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打扮的漂亮了的緣故,我整晚上都非常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坐就坐的端正,站就站的挺直,不想破壞了這份美感。
米楠拿出數碼相機給大家拍照,她很會自拍,不同的角度和動作都能掌握的很好,我從小到大除了畢業合影和證件照,就沒有照過其他照片,一面對鏡頭馬上渾身發僵,拍出來的照片沒一張好看。
哪個女人不愛美,看見自己那樣的照片,我心裡懊惱的要命。後來趙之源把相機拿去了,給米楠和米靖拍了好幾張,我實在不想繼續出醜,於是他們喊我合影,我就都推拒了。
“今天心情這麼好,怎麼能不喝點兒酒。”米楠笑嘻嘻的開了紅酒,給我們全都倒上,我很抱歉的說我不會喝酒,米靖不高興的瞪了我一眼,我趕緊把嘴閉上。
這麼好的氣氛,我可不能攪了局。
紅酒入口帶着清香的甜,並不是想象中那麼難以下嚥,我怕醉了,喝的也很慢,每次只抿一小口。可即便是這樣,有米靖和米楠在,嘻嘻哈哈之間,不知不覺就喝了不少。
微醺的感覺很奇妙,身體彷彿變得輕飄飄的,大腦依然清醒卻也稍稍有些迷糊,我想我的臉大約已經紅的像打翻了胭脂盒,不過我也沒有像平時那樣去想自己的模樣是不是很丟人,而是覺得很愉悅,還想再來一杯。
一瓶紅酒四個人很快喝空了,米楠又開了瓶洋酒,我已經喝的分不清味道,撐着腦袋靠在沙發扶手上,看着不知道在講什麼,笑的前仰後合的米靖和米楠,抿着嘴傻笑。
十二點米靖他們要出去放炮,我雖然覺得頭暈但是不想壞了大家的興致,強撐着站起來,結果還沒走兩步差點兒就把自己絆倒了。
“你實在不行就別去了。”米靖性子急,早就躥的不見了人影,還是走在我身後的趙之源扶了我一把,讓我免於四腳朝天的尷尬。
“就我不去那多不好。”我搖頭,“我走慢點兒,可以的。”
我堅持和他們一起出去了,走的很慢,像是怕踩着螞蟻似的,而趙之源一直在我身後,一旦發現我有要摔跤的趨勢,立刻伸手扶住我的胳膊,幫我穩一穩重心。
或許真是喝了酒所以膽子變大了的緣故,我感覺並不像從前那麼怯趙之源了,米靖點着了一掛鞭炮捂着耳朵和米楠尖叫的時候,我湊到趙之源耳邊對他說,雖然你經常板着個臉,但是你並不是個壞人,你是外冷內熱!
趙之源聽完之後,微微側了腦袋看我,然後笑了一下,“也是要看人的。”趙之源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的腦子轉了好幾圈纔有些反應,我嘿嘿的傻笑了兩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咱們是自己人。”我說完,還非常不矜持的打了個酒嗝。我總算覺得不好意思了,但是趙之源好像沒發現,鞭炮的聲音太響,震得人耳膜都在跳,我偷偷用眼角的餘光去瞥趙之源,覺得他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於是便放心了。
當晚不僅是我,米靖和米楠也喝多了,讓我好奇的是趙之源,他喝的並不少,可是依然看起來沒有任何醉態。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沙發上歪着睡着了,後來還是被米靖扶回房裡去的。
我連眼睛都沒睜,被半抱着進了臥室,米靖根本騰不出手來開燈,我勾着他的脖子倒在牀上,主動去親他的嘴巴。
米靖大約沒想到我這麼主動,動作僵了兩秒之後,馬上反客爲主,溼滑的舌頭快速攻佔我的口腔。我迷迷糊糊的覺得,被米靖下巴上的胡茬扎的癢癢,咯咯笑着推了他一下。
“鬍子扎死我了。”我說着就想把身上的裙子脫了,可拉鍊在背後,我完全沒力氣去拉,於是翻了下身,指了指背後,“老公,幫我脫衣服。”
我可能喝的實在太多了,居然直接就給趴着秒睡了,半夜不知怎麼的我忽然醒來了,頭痛欲裂,口渴的要死,而裙子依然穿在身上,米靖並沒有幫我脫。
我揉着太陽穴,爬起來跑去找水喝,卻在一樓的落地窗附近看到了一個人坐在那裡吸菸的趙之源。
他並沒有開燈,只有星光灑進來的那一點兒亮,菸頭的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滅,驀然就讓人覺得無比寂寥。
“你怎麼還沒睡啊。”我用很輕的聲音問了他一句,我怕驚擾了他。
趙之源回頭看我,逆着唯一的那點光,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有種他的眼睛很亮的錯覺。
我被他盯得有點兒不知所措,想着自己跑來跟他說話是不是惹他不高興了,還是說我哪裡看起來不對嗎?
