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怎麼誤會了?
凌予聞言,沒說話。傾國傾城的面頰面有任何表情,眉頭也沒跳一下,似乎只是在認真思考下步棋該怎麼走。
這時候,有人敲響了書房的門,胥爾升喚他進來,就瞧見那個男人手裡捧着一張麪粉皮,已經有些乾涸了,一雙完整的掌紋赫然在目。
“胥先生,東西取來了。”
那名手下將東西擱在桌邊,胥爾升嘴角噙着一抹別有深意地笑,而凌予的眉頭,也就在此刻終於微微蹙了一下。
胥爾升揮揮手,那個手下出門了。
書房裡,沉默了半晌。
胥寧終於知道,爲什麼凌予會打發兩個孩子去他那裡要什麼根本不存在的鹹蛋超人,也終於明白,包餃子的時候爲什麼父親的目光始終在凌予的身上打轉。
胥寧忽而開口:“爸爸,你誤會凌予了。”
昨晚在樓上救下莉莉安的時候,他往前走了一會兒發現凌予沒有跟上來,回身找他,以爲他腿傷太疼不方便走路,還問了一句他腿有沒有事。
可是當時,胥寧卻發現,凌予的目光久久地注視着一個地方,那個位置,是一個小房間的入口,門還是電子指紋密碼鎖的那種全金屬封閉的。
胥寧當時沒多想,只覺得凌予應該是單純好奇。
可是現在結合一系列的事情看起來,胥寧心裡完全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凌予沒說話,擡眼看了眼胥寧,幽深的瞳孔,波瀾不驚。
而胥爾升聞言,則是忍俊不禁地反問:“哦?誤會?怎麼誤會了?”
胥寧當即說:“昨天在四樓就莉莉安的時候,凌予看見了一扇密碼門,後來回了房間裡,凌予跟我說了這件事。我因爲害怕媽媽還會針對莉莉安,更害怕萬一下次把莉莉安藏進那個小房間裡,就想着,如果能弄到指紋,有備無患。”
所以,胥寧的意思很明顯,凌予弄胥爾升的指紋,沒有別的意思,完全是爲了莉莉安。
沉默了一會兒,胥寧又說:“昨天莉莉安差點被燒死在樓上,爸爸,幸虧她沒事,不然,你可就等於親手殺了你的孫子了。因爲莉莉安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了。”
胥寧說着說着,便不經意間將話題從凌予身上扯開了。
凌予眨眨眼,心裡有數,仇子洛從新加坡回來這才幾天,就算是當天回來跟胥寧發生了關係,不到一週的時間,是不可能確認懷孕的。
胥爾升白了一眼胥寧,雲淡風輕地拾起茶盞,喝了口清茶,然後放下茶盞,看着凌予:“你人緣不錯。”
凌予眨眨眼,看着桌上的麪粉掌紋,沒說話。
心裡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是事到如今,是自己不小心,怨不得人。見招拆招吧。再說,凌予確定,胥爾升現在不會傷害他,也沒想真的要他的命,不然,暗地裡就做了,在他的城堡他的地盤,弄死他,辦法多的是,又何苦多此一舉來下棋,搞什麼明喻暗喻地這麼麻煩?
胥寧又說:“爸爸,我正要跟你說,我打算跟莉莉安結婚,不管你答不答應,反正以後我在哪兒她在哪兒。爸爸,莉莉安從小生活的太艱苦了,媽媽就算心裡有怨恨,那樣對待一個女嬰,還刻薄地虐待她長大,莉莉安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
胥寧不敢想象,如果她年幼的時候遭遇到壞人,在漁村被拐賣,或是遇到QJ犯什麼的不好的事情,那麼莉莉安現在會在哪裡。
“爸爸,你們就當真的莉莉安已經死了,現在這個活着的,是爲我而生的,不行嗎?兒子浪蕩這麼久了,就認真過這一次而已,錯過了,這輩子都遇不上了。”
胥寧扯開凌予的話題,一個勁地說着他跟仇子洛的事情,聽的胥爾升直蹙眉頭。
他瞥眼看着胥寧,瞪了他一眼:“出去!”
“爸爸?”胥寧忽而撒起嬌來,口吻曖昧,眼神幽怨,活像個傲嬌小青年:“爸爸,你就答應我吧。你要是點頭,媽媽就不會說什麼了。”
“滾出去!”
胥爾升加大了分貝,看着眼前不知死活般的兒子,幽深的瞳孔迸發出精光,似乎下一秒就能爆發出來。
胥寧一動不動,賴着不走。
在四樓的時候,他跟凌予說過,凌予救了仇子洛,所以他欠凌予一條命。
這種時候,他更不能離開凌予了。
擡手耍賴般,胥寧將面前的棋局全撥亂了,懶懶道:“下了這麼久,和局算了,你說呢?”
他收回手後看着凌予,因爲剛纔胥爾升說了,要是和局,便放凌予一條生路。
凌予擡眼不卑不亢地看着胥寧:“我也想,可是,似乎不行!”
胥寧的眸光頓時犀利起來,心裡將他罵了個半死:“你找死?”
凌予忽而一下,妖嬈的大眼裡瀰漫着胥寧看不懂的霧氣,清新的微笑,完美翹起的嘴角,水晶燈光下,這張臉,清雋迷人:“你出去,我跟你爸爸談談。”
胥寧一愣,得,他剛纔都白用功了。
深吸一口氣,胥寧轉過身:“爸爸,如歌是個死心眼,凌予要是沒了,如歌就算有兩個孩子陪着,也絕對活不下去。如歌要是活不下去了,最難過的是媽媽。”
說完,胥寧大步而去,打開書房門的時候,又回頭衝凌予說了一句:“我就在外面等你,給你守着門。”
說完,他出去,關上門。
凌予揚脣一笑,什麼時候開始,胥寧對他如此推心置腹了?
胥爾升面色沉了沉,看着凌予:“明天,你可以帶着如歌跟孩子們一起離開。”
凌予面色詫異。
胥爾升卻說:“放你是必然的,你不需要詫異。就算沒了你,這些年來我這裡別有目的的人也不再少數。放你走,總比再派別人來的好,至少對我來說,你已經是名牌,而非暗箭了。”
凌予面色沉了沉:“我要帶走莉莉安。”
胥爾升卻繼續說:“莉莉安也可以帶走,但是,我有三個條件。”
凌予眸光一閃,深吸一口氣:“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