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朵遠遠看見沐棠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而沐雲放則走在他的身後,他們的後面是十幾個將領。
蕭玉朵不動聲色靠近一些,默默站在了中級將領後面。
此時,劉嬋娥也跑了過來,站在蕭玉朵身邊。
沐棠一臉傲慢的笑,在衆目睽睽之下,慢慢騎上了馬。他朝所有人慢慢揮揮手,那份掌控一切的自信格外刺眼。
而相對於惹眼的沐棠,沐雲放則一直安靜站立,沒有多少表示。
蕭玉朵轉頭看了一眼劉嬋娥。
對方立刻悄悄將一個彈弓塞到蕭玉朵手中,低聲問道:“你射箭可好?”
蕭玉朵沒有回答--一會兒看着不就見分曉了?她接過彈弓,轉身悄悄找了幾枚石子。
然後悄悄拉起彈弓等待時機。
沐棠剛騎着馬,慢慢走了幾步,便回頭掃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沐雲放,他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同時他開始向士兵招手--那感覺就像手掌
蕭玉朵,看着對方的距離,然後果斷將石子射了出去!
忽然,他坐下的馬身形動了一下,隨即便開始跑起來,彷彿受了什麼驚嚇。所有的臉色還來不及變化,沐棠已經從馬上滾了下來!老臉立刻擦傷了,一身鋥明瓦亮的衣衫立刻蒙上了一層土。
畢竟他得病還沒有痊癒,根本不適合騎馬,而如今他爲了要顯示自己纔是北地主宰,所以不顧一切騎馬。然而,馬稍稍有點情況,他就控制不好,所以便摔了下來。
沐雲廣立刻衝了過去,接着就是沐雲放還有將領們。
蕭玉朵立刻將工具藏了起來,回頭和劉嬋娥互相悄然一笑。然後她也做出關心的樣子跟上去察看。
其實她知道沐棠摔的相對不重--他應該慶幸馬一跑他就摔下來,因爲馬的速度沒有提上來,若是堅持到跑快了再掉下來只怕就慘一些了。
不過,雖說不重,也夠他再躺十天半個月了--誰讓他那麼高調呢?自己就是看不慣。
“爹,你怎麼樣了?”沐雲廣着急不已,攙扶沐棠想要讓對方起來。
可是沐棠卻起不了身,最後沐雲放找來擔架,將沐棠擡出軍營,運上馬車,送回沐府。
蕭玉朵看沐棠一下沒有了之前的威風,豎着進來,橫着出去,自己心裡才稍稍感覺舒服了一些。
“哎呀,二叔又要好好休息些日子了,這太狂妄的人,連馬都看不慣呢……”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沐雲放木有莞爾,嘴角噙着一抹淺笑,看着蕭玉朵,示意她跟自己走。
離開了人羣一些距離,他停下腳步,回身看了蕭玉朵,低聲道:“剛纔怎麼回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蕭玉朵眨眨眼,從衣襟裡掏出彈弓,朝他晃了晃,低聲笑道:“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張狂樣,這回他安靜了,沒有半月二十天,他休想再來抖威風。”
沐雲放哭笑不得,心裡卻又溫暖的一塌糊塗--這個小女人,看見自己被二叔壓制,就使小聰明來維護自己,本來是不對的,可自己爲何這樣高興?
