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那些強人是如何知道你見過並幫助過王妃他們?”高興之後,沐雲放開始注意這個問題,“爲何我們在尋找的過程中並沒有遇見他們?”
晴兒的眼睛又紅了起來,“回王爺,那些人都穿得是百姓衣衫,所以你們並不認識,而王爺的人都是官兵,他們在暗你們在明--而且,百姓見到官兵,心生畏懼,很怕自己受牽連,因此不敢多說話,也是有的。那些強人,應該是在各處安插了眼線,得知我幫助過王妃……”
沐雲放沉吟一下,對沐東道:“傳我的命令,立刻在方圓五百里之內張貼公告,散發傳單,告訴所有人,朵兒是我平陽王的人!還有,懸賞,凡是看見王妃,提供真是情報的,賞銀百兩;若是保護王妃歸來的賞金千兩!還有將每一個衛所當作迎接他們的場所!--這十多日我們只顧埋頭尋找,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有人和我們一樣想要知道朵兒的行蹤,我們必須和他們區分開!”
“是,卑職遵命!”沐東立刻抱拳領命,同時又道,“王爺,要不要我們從北地調些人手?”
“現在北地吃緊,我們不能動用北地的力量,如今知道朵兒安好,我放了心。你將這個命令傳達下去,然後叫羅剎和金剛來見本王,給他們一個新任務--去抓一些所謂的強人回來。”沐雲放十幾日來緊縮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一些,現在自己不僅要尋找朵兒,更重要的是替朵兒掃清回來的障礙,這些傢伙在暗處,就是一根根毒刺,隨時可能傷害到朵兒。
說完,叫沐東將晴兒帶下去,給了銀兩暫時安頓之後,他將目光看向堪輿圖,修指輕輕點了點金溪的位置。
“離開這裡,他們會去哪裡呢?”他衡量了一下幾個方向,然後轉頭,看着沐東,“若估計不錯,他們可能會往信陽走,也可能會去平陽,因爲我在那裡……”
“那卑職立刻叫人在去信陽和平陽的路尚訪查,若有王妃的消息,立刻回覆王爺。”沐東立刻領會,抱拳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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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有了朵兒的確切消息,沐雲放立刻振作起來,再不是忍痛含悲,而是充滿了鬥志,就像在戰場上一般。
這日,沐北將膳食按時送來,請沐雲放按時用膳。
沐雲放正看這各處送來的情況,見沐北進來,便放下手中的事情,叫他坐下,“你回去之後,告訴水煙,叫她回去吧,王妃已經有了消息,我很高興,所以身子也會好起來的,不用她分心了,如今她身子不方便,還是好好養身子爲好。”
沐北神色複雜,苦笑一下,“王爺,卑職說的話只怕她不會聽,還是按她的想法吧,這樣她也開心,何況她也不覺得苦,每天稍稍活動一下也好……”
沐雲放拿起筷子,聞言,也懶得多說什麼,便開始用膳。
一會兒,用完膳,才又道,“水煙有些任性,你莫要一味忍讓。她救過本王,但如今是我的義妹,你的妻子,你是她的夫君,這一點定要牢記……”
他欲言又止,將下面的話都嚥了下去,沒有繼續多說。沐北是個老實人,三年來對水煙沐雲放都看在眼裡。
因爲之前也沒有怎麼接觸過女人,加上又要了水煙的紅丸,所以他格外珍惜水煙,疼愛有加,再加上水煙的特殊身份,讓沐北幾乎唯命是從,沒少受水煙的欺負,但是他從來不說。
“是,卑職知道。”沐北臉色有些發白,低頭領命。
兩人說着話,沐東進來,稟告道:“王爺,四大金剛遇上了幾個強人,不過對方都是亡命之徒,誓死不投降,所以被他們殺了。”
“就這樣,若抓住不說,就地處決。”沐雲放冷眸中散出了煞氣,他的語氣不高,卻絲毫不會減少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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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十幾日過去,差不多有近百刺客被殺,只有一個刺客在被殺之前膽怯,願意招認,所以他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沐雲放跟前。
沐雲放正在擦劍,側着身子不去看那個刺客,只是一下一下慢慢擦着鋒利的劍刃。
屋裡的空氣很重,壓得那刺客有些喘不上來,身子如同篩糠一般,目光一直盯着沐雲放手中的長劍。
“你們是受何人主使?”終於,沐雲放打破了沉默,問了一句。
