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自古又有華夏之稱。
衣裳之美謂之華,禮儀之大謂之夏,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華夏在衣着打扮上面是有很多值得稱道的地方。
而漢服,不可否認爲古中華服飾的巔峰。
這是一種歷史的沉澱,更是大國的體現。
只有那些強大到了一定程度的國家,纔會花費心思在服裝上面做文章。
而桐樹他們的衣服,都是王偉從系統空間下載的漢服款式,用能工巧匠精心製作而成。
在船上,桐樹他們早已經習慣了漢服的穿戴,現在到了正式場合,脫下了戰甲換上漢服,頓時給人一種不同的感受。
王偉給他們製作的漢服上,沒有金銀做裝飾,也沒有寶石用以點綴。
顏色大大方方,更是顯得出塵脫俗。
這種文化,這種底蘊的感覺,騎士估計,沒有幾十甚至上百年的沉澱,是無法將服飾一途發展到如此境界的。
一路上,這些穿着漢服的外族人,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王城裡面消息靈通,早就知道了有一羣黑頭髮黃皮膚的人來到荊棘城,因爲桐樹他們不打招呼就對教皇的近衛騎士的戰艦開炮,所以他們都獲得了野蠻暴力的口碑。
可是現在,看着他們衣袂飄飄,儒雅非常,哪能將他們同野蠻人聯繫起來。
到後來,甚至有愛美者跟在桐樹他們後面,想要將他們的衣裳款式給記下來,回去自己也做一件穿穿。
進了王城,距離教皇的王宮就不遠了。
很快,桐樹他們便進入了王宮。
只不過,這麼多人,爲了避免混亂,並不能都進入王宮,桐樹也不介意,叮囑剩下的人小心行事後便帶着九個人走了進去。
這個世界的文化,雖然受到了地球的影響,但是和地球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差異的。
就像是教皇,說是聖主帝國的王,但和別的貴族相比,居住的地方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和地球上的古中國皇族居住的皇宮更是沒法相比。
平時和各大貴族議事,現在接見外國使者的地方,也只是一間比較大的房子,裡面擺滿了椅子,看上去倒是有些像劇院。
此時,這個議事廳裡面塞滿了人。
王城內各大家族的負責人,聖主帝國的一些重要官員,教皇,一些衛兵,甚至還有一些雜役,顯得有些亂糟糟的。
除了正中間一道兩米多寬的過道外,其餘地方都是人。
教皇的座位在衆人的正對面,和別人相比多了兩層臺階,顯得稍高一些。
當桐樹他們被帶進來後,騎士直接帶上了頭盔,持劍站到了教皇座位的後面。
大廳裡面的人盯着桐樹他們打量了起來,甚至一些角落的人,更是站了起來伸着脖子來看。
雖然這幾天異大陸使者的到來傳得沸沸揚揚的,但是這些代表着聖主帝國權利中心的人,還真沒有幾個見過這些異國人的真實面孔。
此時一見,一個個的都驚訝了起來。
只見桐樹他們衣着不凡,哪怕是到了教皇的議事廳這樣神聖的地方,也沒有人怯場的,一個個不卑不亢顯得落落大方。
和下面傳得這些人長相猙獰可怖,性格乖戾囂張簡直是相差甚遠。
無論如何,光從這第一印象來看,這些聖主帝國的貴族就覺得,中華國肯定是一個不平常的國家。
畢竟,如果是小國,肯定是培養不出來這樣的氣質的。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氣質有一大部分都是來源於穿着打扮的。
王偉設計的漢服,是中華上下五千年中的精華,而桐樹他們又經過訓練,好衣服配好人,氣質能差了纔怪。
待到房間裡面的討論聲小了下去,桐樹用漢語道:“吾等來自北方中華國,與爾聖主帝國乃是邦鄰。
千年以來,我們兩國以風暴之海爲界,劃海而治,雖無建交,但也不曾發生衝突。
但一年以前,你國戰艦不曾招呼無故侵入我國海域,糜害我國海域,屠殺我國邊民,輕啓戰端,破壞兩國和平共處原則。
至此,我中華國國君震怒,派遣天軍平亂,共俘獲你國戰士三千一百二十八人,平民一萬餘人,另有你國宗主教,大大小小官員一百餘人。
今,我攜帶我中華國之國君聖意而來,詢問你國之意圖,是否想要侵犯我大中華國。
你若要戰,我便戰,我大中華國自建國以來,睦鄰友好,但也有雷霆手段對付惡鄰。”
桐樹說一段話,旁邊的新軍戰士便翻譯一段。
雖然桐樹也會用英語交流,但他畢竟不如專業的翻譯官。
雖說他此行的目的,是來提交交換俘虜的條件的。
但是不可能上來就說,你們的人被我抓了,給東西我就把他們送回來的話。
自然先要找個由頭,先聲奪人,然後纔好進行接下來的事情。
隨着桐樹將話說完,一簾精緻的國書被遞了上去。
國書上面,用漢語和英語寫着中華國的問詢之意。
當國書遞上去的第一時間,教皇先是看了國書的紙質。
看完之後,他整個人都震驚了。
因爲這華國國書的紙張,比他所有見過的紙張都要好。