他將蕭玉朵慢慢拉近,緊緊抓着她的手,柔聲道:“朵兒……”
“我知道這樣做有點不太厚道,不過是他不順眼在前,若他不那麼囂張針對你,我也懶得和他計較……你莫要生氣……沒有下次的……”蕭玉朵擔心沐雲放會責備自己淘氣,忙提前道歉,小臉閃出一副知錯必改的淺笑。
沐雲放爲她輕輕理了理鬢髮,滿眼深情,勾了勾脣:“看到你這樣偏袒爺,爺真的很高興……這算不算護短?……”
“誰對你不好,我便於誰作對,若這是護短,那我護定了。”蕭玉朵眼底閃動着溫柔的愛意,在沐雲放面前,毫不遮掩,揚起那美不可言的小臉,彎着雙眸看着沐雲放,“你是我男人,也是我的臉面……”
沐雲放滿臉黑線,這句話似乎是自己的之前常說的,現在變成她的話了。
不過這個轉變他喜歡。
“知道,以後爲夫會注意的,爲了你的臉面。”他輕勾薄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個笑容恰好被不遠處的劉嬋娥收進眼底。她很少看到他這樣子,偶爾笑時,不過淺淺噙着一抹笑,幾乎從來沒有露出這般發自內心的笑--這蕭玉朵果真不一般,頭腦聰明,長袖善舞。
雲放雖然已經是元帥,但在男女之情上根本沒有什麼經驗,遇見一個耍些小聰明的,就以爲是最好的,見了一棵歪脖樹就看不見森林了。
想到這個,劉嬋娥抿抿嘴脣,露出一抹涼涼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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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棠的插曲結束,軍營也恢復了正常,沐雲放又投入到緊張忙碌的訓練中。
蕭玉朵在軍營呆到中午,自己用了午膳。
沐雲放向來是和衆將領一起用餐,一邊吃一邊討論事情,沒她什麼事兒,幾乎都將她忘了。
用完午膳後,沐雲放纔出現,帶她休息了一會兒。
晌午一過,便又開始去訓練。
蕭玉朵如今身子不方便,沐雲放又不准她多動,所以她無事可幹,穆天佐今日似乎休沐,沒有看見人影。剩下的人自己多半不熟悉,人家也都在訓練。
所以蕭玉朵決定離開軍營去自己店鋪轉轉。
沐雲放也理解,叫雨珍和雨雙保護,再三警告蕭玉朵不準到處亂跑。
蕭玉朵不得不聽話,因爲雨珍和雨雙將對方的話當聖旨。驅車直接到了布莊,一點多餘的路線也沒走。
在去了茶樓之後,兩人根本不用問蕭玉朵意見,直接驅車回了平陽王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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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靜地過了七八天,因爲臨近八月十五,所以平陽整個沉浸在金秋佳節的氛圍中。
鑑於剛登上臺,蕭玉朵經沐雲放點頭,出了一個讓很多人都滿意的措施--將王府所有人,上到主子下到奴才的月俸在原來的基礎上都提高一些。
二叔母趙氏一面數錢一面罵蕭玉朵敗家。
林氏在旁邊坐着,一言不發,等對方罵夠了,低聲道:“母親,聽說又新來了幾個美人?”
“什麼新來的,已經來了一個多月了,不過是調教了一段時間--這回給那沐雲放又準備了一個。這個比那小鳳可聰明多了,又是金髮碧眼的外國美人,這個洋葷他可沒開過,”趙氏冷冷一笑,“這個女人一沾身,非掏空他不可。看他還有精力去做別的--對了,雲廣與李氏女已經過了納吉之禮。你也要想開些,不然受苦的是自己。”
林氏將頭低下去,淡淡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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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四這一日傍晚,蕭玉朵正懶懶躺在榻上和春燕等說着話,丫鬟冬兒就進來稟告道:“王妃,二夫人去了明光院前廳書房見王爺。”
趙氏?她又來做什麼?好像自從比賽結束後,她出現的頻率不是很高,今日有空,只怕是來者不善。
“走,去看看。”蕭玉朵起身穿好衣衫慢慢往出走。
冬兒靠近她低聲道:“王妃,那二夫人又帶來一個美人,是那種西國女子,美的難以形容……”
西國女子?什麼是西國女子?蕭玉朵越發好奇了,一面想着趙氏的用意,一面出了明光院。
對方又帶來一個女人,只怕有是送美人來了,真是,這古代做長輩的怎麼就喜歡送晚輩這種禮物呢?沒事就送個人來玩?真是居心不良。
她躡手躡腳走到抱廈廳外,朝春燕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悄悄靠近前廳書房,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
沐雲放從軍營回來,並沒有着急回內院,因爲臨近節日,回來早了一些,便在前廳書房內室沐浴更衣後,在書房看書。
這時趙氏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個超級美人。
這是一箇中原少見的美人,金色的長髮梳成細碎的麻花辮,花瓣般白希紛嫩的肌膚吹彈即破,那深邃的大眼睛,碧綠清澈的眼眸,泛着撩人的波光。她身着異服裝,上身穿的很少,藕臂裸露,胸前宿兄半露,下面穿着及踝的黃色緞裙子,腰間腳踝都掛着一串的小銅鈴,每走一步,都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她看見沐雲放一副清冷的模樣,並不害怕,而是大膽地打量着他,問趙氏:“他就是善山之戰的那個少年英雄麼?”
