往外走,黃傑再次拉住了他,用異常驚訝的口吻說道:“你是不是唐滿風?”
“是啊,怎麼?”
黃傑更高興了:“聽說你家很有錢,能不能借我五塊?我中午飯還沒吃呢。”
唐滿風覺得自己快氣昏過去了。
…………
而在另一邊。趙採螢終於被我和猴子帶出了教室,來到了教學樓下面的一處花壇旁邊。
“你們到底把唐滿風怎麼樣了?”趙採螢氣呼呼地看着我們兩個。但是顯然,她要更給猴子一些面子,繼續說道:“我可警告你們,唐滿風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角色。”
猴子笑嘻嘻道:“安啦,唐滿風沒事,我們知道他是唐氏企業的少公子。花蝴蝶,左飛應該和你說過了,我們幾個現在都來了晉源區,就是爲了追蹤唐一劍的下落。咱們繼續合作吧,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能力,也知道我們和星火之間不共戴天。”
“不。”趙採螢乾脆地拒絕了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不想和你們再有任何牽扯。”
我和猴子對視一眼,不明白趙採螢爲何會對我們有着如此深的敵意。猴子繼續說道:“花蝴蝶,你可以不和我們合作,但是你能不能提供一些有關星火的信息給我們?”
“無可奉告。”
趙採螢成功的噎死了我們。猴子無奈說道:“花蝴蝶,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好歹和左飛拜過天地呢……”
趙採螢面色一變:“不許再說這件事情!”
我也瞪着猴子,埋怨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猴子說好好好。不說就不說,我們不會耽誤你釣金龜婿的,但是你要提供星火的消息給我們,否則我可不一定管得住我這張嘴。
我倒吸一口涼氣。猴子這不要臉的,竟然威脅趙採螢。趙採螢果然氣急,脫口而出:“你以爲我趙採螢是爲了……”話未說完,她又改了口:“我也在調查中,暫時沒什麼消息提供給你們,現在只能確定唐一劍就在晉源區,這邊也有他們的一處基地。”
“具體位置?”
“還不確定,等我知道了會告訴你們的。”趙採螢瞪着我和猴子:“現在我能走了吧?”
猴子笑嘻嘻道:“再見,花蝴蝶,祝你早日嫁入豪門。發達了可別忘記我們。”
趙採螢哼了一聲,轉過頭去走了。
趙採螢一走,我立刻埋汰猴子,說你真不要逼臉,拿那事要挾趙採螢。猴子說哪兒啊,一切都是爲了套她的話,從剛纔的交談來看,趙採螢接近唐滿風確實是有目的的。
所以說左飛,你這媳婦沒跑!
我正準備罵他兩句,黃傑便已經樂呵呵走過來,手裡還拿着一疊紅票子。
“唐滿風真是有錢,我跟他借五塊,他給了我五百……”
我和猴子頓時一撲而上,把黃傑手裡的五百塊錢給瓜分了--每人分了一百還不夠,剩下兩百到校區裡的小吃街去吃飯。我們拿着別人的錢一向大方,就是這麼厚顏無恥。
兩百塊錢,夠我們吃頓好的了,本來想叫鄭午來着,結果他忙的走不開--現在那小賣鋪算是把他給拴住了。
我們選了一家石鍋料理,正有滋有味地吃着晚飯,偏偏進來兩個冤家,一個是唐滿風,一個是趙採螢。兩人有說有笑,神態親暱,一進來就看見了我們幾個。
我們剛要和趙採螢打招呼,唐滿風已經如箭一般奔了過來,指着黃傑說道:“原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黃傑立刻端起自己的石鍋說道:“不不不,我不認識他們,只是恰好在一張桌上吃飯。”
就在這時,鄭午恰好從外面走進來,指着我們說道:“好啊你們三個,說好了要等我一起吃的,竟然自己就先吃上了。”
唐滿風一怒之下,將黃傑手中的石鍋掀翻。那石鍋多燙啊,眼睜睜朝着隔壁桌一個女生的頭上飛去,我趕緊伸手給撈住了。
趙採螢“啊”的叫了一聲,急匆匆奔過來,說你傻啊,這石鍋那麼燙!
