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放一邊輕輕撫摸着蕭玉朵的手,一面若有所思地,片刻他涼涼一笑,輕聲道:“你可知道王貴妃有一個兒子,今年十歲了……”
再往下他沒說,因爲很明顯了,不用再多說。
蕭玉朵吃驚地睜大了眼眸,這個沐棠難道要幫助王貴妃的兒子登帝位?!
“他瘋了麼?他不過是一個元帥,想要保的皇子不過十歲,別人不說,單義王和江南王這兩個人就不會答應他。”蕭玉朵用了很冷靜正常的思維來考慮這件事,越發覺得沐棠勝算不大。
沐雲放卻沒有肯定或否定蕭玉朵的話--這是最明顯的,很多人都會這樣想。即使義王知道他娶了李家女爲兒媳,也似乎不會做太多想法,最多覺得他有些狡猾而已。因爲此時,王家的力量和義王相差不少。
沉默了片刻,沐雲放才道:“他不會做那樣的瘋子,即使他癡迷王貴妃,也會衡量自己--他一定有什麼把握,在靜待時機。義王和趙貴妃幫他拿下北地的元帥之位,這個也是義王所依仗的重要軍事力量。如今看來,倒似乎成了王家的力量了……”
“不過,僅僅有這個,王家就有把握了麼?只怕不行吧?”蕭玉朵雖對大梁的所有軍事力量分佈不是特別清楚,但南方是劉青睿,東部是中間派蘇帥,一旦沐棠想要做什麼,東部南部就會聯合,他根本不是對手。
“所以,我判斷他絕不是這個力量,他一定還有殺手鐗,只是我們還不是很清楚……”沐雲放此時被蕭玉朵蹭的有些心不在焉,身體某個地方直接膨脹叫囂着,他直接打橫抱起她往內室走去。將她放在牀上,俯身親了一口,聲音暗啞道:“我們先做些運動,然後再說別的……不然爺靜不下心……”
蕭玉朵一時無語,這畫風也變得太快了,剛還在指點江山,轉眼睡到了牀上,她紅着臉揶揄道:“不是控制力超強麼?怎麼這麼輕易情不自禁呢……”
沐雲放看春燕等將月洞門布簾放下,正開始脫衣衫,聽蕭玉朵說話,便將中衣扔到一邊露出玉一般的身體,翻身上牀,雙腿和雙手分別放在蕭玉朵兩側,居高臨下望着她那沒得不可方物的容顏,眸光裡盡是讓人不敢正視的慾望。
“我若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要控制,就是傻子……小妖精……挑起了爺的想法,還嘲笑爺,真是該罰……”
說完他俯身便吻住了那兩片嬌脣。
蕭玉朵被沐雲放逗得笑着翻身將對方推倒,然後嫵媚地淺笑道:“爺,那個冊子妾身都看了,今日就好好伺候你一番……”
沐雲放的眸光更深了,呼氣明顯粗重了,伸手便去撫摸蕭玉朵脖子一下某個部分。
“好……不許要本錢……呃……”
蕭玉朵已經將脣落在他的胸前,然後上下左右開始了辛勤的“耕耘”……
一個時辰後,沐雲放渾身滾燙,被蕭玉朵用手再次送上雲端。
簡單的收拾後,兩人緊緊相擁。
“心尖兒,明日爺還要這樣……”沐雲放不住的親吻着蕭玉朵的臉頰、嘴脣、雲鬢,彷彿每一處都愛若珍寶一般。若不是現在她懷着孕,他真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不分彼此。
蕭玉朵偎依在沐雲放的胸前,貪婪的呼吸着這個男人的清香,然後仰首與他嘴脣相合。
又是一陣令人眩暈的熱吻。
“爺喜歡麼?……”
“喜歡,喜歡的不得了……”沐雲放雖說已經人事,但次數有限,今日被蕭玉朵如此大尺度地伺候了一番,渾身舒坦受用,興奮的不行。
他的手肆意在蕭玉朵身上油走着。
蕭玉朵小貓一般,勾了勾脣,輕聲道:“那明日我們繼續,妾身記着爺的教導呢,記號留到暗處去……”
沐雲放聞言,不由再次緊緊抱住了她,肆意愛撫着。
好一會,兩人才漸漸從情動中退出來,相擁說話。
“……那日我們天氣預測都對了,要不要再來測一測十日之後的天氣?”蕭玉朵忽然想起這件事,興致勃勃向沐雲放挑戰。
沐雲放笑了笑,想了一下,緩緩道:“八月初正是秋高氣爽時,不過十日左右會有雨,持續最少三日。你覺得呢?”