二叔母點點頭,含着深深的笑意,又對沐雲放道:“雲放,二叔母知道王妃懷孕了,你對院子裡的那些女人也不滿意,所以今日又給你送來一個美人。你看看這個如何?她可是會跳胡旋舞呢!你不是喜歡看胡旋舞麼?--來,小美,給王爺跳一段如何?”
沐雲放似乎有些感興趣,修眉一挑,緩緩道:“哦?會跳胡旋舞?那本王得欣賞一下。”
小美也不矜持,燦爛一笑,手裡拿起手鼓,一邊打節奏一邊跳起了胡旋舞。
那嫺熟、高超的舞步,那歡快奔放的節奏,是的書房一時間變成了胡旋舞的天地。
沐雲放也的確看的很投入,因爲小美跳的非常好。
二叔母一看沐雲放竟然放下書卷,饒有興趣地觀看,嘴角不由牽出一個得意的笑--男人,看見美人就是不一樣。
隨着最後一個音符,小美動作戛然而止,然後歡快地跑到沐雲放跟前,閃着無邪的大眼睛問道:“王爺,您也懂胡旋舞麼?”
沐雲放淡淡一笑:“不懂,不過喜歡看。”
“那小美就日日跳給王爺看,如何?”
“如此甚好,雲放,這個胡旋舞可不是隨便一個女子能跳的,小美我就給你留下了,不過再不要想之前那幾個一樣,看也不看,這麼美的女人,若是放在那裡,簡直暴殄天物……”
趙氏說的有些露骨,說完,便衝小美道:“傾慕王爺的女人數不勝數,你可不要大意,如此優秀的男人,你能伺候是福氣。”
沐雲放也沒有起身,依然是淡淡的模樣,他道:“怎麼敢再接受二叔母的贈與呢?”
“這有什麼的,不過一個女人而已。”趙氏看沐雲放沒有堅決拒絕之意,覺得很滿意,便起身告辭離開。
小美似乎沒有受過中原教育,等趙氏一走,便帶着好奇打量着書房的陳設,問沐雲放道:“王爺,你都在這裡不悶麼?男兒不是應該去外面騎馬射箭麼?”
沐雲放正要說話,擡眸看見蕭玉朵進來了。
“玉朵,你怎麼過來了?”他嘴角勾起一個溫柔的笑意。
蕭玉朵一進來便看見一個外國美妞,正到處走動觀賞,而且沐雲放沒有阻止的意思。
“聽說二叔母又給爺送美人了,妾身過來看一看--果然是絕美難見呢……”蕭玉朵本來在外面聽到沐雲放沒有拒絕趙氏,心裡就有些不高興,如今進來看到他竟然讓那女子到處走,只怕是剛纔的胡旋舞打動了他,所以他很難得沒有喝止對方。
她說着話,都感覺自己牙齒泛酸,暗暗罵着自己沒出息,這麼容易就吃醋捻酸。
小美看見蕭玉朵,閃着大眼睛上下打量了蕭玉朵一眼,緩緩道:“你就是王妃,果然是絕色美人,王爺的眼光很好……”
蕭玉朵淡淡一笑,沒有迴應。
沐雲放淡淡笑了笑:“二叔所贈,不好推辭,你給小美安排個地方吧。”
“王爺,今晚我不能伺候你麼?”小美不管蕭玉朵在前,非常自如的走到沐雲放跟前,目光非常單純,“王妃不是已經懷孕了麼?我想伺候王爺,王爺是英雄,我想做英雄的女人。”
“王府有王府的規矩,你既然進了這裡,就要守這裡的規矩,我不需要,你不可伺候--去吧,該到晚膳時候了。”沐雲放俊臉微斂,轉而對蕭玉朵道,“與趙燕華安排到一個院子去。”
蕭玉朵回身對春燕道:“帶小美去趙燕華的院子。”
“那我何時可以伺候王爺?”小美問的非常直白,大眼睛只看着沐雲放那俊美無雙的容顏。
沐雲放看了蕭玉朵一眼,蕭玉朵仰面望天。
“等本王叫你的時候,就是你伺候之時。”沐雲放看蕭玉朵不說話,只好自己回答。
“那我等着王爺,要快點,王爺,我好想陪你……”小美笑了笑,那笑容明豔無比。
等小美一走,屋裡的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沐雲放看着蕭玉朵一臉不爽,輕舒一口氣,低聲道:“這樣的事你不會在意吧?”
