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也算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的話,管它究竟有沒有血緣關係呢,以他弱冠的年紀收一個養女又有何不可!反正這些年他做的渾事多不勝數,也不差這一件了。不過有些醜話得說在前面。
“寶妹,從今後你留在我身邊,我不管你和寶雲虹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你要記住,永遠不許在我面前提寶雲虹這三個字,能做到嗎?”
“爲什麼?”後面想說的話在看到小爹爹又要變色的臉時生生的吞回了肚子裡。
“沒有爲什麼,我不想聽,如果你還想留在我身邊的話。”御哥轉過身,意味不清的目光飄向外頭。那是他心底裡的一個禁忌,連他都不想翻開的禁忌。
“好。”即使不甘願但是她依然答應下來。只因爲她曾記得母親在日記的最後一頁寫道:
我終究是虧欠他們的太多太多,如若有一天你能代我彌補,也算替我贖罪。
經過這一番折騰,寶妹暫時在御府住了下來,告知了老爺御南風,御南風想小兒前幾日的癲狂,也就依了他,僅是吩咐管家給小小姐僻一個房間院落。
可是寶妹不知道爲何對別人非常沒有安全感,接連好幾日總是在夜晚套一薄衣在御哥的屋外徘徊不去,下人沒辦法勸,御哥只得無奈的讓她進屋睡在他的臥牀之上,而他原本打算到書房去對付幾日,可到半夜,寶妹看不見他就驚慌失措的到處找他,直到看見他才能安靜下來。
反覆多日,寶妹原本鼓鼓的小臉蛋有點消瘦下去,御哥這才發現情況不對,問寶妹,她只說沒事。
一天,吃過晚飯,御哥早早勸了寶妹上牀睡覺,御哥臨走之前,寶妹眨着期盼的大眼睛看着他,“小爹爹,你還沒有道晚安吻呢。”
“晚安吻?是什麼?”御哥不由一愣,從未聽聞。
寶妹笑呵呵的站起身,“就是親人之間互相道晚安的吻,像這樣。”站在牀上,寶妹自然的拉過御哥的頭,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個溫熱的吻。然後退開重新回到被窩裡躺下,“小爹爹,晚安。”說完微笑着閉上眼睛入睡。
御哥震撼的站在牀邊,忘了迴應寶妹的晚安,額頭熊熊的燃燒,打從寶妹溫軟的脣貼上他的額際開始,他就如遭雷擊一般傻呆呆的直到現在。
他形容不上來心底裡涌起的那股想要落淚的感覺是如何讓他貪戀,那種溫暖很陌生卻令他忍不住去期盼。
他目光深遠的望着寶妹的睡顏,略猶豫了片刻,順應心意的俯下身如她一般輕輕的在她光亮柔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起身時淡淡的說了聲“晚安,寶妹。”像是怕驚擾她的好夢,腳步放緩退出門外,悄悄的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