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小舅,別這樣
凌予迅速打開房門,然後開燈,靳如歌抱着小祈歸進去。
她站在門口想要換鞋,腳踝忽然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溫柔地握住,靳如歌全身一顫,表情瞬間有些僵硬,愣了一兩秒,卻還是就着那隻大手力量的引導,換上了拖鞋。
凌予緩緩起身,從鞋櫃裡取下另一雙,自己換上,然後伸手不由分說九江小祈歸從靳如歌的懷裡抱了下來。
他看着靳如歌絕美精緻的容顏,微微有些晃神,眨眨眼柔聲道:“什麼時候起習慣高跟鞋的?”
靳如歌避開他炙熱的眼神,然後往裡面走去:“人總會變的。”
說完,她已經走到了客廳裡,放眼望去,這裡的每一處景緻都與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就連窗簾的顏色,窗臺上的小小盆景,每一處都是一樣的。
她有些失神地看着陽臺上一根根的晾衣架,腦海中迅速飄過凌予端着個小盆,把幫她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晾上去的情節。
鼻子一酸,差點忍不住又要掉下淚來。
忽然,一雙有力的臂膀從她的腰後探了過來,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已經緊緊將她納入懷裡,凌予就站在她的身後,他微微俯首,將自己的腦袋架在她的肩上。
鼻尖縈繞着熟悉的芬芳,擁她在懷的感覺是如此真實:“如歌,我的如歌,是你回來了嗎?”
靳如歌的腰肢被他越勒越緊,呼吸漸漸都有了困難:“小舅,別這樣,好嗎?”
“呵呵。”凌予不以爲然地淺笑,淡淡說着:“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我們是彼此的愛人,我們相愛,有個健康的孩子,在這種關係的前提下,你覺得我現在這樣抱着你,過分嗎?”
靳如歌不再說話。
三年不見,他似乎越來越愛撒嬌,越來越難纏了。
“我記得,你以前很寬容。”靳如歌恍惚地感慨着,忽然想起什麼,一把用力扯掉凌予的雙臂:“兒子呢?”
凌予懷裡一空,有些失落地嘆氣:“睡着了。”
靳如歌四下找了找,才發現,小祈歸小小的身子蜷縮一團,窩在沙發上睡着了。
她大步而去:“你搞什麼啊,深秋了,小孩子睡覺不脫衣服不蓋被子,這樣很容易感冒生病的!”
凌予蹙了蹙眉,忍不住莞爾:“你好像很懂,我這裡確實缺個女主人。”
靳如歌白了他一眼,打橫將兒子抱在懷裡,然後大步往房間而去:“我不介意你給小祈歸找後媽,你要是真的想結婚,可以,把孩子給我,你去娶別人吧!”
現在靳如歌可以自己畫油畫了,有了謀生的手段,更有靳沫卿每年給她打的存款,她根本不怕養兩個孩子會餓死。
凌予一路追到了臥室,有些委屈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只要小的不要大的?”
靳如歌淡淡掃了他一眼,有些無奈:“我只是怕後媽對小祈歸不好,所以你要是想結婚,還是把他給我吧。”
凌予更是無奈,他斜着身子靠在門口,歪着腦袋想不明白:“你嫁給我不就好了,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什麼都解決了!”
“小舅!”靳如歌有些崩潰,這男人明知道他是她舅舅,明知道他們之間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還這樣招惹她,打趣她:“你非要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嗎?!”
靳如歌冷冷說完,凌予忽然發現了問題的關鍵在哪裡了。
他一本正經地看着靳如歌:“如歌,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去做dnA,如果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靳如歌瞪着他,然後泄了氣一般回身坐在牀邊,幫小祈歸脫掉了衣服鞋子,然後蓋好被子。
她的動作熟練而溫柔,很周到。
凌予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柔和起來,緩緩向她靠攏:“如歌,答應我,明天去試試,反正也不可能出現比舅甥關係更惡劣的結果了,不是麼?”
靳如歌煩躁地揚起下巴:“你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凌予的腦袋就忽然湊了上來一口含住她的脣瓣,靳如歌就這樣被他偷了個香,又羞又惱,然後伸手一把將他推開“你幹嘛啊?!”
凌予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煞是可愛,很像立即就把她辦了。但是她消失了整整三年纔出現,他實在不想惹毛了她,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舔舔嘴脣,上面還有她芬芳的清甜:“我餓了,好餓好餓。”
他說的是實話,三年沒碰女人了,他那哥們確實餓了。
靳如歌皺着眉頭,看他說話時候坦然平淡的眼神,一時間信以爲真。想起他餓肚子,她居然有些心疼,理了理耳邊的髮絲,她淡淡說着:“我去給你做吃的。”
說完,在凌予詫異的眼神下,她款款而去。
凌予懵了,她會做吃的?眨眨眼,他追到了廚房,剛想開口說,家裡是從來不會準備泡麪的,可是沒有開口的機會,他就看見靳如歌從冰箱裡取出幾枚雞蛋,然後回到竈臺邊站好,將雞蛋敲碎,倒進大碗裡,熟練地攪拌。她切好了蔥花,然後取來一隻平底鍋,放上去開火,在鍋底刷了一層油,倒入蛋液,撒上鹽,還有蔥花。
不一會兒,三張圓形的,金燦燦香噴噴的雞蛋餅就做好了。
靳如歌將它們裝盤,取了雙筷子,轉身的一瞬迎上了凌予滿是心疼的目光。
她有些尷尬地笑笑,然後說:“吃點雞蛋餅,墊墊肚子吧。”
凌予看着盤子裡的雞蛋餅,厚度均勻,很軟很有彈性,沒有一處是破損或糊了的,這水平,一看就是經常做的。
眨眨眼,他伸手接過,面色一片陰沉。
她在他身邊的時候,連壺開水他都不捨得她燒,連塊手帕都不捨得她洗。這三年,她究竟經歷了什麼,居然會自己做飯了,還做的這麼好。
凌予夾起一點送到嘴裡嚐了嚐,眼眶一下子紅了,沙啞着聲音說着:“很好吃,謝謝。”
靳如歌似乎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手藝,只是點點頭:“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