我嘿嘿一笑,說沒事,我是纏龍手,你忘啦?一邊說,一邊把石鍋穩當當放在桌上。
唐滿風看着這一幕更加氣急,又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惡狠狠道:“我有沒有說過,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唐滿風抓住我,我還沒怎麼樣呢,猴子、黃傑和鄭午三人全站起來了。
這就是兄弟,你被打了,他們比你更着急。
“幹什麼你們!”趙採螢意識到不妙,她太瞭解我們幾個了,匆匆忙忙將猴子他們推開,又把唐滿風給拖到了一邊。唐滿風罵罵咧咧的,放狠話讓我們等着瞧。
看在趙採螢的面子上,我們幾人都沒搭理他。吃過飯後,我們又到鄭午的小賣鋪小聚了一下,喝了他幾瓶汽水,氣的他直跳腳。一直到晚上11點多,徹底沒什麼生意了,鄭午才和我們回宿舍去。
馬傑照舊不在身邊,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他現在已經名副其實的成了一名影子。
宿舍是六人牀的,但是隻有我們四個居住。
大家洗涮過後,便紛紛躺在牀上休息,而我也開始運轉自己的真氣。因爲我速度挺快,一天能運轉個三四回,上課的時候運,下課的時候運,睡覺之前更要運。
我運真氣的時候,鄭午就在旁邊看着,從上到下、從頭到腳的看,看的我頭皮發麻。我說你看我幹嘛,你自己不會運啊?鄭午說我這不是擔心你練岔氣嗎,在這幫你監護着點。他布頁號。
我哭笑不得,說你不如關心關心自己。
鄭午切了一聲,說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猴子正坐在牀上玩手機,突然跳起來說道:“大家小心,有人要來偷襲咱們。”
不用說,這消息肯定是馬傑放過來的。
怪了,我們纔來第一天,爲何就有人偷襲我們?還來不及深究這個問題,我們宿舍的門已經被人一腳踹開,十來個手持刀槍棍棒的學生衝了進來。
經歷過龍城大學之後,我們已經知道即便是重點大學,也少不了一些混子學生的存在,畢竟基數實在太大了,來到這才變壞的不在少數。所以這些學生衝進來,我們一點也沒有感到吃驚,再加上馬傑的提前預警,我們幾乎做出了最快的反制措施。
一交手,我們就知道這些學生完全沒有任何底子,就是極普通的小混子而已,我們都不用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領,隨便幾拳幾腳,一陣稀里嘩啦,就把這些學生給放展了。
“搞什麼鬼!”鄭午一下子跳起來:“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吶?!”
宿舍外面已經圍了一大幫學生,衝着我們裡面指指點點。十數個學生橫七豎八地躺在我們宿舍裡面嗷嗷直叫,我住着其中一個學生的頭,惡狠狠道:“誰派你們來的?”
還不等那學生說話,猴子便說:“你傻了啊,當然是唐滿風!”
我日,我還真把那傢伙給忘了。那傢伙倒是言出必行,說走着瞧就走着瞧啊?鄭午罵罵咧咧地說:“媽的,什麼唐滿風,他住哪個宿舍的,走去弄死他!”
猴子繼續罵:“你也傻了啊?人家是唐氏集團的少公子,身家上億,會住宿舍?有什麼仇,明天再說吧。”
打這些學生也沒意思,便讓他們起來滾了,明天再找唐滿風算賬。
燈熄了,大夥也睡了,就我一個人還在運着真氣。到了晚上一點多,我才走完了一圈真氣,感覺身子舒服了許多。我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發現鄭午的被子掉在地上,心想這傢伙啥時候還有睡覺踢被子的毛病了,便過去將他的被子拾起,重新鋪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我們還迷迷糊糊地睡着,猴子便一腳一個的把我們都踹醒了。
“幹嘛啊你?!”我們惱怒地坐起。
“不太妙啊同志們。”猴子說道:“咱們昨天晚上打了那十幾個學生以後,唐滿風就到處煽動人心,說咱們龍城大學來的交換生太囂張,成功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滿,現在至少聚了上百學生在教學樓底下等着咱們,要給咱們龍城大學的交換生一點顏色看看。”
“你說怎麼辦吧。”我們都看着猴子,讓他來拿主意。
“讓他們再等一等。”猴子又倒在牀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