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瑞上學走了。
李昭又爬上窗臺,大門這個時候響了。
李昭不得已又得跳下去,丟掉抹布道:“這孩子不知道又忘了什麼。”
拉開大門上的小門,一種頹然憂鬱的感覺撲面而來。
“韓澈?”
門口站的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面若冠玉,眼似桃花,他有筆挺的鼻子。
他的嘴薄厚適中,兩邊嘴角微微上翹,像個菱角性狀……
本是一個十分俊俏的人,舉手投足都透着溫文爾雅。
可是今天束髮的鬢角有兩縷碎髮,時刻都含着情義的眼睛也沒了光彩。
不是剛定親嗎?
李昭垂下胳膊:“你怎麼來了,背不下來書了?”
韓澈差點哭出來:“這種時候你還能開玩笑,我……我……我就是很想你。”
李昭暗暗撇撇嘴,都退親了還想個毛?
不過她是生意人。
生意人辦事就儘量誰都不得罪。
韓澈又剛剛高中,老丈人還是閣老。
李昭讓了下身子:“進來說吧,讓人看見了怪不好的。”
李家院子還是那樣整潔肅靜,韓澈看着正房門口,那裡有個臺階,以前李昭總是會放個小桌子讓他在那地方讀書,然後她就在一旁打算盤……
都沒有了,再也不會回到從前了。
韓澈有感而發,悲從中來,不由得低聲啜泣。
李昭:“……”
她走到韓澈面前道:“家裡沒人,也不方便請你進屋……”
天吶,他們是親戚,現在連屋子都不能進了。
韓澈捂着臉蹲下去,哭的更大聲。
李昭:“……”
等了許久,韓澈都沒有從嗚嗚哽咽的聲音中清醒過來,咬着脣,強忍着,通紅的眼睛寫滿悲傷。
怎麼說他們也是親戚,一起玩到大的。
李蘅遠心生惻隱,暗暗嘆息一聲道:“看來你還真的的挺難過的。”
韓澈站起來拉住她的手:“阿昭,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五歲的時候就以爲咱們會過一輩子,現在有人告訴我,我的妻子不是你,你讓我怎麼接受得了。”
原來是找安慰來了。
李昭道:“可是你也不能來哭我啊,退親是你們家的意思,我也幫不了你不是?”
韓澈越發傷心,嗚嗚的問:“阿昭,你是不是恨死我了,你是不是不願意在理我了,不會在等了我。”
李昭沉下臉推開他的手:“你要是說別的,咱們還是親戚,再提婚事,就有些過分了,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要退親的是你母親,不是我,當天她說了什麼話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你幫我說過一句話嗎,現在怎麼好意思說讓我等你。”
韓澈並不甘心:“真的再沒有餘地,阿昭我不是壞人,你給我些時間,我一定能說服母親那邊和楊小姐退親,我要娶你。”
李昭心想我不說明白,他就永遠不知道問題的關鍵在哪裡。
她眼睛一動問道:“那我問你,你讓我等你,等多久?給我明確的時間。”
韓澈心生出希望來:“你真的願意等我?”
李昭微微挑眉:“那多長時間呢?”
“一……”天,一個月,一年?
韓澈興奮的神經慢慢恢復理智:“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