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 化成灰,我都認得你
洛天凌緊緊抱着她,狡黠的眸子隱匿在漆黑的夜裡。
洛天蕊剛剛沐浴過,手指間還帶着沐浴後的清香,充斥在他的口腔。
輕輕tian了兩下,心跳跟血液瞬間都波瀾壯闊了起來。
她的手指動了動,他微微張開嘴,她收回小手放放好,臉頰一片紅霞姒錦。
他嚥了咽口水,深深吸了一口氣:“睡吧。”
過了好一會兒,她在他的懷裡開始掙扎,企圖逃出來,嘴裡還說着:“二哥,雖然是親兄妹,但是這樣睡覺也不好吧?”
洛天凌挑了挑眉,狡黠的眸子轉了轉,問:“你吃醋了?”
雖說是在問她,可是語氣卻聽出一抹肯定。
洛天蕊有些摸不着頭腦:“我吃什麼醋?”
洛天凌將她重新拉回懷裡抱着,動作很溫柔,但是抱好之後雙臂間的力道卻很大,如同鋼鐵的枷鎖般任她怎樣也逃脫不掉。
“別動,讓我好好抱會兒。”他附在她耳邊說着:“小珠珠,我,很想你。”
就是這樣關上燈,看不見,她的氣息跟神韻纔會愈加明顯。
洛天蕊全身一僵,一動不動,聽着他叫自己的ru名,鼻子到心裡全是酸溜溜的。
她咬脣,這些天跟洛天凌的相處,他對祁幻珠的眷念與傷心並不明顯,她聲色沙啞地說着:“二哥,你,你不是已經忘記小珠珠了嗎?”
“你覺得,我會忘了嗎?”
“我覺得,你已經忘了。”
夜,無聲蔓延,洛天凌聽出來了,她,是不打算承認自己的靈魂了。
是因爲,此刻覺得他們是親兄妹嗎?
還是因爲怕她自己說出來,他不會信任她?
洛天凌一下一下不斷親吻着她的額頭:“我說過,不許再看輕我,你還記得嗎?”
她不說話。
他又說:“我,洛天凌,真的很愛很愛祁幻珠。”
她眨眨眼,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他似乎在黑夜裡一樣可以窺探到她的一舉一動,一下下將她臉上的淚花啄乾淨,又說:“之前,我一直當你是妹妹的,從不覺得你比小珠珠漂亮,也從來對你提不起其他的興趣。自從你偷了我的車鑰匙出了車禍之後開始,我隱約間感覺到,你似乎是變了一個人。”
說到這裡,他懷裡的小人明顯開始瑟瑟發抖。
他嘆了口氣,將她抱的更緊。
一邊想着不讓她再爲禁忌戀的事情煩惱着,一邊還要顧慮她的心情,她根本不願意有人拆穿她!
洛天凌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怎樣才能更好地守護她那顆惴惴不安的心,怎樣才能讓她的心頭的陰雲一片片悉數散去。
她的傷口讓他心疼。
她即便不說,有些事,在他的心裡,已然猜測到了八九分。
斟酌了好一會兒,他說:“蕊蕊,你,願不願意,替小珠珠繼續愛我?”
洛天蕊:“……”
洛天祈又說:“蕊蕊,我真的很愛祁幻珠,但是在你車禍後,我就莫名其妙地愛上你了。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是爲什麼。我總覺得小珠珠沒有離開過我,有時候甚至會幻想着你就是小珠珠。”
洛天蕊幾不可聞地顫了顫:“所以,你當我是替身?”
洛天凌:“……”
洛天蕊忽然情緒激動地質問起來:“小珠珠姨媽前腳剛死,你不傷心,不難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個替身,然後把你對她的愛轉移到別的女人身上?這就是你跟她說的什麼,密愛一世?”
洛天凌想死了。
怎麼解釋都是錯。
這件事情本身就很離奇,他到底要怎麼說怎麼做,她才能滿意,才能讓她徹底放下包袱重新快樂的生活?
他蹙眉:“蕊蕊,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沉浸在她自己的情緒裡,傷心哽咽起來:“洛天凌,你所謂的愛情不過如此,你太讓人失望了!”
洛天凌心口一窒,萬般糾結,忍無可忍地翻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他俯首堵住她埋怨的小嘴!
他沒有接吻的經驗,因此只是溫柔地含住她的雙脣,像是嬰兒允吸奶嘴般一點點沉迷地輕tian,溫柔的不像話。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忽然,他擡頭,在黑夜裡與她對視:“怎麼說都是錯,怎麼找藉口想要說的圓滿一些,到了你面前就會漏洞百出。我都不知道要拿你怎麼辦。祁幻珠,我知道是你,你讓我深愛,讓我痛苦,讓我心疼,讓我憐惜,如果你就在我身邊但是我卻認不出你,我還有什麼資格說我愛你?”
洛天蕊:“……”
洛天凌無力地垂下腦袋,20歲的少年,正是血氣方鋼的年紀,卻因爲珍惜她,愛護她,而死死守着某條線,不敢越矩。
忍着身體的變化,他輕飄飄地說着:“你不承認都沒用,我知道是你。祁幻珠,你化成灰,我都會認得你!我愛你!”
化成灰,都會認得她。這樣不戰而慄的句子,她聽起來,卻是如此感動!
“天凌,你?”
洛天蕊只說了三個字,便熱淚盈眶了。
這些日子以來的噩夢,委屈,心酸,苦楚,彷彿都因爲他的這句話,而變得微不足道。
他從她身上下來,摟着她的身子,在她看不見的黑夜裡流下眼淚:“不止是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不管你藏得有多深,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我都會一眼認出你。我愛你!”
凌予夫妻倆一早就起來了,祁夜也是,因爲知道孩子們昨晚受了驚嚇,便沒有去吵他們,而是直接在餐廳用餐,之後就讓費承安開車在前面帶路。
費承安不解,疑惑地問:“去哪兒?”
祁夜淡淡道:“事發現場,我女兒車禍的地方。”
費承安淡淡蹙眉:“可是,奶奶不是說全力配合蕊小姐查昨晚迷幻藥的事情麼?”
凌予挑了挑雙眉:“她查她的,我們看我們的,我們這趟來的目的,不會因此改變!”
費莫離天一亮就離開了這裡去了別的莊園,而胥安熙也被禁足在家,根本出不去,這會兒,費承安想要找個人商量一下,似乎都找不到。
硬着頭皮,他只有開着車子將他們往外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