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乖乖地到牆角抱頭蹲下。”李存勖旁邊的一個侍衛冷冷道。
潘鳳也舉着壯碩的臂膀,將他那一人高的貫石大斧重重砸在地上,頓時地面震了一震,頗有威勢。
黑衣人:“......”
碰到了武功高深莫測的李存勖,黑衣人直接放棄了抵抗的念頭。能夠跟不良帥過兩招的對手,他怎麼可能敵得過?
更何況,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天生神力、看起來就不好對付的大漢。
不過,黑衣人雖然無計可施,但他卻並不打算束手就擒。他必須要想辦法逃離這裡!
黑衣人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卻心念一動,瞬息之間便催動天罡訣內力,腳踏輕功,身形一閃便想要撤退。
然而,黑衣人的速度雖然快,但李存勖的速度比他更快。他才邁出不到一步,便見李存勖劃出一道殘影,已經轉瞬間來到了他的身邊。李存勖出手疾如電,瞬息之間點住了他的穴道,使得他渾身動彈不得。
一旁的蔣崇德見狀不由得目瞪口呆,他根本就沒看到李存勖是如何出手,於何時出手......
而被點了穴道的黑衣人,口不能言,只能在那裡乾瞪眼,心中竟升起了一些害怕的情緒。此時的他,心裡一片死灰,情知必死無疑。
李存勖風輕雲淡地看了一眼黑衣人,在他的胸口輕輕地拍了一掌,震碎他的部分經脈,使其不能靈活運轉內力。
隨後,李存勖又將帶有通文館秘製麻藥的銀針,刺在了他的四肢;最後又朝他的脖子上放了一隻迷魂蠱,惑其心志......
做完這些之後,李存勖這纔不溫不火、不緊不慢地走回椅子前。
穩健纔是最重要的!
“押下去!”
李存勖一聲令下,頓時便有幾個侍衛走上前來:“是!”
然後這些侍衛走上前來,將他的身子搜了個遍,待所有物品都搜刮出來之後,便拿了繩子過來把他的手臂反綁了,押了下去。
黑衣人被押下去,李存勖便面帶笑意地看着蔣仁杰。
蔣崇德見李存勖的目光轉向他們,心中忌憚之情溢於言表。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大......大哥,咱們該怎麼辦?”
“怕什麼!”
蔣仁杰顯得很是淡定:“二弟,跟着我!”
說完,蔣仁杰便上前一步,單膝下跪,抱拳道:“屬下蔣仁杰拜見殿下!”
蔣崇德見到自己大哥奇異的舉動之後,整個人都震驚了。
他看了一眼單膝跪在地上的蔣仁杰,又看一看翹着二郎腿的李存勖,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他的大哥蔣仁杰,恐怕早就投敵了!
他心中思忖着,立刻模仿着蔣仁杰的動作,也單膝下跪抱拳:“屬下蔣崇德,拜見殿下!”
“都起來吧。”李存勖微微擡手。
李存勖看着蔣仁杰,用着重重的語氣道:“蔣仁杰,一直讓你提供消息,辛苦你了!”
“殿下言重了!”蔣仁杰拱着手低頭,態度仍舊恭謹:“殿下幫我提升武功,我們兄弟這才能順利地殺了黑白無常,這份大恩,蔣仁杰一直銘記在心。而且,他們恐怕也想殺我們很久了,不然的話,也不會將黑白無常納入手下。”
李存勖看了蔣仁杰一眼。這殺心已久恐怕並不是理由,真正讓蔣仁杰投誠的原因,還是那黑衣人的不作爲。
黑衣人在借蔣仁杰之手,殺朱友貞取汴州之時,明明答應過要幫蔣仁杰報仇,殺了黑白無常,但事成之後,黑衣人卻並沒有將幫蔣仁杰復仇這件事放在眼裡。結果這事一拖再拖,拖了將近一年。
而一年之後,黑白無常不但沒死,反而還被納入手下,仍舊活蹦亂跳......蔣仁杰縱使再懂得隱忍與屈伸,心裡也是不滿的。
蔣仁杰僅有大星位的武功。雖然他在黑衣人面前僅僅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是小人物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當然,蔣仁杰的投誠,大多是靠了溫韜的穿針搭線。若不是溫韜向蔣仁杰引薦李存勖,蔣仁杰也不會萌生再次投誠的想法。
不過,蔣仁杰現在看似淡然,但心中卻有些慌亂。都說忠臣不事二主,蔣仁杰從朱友珪、朱友貞、再到黑衣人,已經堪稱是三姓家奴了。因此,他想了想,便主動開口道:“殿下,那鏡心魔還在院外,等着接應呢。”
聞言,李存勖拍了拍腿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走吧,咱們去會一會這個鏡心魔!”
“是。”蔣仁杰頓時抱拳。蔣崇德見風使舵,也跟在了蔣仁杰的後面。
......
院牆之外。
鏡心魔看着高達三四米的院牆,心裡始終有些不安。
這院牆雖然不高,但總給人一種高不可攀、深不可測的感覺。一但有人攀登進入,恐怕就會有去無回!
雖然已經是下午,但天氣還是很悶熱,這讓在此等待的衆人心中更加焦急了。
蔣元信拿着一把扇子,不停扇着風,嚷嚷道:“大哥二哥怎麼還沒出來?難道是那李星雲不肯出來,他們打起來了?”
鏡心魔仍舊不理會他,只是待在角落裡。其餘的人,也深知不良人的規矩,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這讓蔣元信更加煩躁了。
這時,一道聲音傳入衆人耳中。
“老闆,來幾碗茶水。”
在鏡心魔原本的計劃中,他們就是在此負責接應。而爲了不引人矚目,鏡心魔便在這裡開了個茶棚掩人耳目。
一般的話,是沒幾個人來這個來往行人並不算多的地方喝茶的,但偏偏這時卻有客人來了!
“沒茶!”
蔣元信心煩意亂,下意識地嚷嚷了一句。但仔細聽那道聲音之後,竟覺得有些熟悉。
他回頭一看,竟然看到了兩道熟悉的人影。
正是蔣仁杰和蔣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