“那爺說說,我在意什麼?你的後院漸漸擴大我應該恭喜王爺,這麼多女人等着你呢--我真是不想在這裡呆了,離開這裡我眼不見心不煩,誰送你什麼,女人,男人,你儘管都收下。我明日要離開平陽去信陽住。
蕭玉朵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蕭玉朵,你幹什麼?!”沐雲放看蕭玉朵生氣了,忙起身追出來,一把拉住她,着急低聲道,“你若是賭氣離開,可就中了某些人的計了!他們巴不得我們兩人離心呢……”
蕭玉朵嘟着嘴不理睬。
沐雲放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一同回到了明光院。一直到了西間書房,他將蕭玉朵放在榻上,看她反抗自己,擔心動了胎,所以只好再次點住她的穴。
“又用下三濫,沐雲放,你有完沒完?!”蕭玉朵非常氣惱,水眸狠狠等着沐雲放,“我數到三,你若不放我,你試試看!”
“你不要激動,已經是要當母親的人了,幹嘛這麼容易激動,你聽爺給你解釋行不行?--你挺聰明的,怎麼一到真實場合腦子就不靈光了?”
蕭玉朵抿着嘴,不說話,聽他的下文。
沐雲放握住蕭玉朵的手,含着笑,緩緩道:“二叔母的用意你還不瞭解麼?我們剛剛佔了上風,她送美人過來,目的閉上眼睛也能想得到,不就是美人計麼?當時收下,不過是不駁二房的面子。有些事情我們不想做,卻不得不做,小美和小鳳這些人是一路人,你莫要因爲一個這樣的人生氣,以後一段日子裡,可能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爺心裡明鏡一般,那些女人不過是暫時的擺設而已……”
“我想去信陽。”
“現在不準去。你管着王府的經營,還有不少的應酬,都是主母出馬,你難道要柳絮兒出去麼?”沐雲放很乾脆拒絕了蕭玉朵的提議,然後又給對方提出另一個敏感的問題,“爺知道你擔心五娘和小圖,等你到了五六個月,情況穩定一些,爺親自陪你去一趟,如何?”
“不準那些女人在你書房那麼自由……”蕭玉朵小肚雞腸病犯了,和沐雲放秋後算賬。
沐雲放修眉一挑,嘴角輕勾,微微俯身笑道:“爺早聽出你在外面了,似乎有些泛酸,連呼吸都不通暢了呢--還有,後院的女人不是應該你管麼?現在卻來問我,真是一個沒有能耐的王妃……”
“我沒能耐?要不是我照顧你面子,我早想法將她們趕走了,叫你成光桿司令!”
“光桿?那你不是還在麼?”沐雲放有些聽不懂“光桿司令”,但“光桿”這個詞他明白,所以他機智來了一句。
“對了,你和劉嬋娥到底什麼關係?”蕭玉朵思維忽然由小美轉到了劉嬋娥,“上次她那麼對你,你都沒有對她怎麼樣。”
沐雲放一聽蕭玉朵提到劉嬋娥,先是一愣,然後問道:“怎麼會又提到她?爺和她什麼也沒有--是之前,她的父親定國公,有意將她許配與我,我拒絕了,就這樣。”
“你爲何拒絕?她長得也不錯,門第也與你相合……”怪不得,兩人還有這樣一腿,自己從一見他們,就感覺有一些殲情的味道。
“長得不錯,門第相當,對我有意,我就要娶她麼?如是這樣的話,那現在平陽王府的女人要排到巷子外面去了--她性子剛烈,是一個很好的將軍,但我不喜歡,就這樣。而且我與她從小就認識,從開始到現在,爺對她沒有一絲男女之情。”沐雲放說完,給蕭玉朵解了穴。
蕭玉朵立刻翻身起來,抱住沐雲放就推倒了他。
沐雲放一面護着她,一面很配合地倒下囑咐道:“蕭玉朵,你莫要這麼激動好不好?……”
蕭玉朵上去就是一頓亂啃。
沐雲放很快就情動了,他面色微紅,慾望盪漾,輕輕握着蕭玉朵的豐滿,低聲道:“寶貝,我們去牀上更舒服一些……”
蕭玉朵戛然而止,看着對方嫵媚一笑:“不好意思,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今日怕是不能伺候爺了,好在爺的女人那麼多,高矮胖瘦,古今中外,什麼類別都有,今日不是還來了一個重口味麼?據說西國女人的那個慾望非常強烈,爺的慾望也非常強烈,你們強強聯合,正好狼狽爲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