刺客忙回道:“回王爺,小人並不知道何人要這麼做,這些都是我們的上面接活兒,我們只是拿錢辦事……”
“拿錢辦事?不是這麼簡單吧?你們是什麼組織,說實話。”沐雲放似笑非笑,轉身過來,將劍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鳳眸掃向刺客。
刺客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是臭名昭著的鐵血幫?”沐雲放緩緩問了一句。
刺客蹙了蹙眉,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沐雲放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冷笑,感覺是這個鐵血幫,只是沒有證據,現在有了認證,自己就去會會這個鐵血幫的幫主好了。
“壓下去看好,這個人還有用。”
沐東招手,叫侍衛進來,將這個刺客帶了出去。
“現在立刻修書一封,給鐵血幫幫主,告訴他,如今他敢接謀害平陽王妃的買賣,就是平陽王府的仇人,這筆帳我不久就會找他去算的,叫他灑掃庭院等着。”沐雲放沒有親自動筆,而是將大致意思告訴沐東,叫他代筆,給鐵血幫寫一封檄文。
寫好之後,沐東派得力之人,將信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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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後,沐雲放接到了鐵血幫幫主的親筆信。
信中說自己並不知道這件事,因爲具體事情都是手下操辦等,並不知道有人要出錢陷害平陽王妃,然後感到抱歉之類,並且已經召回了鐵血幫的殺手,剩下的事情保證不參與,請他原諒等。
“王爺,鐵血幫撤回,是否還有別的勢力?”
沐雲放沉思了片刻,才從堪輿圖上收回目光,“可能還有,不過威脅應該減少了,這段時間我們大張旗鼓尋找,還有殺了不少其他刺客,震懾了對方。也爲朵兒贏得了一些安全的因素--平陽那邊還沒有消息?”
“沒有,卑職猜想可能是王妃行事謹慎。即使我們打出王爺的旗號,沒有絕對的把握,王妃只怕也不會輕易現身。”沐東安慰沐雲放,當然他知道慕容玉朵的確非常聰明,不是一般人可比,既然可以在重重包圍中脫身,現在殺手已經減少了,更應該遊刃有餘了吧?
這幾句安慰的話,讓沐雲放俊臉舒展不少。從得知慕容玉朵平安後,他便回到了信陽,一面派出得力干將繼續尋找,一面等着朵兒現身。
之所以他沒有再出去,而是呆在果兒身邊,因爲他又擔心有人打果兒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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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慕容玉朵玉李子怡離開金溪村,便一路往信陽這邊而來。
走了一兩日,慕容玉朵感覺腿短,走的太慢,便開始想辦法。
這日將近中午,他們進了一個小鋪子,找了一個臨窗的座位,點了幾個包子吃--慕容玉朵將自己的金釵當了,換了依稀銀兩,正好做盤纏。
這時,兩個人騎着馬,從另一邊飛馳而來,嚇得行人忙躲。有一個老漢動作慢了一些,攔住了對方的路,結果被馬上藍衣男子甩了一鞭子。
“老傢伙,找死!”說完,那人又是兩鞭子。
老人身上立刻出現了兩道鞭痕。
慕容玉朵柳眉一蹙,她看李子怡蠢蠢欲動,立刻阻止對方,“現在我們不方便出手,等等再說。”
那個男人的同伴也不阻止,只道,“我們在這裡用了午膳再走吧。”
“滾!”藍衣男子凶神惡煞,又踹了老人一腳,這才和同伴將馬栓到門口,大搖大擺進了店鋪。
慕容玉朵看對方上了二樓,便靠近李子怡道:“我們省點錢,去弄他們的馬來騎騎,如何?這兩匹馬可是良駒,我們的銀子買不來這麼好的馬,如何?”
李子怡也看出兩匹馬的確是良駒,叫千里馬也不爲過,加上剛纔的事情,他也非常痛恨剛纔的事情,故毫不遲疑地點頭同意。
吃完包子,兩人就出來,假裝四處溜達,以便觀察敵情。
拴馬處是一個開放性的地方,只有一個店小二坐着看守,而此時街上人不是很多。
慕容玉朵給了李子怡一個眼色。
李子怡會意,便走過去與店小二答話。
“這位小二哥……”
邦!小二哥剛擡頭,還沒有說話,就被李子怡一個手刀砍暈了。
慕容玉朵手腳利索,立刻將繮繩解開,其中一個扔給李子怡,然後飛身上了馬,就朝城外跑去。
李子怡在後面很快也追了上來。
兩人相視一眼,呵呵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