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挑釁,朱友文頓時勃然大怒,身上散發出的氣魄,令的周圍的滁州守軍都膽戰心驚。
他雖然一聲不吭,但是眼神必定非常可怕,從旁邊吳軍將士們的反應就看得出來了。
滁州守將有點愣住了,在朱友文的氣魄下。他的臉色也不太好,並且用不解的目光偷偷觀察着朱友文。
朱友文一把便將手中紙張撕成碎片,但那個紅毛大狗熊的形象卻印在了他心裡。朱友文想到這裡,額頭頓時青筋暴漲:“李存勖!”
守將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那張紙上,定然是一些讓朱友文不高興的東西。他小心地勸道,“鬼王,您可得冷靜一點......”
“哼!”朱友文對守將的話不屑一顧,當即就要出城找李存勖決戰。
守將再次勸道:“鬼王先不要着急,現在形勢蹊蹺得很,您萬萬不可隨意出城,萬一是陷阱呢?”
守將的話其實不無道理,這分明就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激將法,目的就是爲了引朱友文上鉤。在他看來,李存勖早就準備着陷阱,就等着朱友文上鉤。
“管不了那麼多了。”朱友文卻是搖頭道,接着口氣冰冷地道:“但是這個李存勖,本座要讓他死!”
守將愣了愣,側目看着朱友文,心想自己恐怕是拉不住朱友文了。
似乎是在映襯守將的想法。朱友文緩向城牆邊移動,最後站在女牆之上,突然向下縱身一躍。
片刻之間,一身泛着黑氣的朱友文,已飛至滁州城上空,他劃過天際,周身的九幽玄天真氣涌動,從空中徑直俯衝而下。
朱友文宛如天空中的隕石一般,重重地墜落在地上。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過後,朱友文已然單膝落在了地上。
只聽朱友文得意地冷哼一聲,便緩緩站起身,身上的九幽玄天真氣翻騰,如地獄的幽鬼一般攝魂奪魄,壓迫力撲面而來。
李存勖身後幾個普通士兵頓時驚望朱友文,臉色駭然。他們胯下的馬兒似乎也被這種氛圍渲染,竟驚慌地嘶鳴起來。
朱友文似乎對這些晉國士兵的懼怕反應很滿意,他不屑地環視了衆人一眼,最後用着霸道無比的語氣對李存勖道:“李存勖,今吾於此,爾等皆爲飛灰!”
李存勖見到朱友文如此自滿的表現,驟然意識到事情的不對。雖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如今的朱友文,恐怕比以前更強了!
李存勖思緒急速轉動,隨後二話不說,一踏馬鞍跳躍至空中,周身真實涌動,身形急速接近朱友文。
“來得好!”朱友文眼神一凜,也縱身一躍,躍至空中。
“喝!”隨着朱友文的動作,一股股黑氣從他的雙臂延展開,就像是一隻只咆哮的猛獸。
李存勖的周身也是雷霆環繞,氣焰翻騰,兩人就這麼從空中對撞至一處。
一時之間,滁州城外的天空,就像是一黑一藍兩個隕石在對碰一般,瞬間激起了千層氣浪。
李大白見狀,急忙轉向呆立在原地的普通士兵大吼道:“都趴在馬背上!”
有一些士兵猛地回過神來,他們立刻俯身趴在馬背上,嘶聲叫道:“全部臥下!”
清醒過來的衆士兵立刻趴在馬背上,並用手抱着馬兒的脖子。而穿着黑甲的李存忍等人,則是微微俯身,實則暗暗地運功抵擋。
下一刻,從李存勖與朱友文交手之處裹着各種顏色的真氣,頓時從衆人身旁掠過,四周的氣勁捲起漫天塵土,讓人喘不上氣。有的士兵甚至差點被吹得人仰馬翻。
在此氣浪下,衆士兵伏在馬背上中不敢挪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被氣浪捲走。
不知過了多久,真氣的嘶鳴聲在衆人耳邊隱去,周圍地一切,似乎在不經意間重歸靜謐。而空中的兩人,也終於都再次擊出一掌,各自藉助反力飛落一旁。
朱友文則是穩穩當當地落地,而李存勖卻是踉蹌了幾步,這才穩住身子。
李存勖從滿是塵土的地上擡起頭,單手撐住地面小心翼翼地起身。他望向對面的朱友文,眼中的忌憚之情溢於言表。
朱友文那赤色的毛髮、幽黑的九幽玄天真氣,無不映襯着他那張狂的霸道。
李存勖站直身形,轉向後方的一種士兵,故作高聲道:“弟兄們,點子扎手,我們先撤!”
說罷,李存勖翻身上馬,正欲返回到晉軍營中。
侯卿、李大白還有李存忍等人卻是面面相覷,這和他們之前說好的可不一樣。
他們並沒有出聲,但其他的一些普通士兵則是紛雜地迴應起來。
這些士兵根本沒有資格介入如此的戰鬥之中。他們很快便策馬而逃。
李存忍等人不知李存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索性也就直接策馬轉身而去。
而在此時,李存勖已經撤出了數十步的距離。
朱友文見狀,不由得皺起眉頭。一雪前恥的機會就在眼前,他哪裡容得了李存勖策馬而逃?只見他周身黑氣涌動,腳步一踏便追了上去。
城上的守將見狀,不禁對着朱友文大喊大叫:“窮寇莫追!窮寇莫追!窮寇......”
然而,朱友文註定是聽不到心裡了。
李存勖縱馬又行了數百米,終於勒馬停了下來。李存忍等人見狀,也策馬停了下來。至於其他的普通士兵,則是依舊往晉軍陣營趕去。
朱友文亦是停下了腳步,他不屑地瞧着前方的李存勖,開口吐出一句低沉且不屑的話語。
“怎麼不跑了?”
李存勖翻身下馬,一拍馬屁股,便讓馬兒跑到了安全的後方。他擡眼看了看前方極爲自負的男人,默默拔出背後的倚天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回道:“朱友文,我知道你武功大進,但你萬萬不該追到這裡來。”
李存勖語罷,李存忍侯卿等人也翻身下馬,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你這是在埋伏本座嗎?”朱友文環視一週,似乎察覺到了李存勖的意圖:“你剛剛是詐敗!”
侯卿握住手中的笛子,挽了個劍花:“看來鬼王的腦子還是有點用的嘛!”
朱友文聞言,卻是大笑了起來:“你們以爲人多就一定能贏了嗎?不過一羣烏合之衆罷了!”
朱友文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如劍鋒般指向李存勖。他用着低沉而威嚴的聲音道: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今日本座便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纔是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