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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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紅衣卻不像其他人那樣輕易就相信,她一聲冷哼:“從來沒有人見過春城城主,我憑什麼信你?”

澹臺煙雲冷笑:“你信不信與我何干。”

宮紅衣臉色鐵青:“你以爲會一點功夫就可以冒充春城城主嗎?簡直可笑。”

澹臺煙雲臉上露出不耐:“宮紅衣,你不用再反覆確認我的身份了,你故意用給北堂的未婚妻下遲暮之毒,不就是爲了讓北堂去找春城和不老桃花嗎?”

宮紅衣詭計被拆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你胡說什麼,我只是要讓北堂煦給我侍寢。”

“你不直接殺了顧蕪芫,卻給她中下潛伏期長達一年的無解之毒,就是爲了讓北堂有充分的時間尋找不老桃花,之後故意在江湖上濫殺無辜,挑釁各大幫派,則是爲了逼北堂現身。但是你發現北堂並沒有把不老桃花帶回來,而羣雄齊集三月鎮,因此將計就計,下毒想將羣雄一網打盡。至於北堂,不過是你的一個藉口。”

宮紅衣不再說話,而衆人已經瞭然,以前宮紅衣雖然荒淫,但不會爲了一個男人得罪天下武林,這次原來是另有目的,原來還有些埋怨北堂煦累到所有人遭遇埋伏,此時不禁爲他感到冤枉。

北堂煦聽在耳中,自然也明白此次是被宮紅衣利用了,而讓他更爲震動的是,一向不把他人放在眼裡,不屑他人看法的澹臺煙雲,竟然說了這麼多話。

這一切,無疑都是爲了幫他脫罪。

北堂煦心裡很複雜,龍星斑的話又一次在腦中重現。

澹臺煙雲對自己,當真動了真心麼?

宮紅衣見事已敗露,也不再隱瞞,反而大笑:“你知道了又怎麼樣,現在這裡有用的人都中了毒,我蝶戀宮的弟子已將此團團圍住,就算你神功蓋世好了,我不信憑你一人可以阻擋我整個蝶戀宮。”

澹臺煙雲臉上依然沒有波瀾:“我數三聲,立刻帶着你的人滾。一、二???”

宮紅衣跟在場的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們自然不認爲澹臺煙雲可以對抗整個蝶戀宮,但是看形勢一場惡戰在所難免,誓必有所傷亡。

眼見澹臺煙雲就要出手,北堂煦忙大喊:“澹臺,等等,跟他要解藥。”

澹臺煙雲看了看北堂煦:“不用,我可以救你。”

“現場這麼多人,你救得了幾個?先跟她要解藥。”

“我只救你一個,其他人跟我無關。”澹臺煙雲此話一出,其他中了毒的人紛紛露出不滿與擔憂之色,如果他不拿解藥,那他們豈不都???

北堂煦皺眉:“他們都是無辜的。”

澹臺煙雲看他一陣:“好吧。”轉向宮紅衣道:“把解藥交出來。”

宮紅衣頓時覺得有掌握了主動權,一臉洋洋得意:“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不知所謂。”澹臺煙雲吐出四個字,腳尖在盤龍柱頂打個轉,便如一道閃電般向宮紅衣射去。

雖知澹臺煙雲武功不簡單,但宮紅衣還是被他的驚人速度驚得一愣,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急急地拔高至空中,指縫夾着數十枚幽藍細針像澹臺煙雲甩去。

澹臺煙雲一揮右手衣袖,那些針便向旁邊偏去。

宮紅衣更是驚愕,那些針細如牛毛,她用的又是巧勁,可以穿過掌風刺向對手,因此即使是功力深厚的人也難以用內功擋開,這也是她用來刺殺高手的絕招,沒想到澹臺煙雲輕輕一揮便將其擋開。

宮紅衣頓覺背上發涼,深知今日在劫難逃。

硬着頭皮上前,果然沒過幾招,被又被澹臺煙雲扣住喉嚨,踩着底下人的肩膀定在人羣上。

“把解藥交出來。”

宮紅衣自覺把柄在手,不慌不忙:“我要不交呢?”

澹臺煙雲不說話,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宮紅衣臉色一白:“你殺了我,這裡的人都要給我陪葬。”

“解藥。”澹臺煙雲又將力道加了一分。

宮紅衣心驚膽戰,也終於明白眼前是個軟硬不吃的主,而且看他的樣子,對在場人的死活也不甚關心,當下決定妥協保命。

便顫顫巍巍地拿出一瓶藥。

澹臺煙雲拿過解藥,鬆開手掠回正義臺上,先讓北堂煦服下,而後交給北堂煦爲其他人解毒。

宮紅衣趁着解毒的空當,急忙帶着蝶戀宮的人逃走了。

龍任之解了毒,緩了口氣,便帶着其他幾個掌門像澹臺煙雲行禮:“這次多虧了澹臺公子出手相救。”

澹臺煙雲沒有任何波動:“要謝就謝北堂吧,是他想救你們。”說罷拉過北堂煦,把他手上的解藥丟給龍任之,低聲對北堂煦道:“走吧,北堂。”

也不等北堂煦回答,便拉着他的手,施展輕功離開了正義臺,留下臺上臉色尷尬的幾個大人物以及臺下面面相覷的小人物。

慕容符一臉陰鬱,上前問龍任之:“龍門主,你覺得他說自己是春城城主的話,可不可信?”

龍任之看看慕容符,笑了笑:“他是不是春城城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他救了整個武林。”

就見慕容符臉色更爲難看。

澹臺煙雲拉着北堂煦一路飛奔,直到一處無人地方,才被北堂煦甩了開來。

“北堂。”澹臺煙雲想說什麼,但看到北堂煦沒有表情的臉,終究沒有說出口。

“謝謝你出手相助。”北堂煦說得很客氣,也很疏離,語罷便提步要走。

“不能原諒我麼?”

“你是堂堂的春城城主,我有什麼資格跟你說原諒。”北堂煦自嘲地笑笑,笑得澹臺煙雲心裡一緊。

半晌無語,終於,北堂煦緩緩吐了口氣:“你還是快點回春城吧,現在所有都知道了你的身份,繼續在江湖上逗留,必定會有不少麻煩。”

“我根本不在意。”

“是啊,你從來都是什麼都不在意,但是我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如果澹臺城主不想回春城,那也請與在下保持距離吧。”北堂煦說完就獨自走開,他走得很慢,卻沒有遲疑。

澹臺煙雲呆呆地看着他離開,最終只露出一個苦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