“我說的你都說了,我沒得說了。”蕭玉朵頭枕着沐雲放的胳膊,有些無奈,早知道自己先說。
沐雲放聽出了蕭玉朵的失落,忙笑道:“那要不你預測一下八月十五前後天氣如何?”
蕭玉朵立刻高興地爬起來:“這個我也觀察過了,若是記載準確,今年八月十五會有雙星伴月,那麼十五前後地球--不,我們這裡受到影響,會是晴日,一定是晴日……”
沐雲放讚許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對了八月初一是定邊侯五十壽誕,已經給平陽王府下了帖子,到時候大房二房都會去的,你準備好禮物--對了,絮兒和小趙氏也會去,你通知她們一下--她們是側妃,也在邀請之列……”
他出於考慮,解釋了一句。
蕭玉朵笑了笑:“我知道,爺--她們也是王府的女人,我懂的。”
自己再不喜歡,他們是沐雲放的女人,這是事實;沐雲放再不喜歡,再覺得她們各有目的,也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朵兒,莫放在心上……”沐雲放感覺蕭玉朵笑得有些勉強,心裡不忍,再次俯首壓上了她的紅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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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小鳳抖胸脯被打了屁股外加禁足後,幾個女人一下老實了很多,除了必要的請安與事情請示,基本不在出現在蕭玉朵視野。
不過,蕭玉朵接到消息稱,那幾個女人與梅水煙開始走的很近,隔三差五便去問安,偶爾還舉辦小宴,甚至還邀請大夫人蔘與。
對於這件事,蕭玉朵暫時懶得去理會--自己的事情很多,還要保養身體,哪有那時間與她們周旋?只要她們守住本分,不要出什麼幺蛾子,彼此相安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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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到了八月初一這一日。
沐雲放依然早早起牀在後院習劍,半個時辰後,他回到前院,蕭玉朵正好醒來。
夫妻二人一起沐浴更衣,用了早膳後,穿戴整齊出了明光院,一起到沐府前與二房會合。
今日是平陽定邊侯爺五十壽誕,故沐府大房這邊是沐雲放帶着正妃蕭玉朵還有兩個側妃柳絮兒和趙燕華;二房沐雲廣帶着林氏。
蕭玉朵一眼看見林氏雖然衣衫錦繡,妝容精緻,卻難掩一副病容,眼底抹不開的憂傷。
她心裡忽然就涌起一絲絲同情。林氏雖不怎麼接觸,但這幾日中,她溫婉中透着一抹能幹,是世家教育出來的貴女風範。不知那李氏女會是怎樣女子,將來會不會與林氏和平相處,是一個問號。
林氏此時也正看向蕭玉朵,但見對方今日梳了單螺髻,插了兩支金鑲玉簪,和耳環交相輝映;水紅色並蒂蓮紋緞窄襖,下穿了松花色白蝶穿花八幅湘裙,外面罩着藕荷色刻絲纏枝花卉被子,青色暗花緞面絲履隱隱閃現。
此時和沐雲放站在一起說着什麼,她在那裡繪聲繪色描述,而沐雲放則安靜地傾聽,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那眼眸專注地看着蕭玉朵,閃動着繾綣情意,寵溺微微斂着,卻不自禁地流露出來。
兩人雖不經意,卻如鶴立雞羣,所有的人都變成了陪襯。
看看自己身邊目光遊離的男人,林氏眼眸中冷意乍現,手心不由緊緊握了握--同爲沐家子,爲何有如此大的區別?