不論是從質地還是從顏色,亦是從紙張表面的光滑程度來看,都遠遠的超過了自己國家制作的紙張。
對於中華國的瞭解教皇他們知道的不多,只能從猜測和一些細微末節的方面來進行推斷。
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華國不論是武器,還是衣着打扮,亦或是造紙術這種最能體現基本國力和科技水平的事情上,都能看出來它是一個遠超自己的大國。
看完了紙張,再看國書的內容。
這一下,教皇更加的震驚了。
華國的漢字他看不懂,但是他卻不缺乏基本的審美觀。
這些華國的漢字咋一看都像是一些小方塊,但仔細一看,一撇一捺都恰到好處,甚至看長了,還有一種他說不出來的韻味和美感。
而且這漢字的複雜程度,比起自己國家的語言,要多了幾十上百倍。
那些看上去最複雜的字,甚至有種讓他頭暈的感覺。
和旁邊那些線條簡單的英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且最主要的是,簡簡單單的國書,漢字只佔了一小半的篇幅,剩下的英文翻譯,足足比它長了數倍。
這說明什麼?沒有數百甚至上千年的沉澱,怎麼可能誕生出來如此漂亮的文字。
普通的小國,沒有那個精力更沒有那個能力研究出來這麼漂亮的文字的。
國書被聖主帝國的各大貴族代表以及官員們傳閱,看完之後,他們都是一臉的驚歎。
光從國書和桐樹他們的穿着來看,這個中華國的科技文明,就已經超越了自己的聖主帝國。
而且從他們那強大的武器,和能夠擊敗五千聖衛軍戰士,並俘虜三千多人的事實來看,更是佐證了這一點。
如果不是實力相差太大,以宗主教那貪生怕死的性格,見狀不對肯定會立刻逃回來的。
所以,只有實力相差太大,才讓他們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也正是因爲實力相差過大,聖衛軍戰士纔會留下如此多的俘虜。
因爲雙方的戰鬥力要是勢均力敵的話,以聖衛軍的忠誠和宗主教的怕死,哪怕就是被圍困起來了,他們也會戰鬥至最後一人的,根本不可能留下如此多的俘虜。
第一眼的印象實在是太重要了。
正是因爲桐樹他們的穿着打扮,還有精美的國書和帶着濃濃歷史沉澱的漢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心中潛意識的認爲中華國是個綜合實力遠超他們的強大帝國。
所以他們纔會忽視桐樹他們表現出來的一些破綻。
甚至就連桐樹他們爲何不用他們自己的戰艦出海,都被他們以各種理由給腦補了出來。
甚至,在這一瞬間,在場的許多人甚至升起了一種擔憂的感覺。
擔心教皇的行爲惹怒了中華國,讓中華國出兵攻打自己。
如果中華國真的出兵,他們可不管聖衛軍是教皇的私兵,到時候,在場的衆人,可都是受災的對象。
看完國書,教皇也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哪怕嘴上不可能承認,但心裡面,卻已經產生了一種自己不如中華國的念頭。
在這一刻,他甚至有些痛恨那些最初發現新大陸的聖衛軍戰士了。
情況沒有探查清楚就回來報喜,現在害的自己下不來臺,他們都死在外面纔好。
等到國書傳回教皇的手中,他坐在王座上道:“各位使者,此事其實全是誤會,我國並無同友國爲敵的打算,在貴國造成的麻煩,全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兄弟自作主張做的事情,等他回來,我一定會嚴懲他的,還望使者能夠將我的話帶回去,我聖主帝國,願意同中華國互派使者建立友好的關係,如果有可能,還願意同中華國建交,開通通商口岸,相互之間交流科技,互通有無。”
教皇的意思,也是聖主帝國所有貴族的意思,剛纔傳閱國書的時候,他們已經相互商量好了。
桐樹聽了教皇的話,心中一定,事情基本上已經成了七八成。
隨後他開口道:“我中華國自建國以來,雖然武力威懾四海,但向來推崇以德服人,如果聖主帝國不願輕啓戰端,我們也樂於友善,但貴國對我國卻是造成了嚴重的危害,數千邊民爲此喪命,如果不給個說法,哪怕我國國君同意建交,下屬族民也不會同意的。”
桐樹說這,就是開始談戰後補償了。
說完,一份戰損清單就被送了上去。
厚厚的戰損清單上用中英兩種文字寫明瞭華國被戰爭帶去的損失和需要聖主帝國賠償的物資。
看着這長長的清單,教皇不禁頭疼。
這交換俘虜的要求還沒有提,居然先搞出來了一個戰損清單,而且他看了一會後發現,上面要求的東西都不是怎麼值錢的東西,但是要求的數量卻特別的大。
這數量一上來了,成本自然就高了,而且還點名了,要自己的國家負責運輸。
看到後來,教皇發現,中華國的賠償清單沒有說要一兩金子和銀子,但所有的東西要都由自己拿出來的話,卻還是非常吃力的。
開發新大陸是自己偷偷摸摸去做的,根本沒有同國內的各大家族商談。
這麼一來,賠償清單他們肯定是不願意掏錢的。
想到這,教皇直接開口道:“這上面的條件,頗有些困難啊!”