“怎麼起來了。”趙之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淡淡的問了我一句,而且同時扭開了臉。
“口渴。”我指了指廚房,心裡依然覺得慌,“你要喝水嗎,我幫你也倒一杯。”
趙之源沒有回答,香菸夾在他指間,眼看就要燒到他的手指。
“哎,要燙着你了!”我連忙出聲提醒,這時趙之源纔像夢醒一般,立刻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
“以後如果沒有信得過的人陪着,別在外面喝酒,你量太淺了。”趙之源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我,頓了頓,他垂着眼簾面向我,“去調點兒蜂蜜,能緩解一下。”
趙之源說完,沒有再理會我,兀自起身上樓去了,我被他這奇怪的態度弄的莫名其妙,可腦袋還是又脹又疼,我哪裡有精力細想些什麼,忍不住拿手敲了敲頭,轉身去倒水喝了。
喝了一大杯蜂蜜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居然真的感覺舒服了不少,腦袋也清楚了一些,回頭看看黑漆漆空蕩蕩的客廳,我趕緊提着裙子躥回臥室去了。
第二天我睡得正香,就感覺米靖在摸我,因爲半夜醒了一次,我並沒有睡好,所以我不想起來,哼哼唧唧的翻了個身,背對着米靖,把臉埋進枕頭裡。
“寶貝兒,轉過來嘛,聽話。”米靖撓了一下我的腰。
我最怕別人撓我的腰了,觸電一樣噌的轉過了身,米靖趁機舔上我的嘴脣,手也不老實起來,我迷迷糊糊的覺得,米靖的胡茬好像沒有昨天晚上那麼扎人了。
忽然我就驚出一身的雞皮疙瘩,所有的睡意在那一秒鐘飛到九霄雲外,米靖正親着我的脖子,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他,“老公,昨天晚上是你扶我進來的?”
“嗯嗯。”米靖騰不出嘴來,嗓子裡含含糊糊的應着。
我暗暗長舒一口氣,原來是我想多了,就是說嘛,趙之源那麼高冷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趁着我喝多佔我便宜呢。
“寶貝兒,來摸摸。”米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身下,繼續埋首在我身上親吻我。
我居然有些心不在焉,雖然米靖已經說了是他送我回來的,可我還是覺得怪怪的,忍不住去回想昨天晚上那個吻,到底親我的那個,是米靖還是趙之源呢?
可我越想越想不清楚,反而弄的腦子裡一團亂,我覺得趙之源不像會做那種事的人,他知道我是米靖的女朋友,米靖哎,不是別人,是他小舅子啊。
“姍姍?”米靖察覺出了我的不對勁,皺着眉頭擡頭看我。
“啊,我還沒睡醒嘛。”我趕緊撒了個嬌掩飾過去了,米靖撥開我的手,狠狠挺身進入。
“好好給你清醒一下。”米靖歪着嘴巴壞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