蕭玉朵看到沐家大房、二房嫡子之外,還有幾乎很少見到的大房庶子沐雲健,庶女沐真真,二房庶子沐雲行,而已都在邀請之列。
自從進了門,大房這個女孩沐真真蕭玉朵還幾乎沒有說過多少話,但見她細眉彎彎,水眸閃動,帶着一絲羞怯站在人羣后面。
這個舉動讓蕭玉朵對她有了一些好感。
正在衆人準備立刻時,大夫人周氏貼身雲嬤嬤,帶着梅水煙過來了。
沐雲廣一看梅水煙出現了,帶着一抹看戲的表情掃了沐雲放和蕭玉朵一眼。
柳絮兒和趙燕華彼此對視一眼,微微勾了勾脣。
“夫人說,既然大家都去玩,怎麼能將梅姑娘留在家裡呢?還是一起去玩的好。”
雲嬤嬤清晰地向沐雲放傳達了周氏的意見。
梅水煙含着溫柔看向沐雲放,有些羞澀與尷尬地道:“我原本覺得不合適,可夫人……”
“好了,本來就是去玩,留你一人在家也不好,一起走吧。”沐雲放很平靜地說完,指指沐真真,“水煙,你和真真坐一輛車。”
梅水煙看如此順利,便朝蕭玉朵笑了笑,似乎是打招呼,然後與沐真真站在一處說話。
很快,車輛分配清楚,沐雲放和蕭玉朵一車;沐雲廣和林氏一車;沐雲健和沐雲行一車;柳絮兒和趙燕華一車;丫鬟嬤嬤坐了兩車。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定邊侯府駛去。
蕭玉朵知道定邊侯就是穆天佐的爹爹,便在車上問沐雲放道:“定邊侯爺和穆天英在一個府上麼?”
沐雲放點點頭:“嗯,就和我們與二房差不多--不過,人家的關係比我們和睦不少--你爲何又想起穆天英了?”
沐雲放忽然轉過頭來,審問蕭玉朵。
“我哪有想起他,不過是隨口問問--我都幾乎忘記他長什麼樣兒了。還有他那個奇葩妻子--對了,現在他和那個珠兒關係如何?”蕭玉朵知道沐雲放和穆天英都在軍營,多少應該知道一些八卦。
沐雲放斜睨了她一眼,緩緩道:“你當爺整日沒事做,就打聽這些女人喜歡的事情?……”
“不是,這不也是關心下屬麼?你身爲元帥,要了解下邊疾苦,比如李良等。是不是?”蕭玉朵再次很狗腿地靠近沐雲放,挽住他的胳膊,輕勾一個笑容。
沐雲放很滿意蕭玉朵的表現,他微微低首與她四目相對。
若不是擔心弄花了她的妝容,他很想去親那紅潤的柔脣,最後他忍住自己的衝動,淡淡笑了笑,回道:“珠兒的丫鬟爬了牀,現在做了貴妾,似乎挺得寵。”
“那爺的意思就是,珠兒失寵了?穆天英的鐘情不過如此嘛,而且審美如此差,竟然讓一個丫鬟爬了牀,真是滑稽--男人,永遠是下半身動物。”蕭玉朵搖頭髮表者自己的感慨,一擡頭撞見沐雲放似乎要說什麼,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犯錯了,忙糾正道,“爺,你例外……”
“爺例外?爺到底爲何例外?不是男人,還是不是下半身動物?”沐雲放不打算放過蕭玉朵,直接追問一句。
蕭玉朵呵呵一笑,手指輕輕颳了刮對方的臉頰,眨眨眼:“爺不是下半身動物,你是超強控制型,絕不是那種見了美人就邁不開腿的人……妾身就喜歡你這一點……”
“你呢,見了美男會不會像爺一樣有定力?”沐雲放將球拋給蕭玉朵,嘴角輕勾反問道。
“……”
沐雲放磨牙:“蕭玉朵……”
蕭玉朵其實剛纔猶豫是心虛了一下下,因爲昨日蘇天寒來信了,心中簡單敘說了他的近況,並且說得知她懷孕,與沐雲放重修舊好,心裡也替她高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