桐樹聽完也不回答,直接遞上去了另外一簾國書道:“如果貴國不願意爲我國在戰爭中造成的損失買單的話,那就請簽下戰書,我國將會親自來取!”
教皇一聽,頓時頭都大了,自己只是想要講個價,你還還價啊,都說了友好相處,哪有講個價都要開戰的事情啊。
猶豫了一下,教皇道:“對於貴國造成的損失我也很心疼,所以幫助貴國那些受戰火侵襲的邊民重建家園的事情我將義不容辭,但這件事不是小事,所以需要從長計議,這樣吧,我那個不成器的兄弟,還有三千名聖衛軍戰士現在都在貴國,雖說他們犯了錯誤,但也不能將他們置之不理,讓他們回來有什麼條件,不如今天一起提出來,待我和國人商量之後,再一起給你答覆如何?”
桐樹聽完,同意了教皇的提議。
雙方既然在賠償和換俘問題上暫時達成了口頭協議,接下來就是聯絡感情的環節了。
教皇以聖主帝國教皇的身份宴請桐樹他們,號稱國宴。
雖然說是國宴,其實和普通人在一塊吃飯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無非就是規格高一些罷了。
普通人吃飯的時候,相互交流信息,詢問你家有幾口人啊,他們分別從事什麼工作的,一年能夠掙多少錢啊,你是幹什麼的,牛不牛逼之類的啊。
而教皇他們也差不多,就是詢問桐樹他們,中華國有多少年的歷史啊,你們國土有多大啊,有多少子民,戰鬥力如何啊,軍隊有多少啊,年均GDP有多高之類的。
對於這些問題,桐樹他們自然是按照早就準備好的劇本大吹特吹了。
雖然他們是在吹牛,但卻是建立在一定真實情況的基礎上吹牛。
這些牛,哪怕就是將來宗主教他們回來了,也是找不到破綻的。
所以,別看現在宗主教每天在華城轉來轉去,但王偉讓他看的,只是他能看的,能夠了解的,不讓他們瞭解的,他們就什麼都不知道。
至於那些俘虜的聖衛軍戰士就更不用說了,天天都在挖石頭修木軌,知道的事情則更少了。
除了吹牛外,自然還有相互攀比了。
普通人攀比,無非就是你說你今年掙了十萬,我說我掙了二十萬,你說你媳婦漂亮,我說我老丈人是局長,你說你去年買了輛車,我說我今年買了套房之類的。
國與國之間的攀比,其實也差不多無非就是從經濟,軍事,文化等方面進行比較了。
不過王偉的背後是什麼,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歷史文明,還有整個地球的文明水平作爲後盾。
出使聖主帝國,需要用到什麼東西,需要知道些什麼,甚至需要說些什麼早就被安排好了。
所以國宴開始沒有多久的時間,整個聖主帝國的高層,都被桐樹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文化傳承,科技水平,人文風貌,明間習俗,禮儀,風俗等等等等,桐樹他們是張口就來,說得頭頭是道。
這些東西是做不得假的,如果沒有文化的傳承,哪怕你編都編不出來。
而王偉的身後,站的是整個地球,這些東西,他根本就不需要編,只是摘了一些適用於這個世界的,讓桐樹他們一行人背熟了。
所以,經過交流,聖主帝國對於中華國的強大,更是消除了最後一點點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