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衝突最終以王偉拿着鐵斧出現而被強壓了下去,但是經過這次事件,王偉短時間也不用擔心他們會聯合起來反抗自己了。
次日清晨,衆人早早的便起來了。
昨天因爲時間不夠,傷員們居住的木棚只是簡簡單單的搭建了個框架。
儘管火堆燃燒了一整夜,但凌冽的寒風一吹,除了竹竹石外,還是有兩名傷員因爲承受不了傷痛和寒氣的侵襲而死。
頭一夜對於那些傷員來說,是最危險的一夜,僅僅死了三個人,完全是靠着他們強壯的身體硬撐過去的。
不過只要度過了這第一夜,隨着傷員們身體開始恢復,接下來死亡率就會大大的降低了。
而且最讓王偉驚訝的是,受了外傷再加上供暖不足,很容易造成傷員失溫或者發燒的。
但早上檢查的時候,他卻沒有發現一例傷員有發燒的症狀。
欣慰之餘,也讓王偉對這些人的身體素質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桑天他們今天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對木棚進行加固和防風。
人類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人類懂得使用工具,並且可以對工具進行改進和創造新的工具。
有了鐵斧和鐵鋸後,那些在桑竹二部落的眼中難以處理的木頭和竹子,在桐樹他們的手中,被擺弄的服服帖帖的。
測量了木棚兩側的寬度之後,一根根的竹子被鋸了出來。
然後每根竹子都被鐵斧從上面劈成了四根竹片。
用木頭將這些竹片一根根的並排夾在木棚的四周,這樣就形成了一個簡易的竹牆。
最後,再用溼潤的泥土將竹牆上的縫隙填滿,木棚便有了一個簡易,卻可以用來擋風的牆壁了。
對於那些鐵鋸和鐵斧,桑竹二部落的人充滿了好奇。
輕輕的拉幾下,便能將竹子切出整齊的缺口。
而鐵斧,更加的讓人不可思議了。
粗壯的木墩,如果用石斧去劈的話,根本不可能劈開,不是因爲他們力氣不夠,而是因爲石頭的硬度不夠,強行去劈的話,石頭敲碎了都不可能劈得開。
可是不論多粗的木頭,桐樹他們都能用鋒利的鐵斧鐵斧將其劈開。
看着手持鐵斧的桐樹,桑竹二部落的人對他又多了一分敬畏。
如果自己手拿木棒和他戰鬥的話,恐怕一擊之下,他就能將自己的木棒給砍斷吧。
這邊桑竹二部落的人正在爲了夜晚睡覺有個避風的地方而努力。
而另一邊,正在做飯的廚娘,卻告訴了王偉一個煩心事。
那就是村子裡面的食物不足了,如果敞開了吃的話,四五天的時間,就會將儲存的食物給吃完了。
告訴廚娘正常做飯,不用考慮食物的問題後,王偉去到鐵匠鋪,將所有剩下的鐵塊都拿了出來。
上次熔鍊的鐵塊,差不多還有兩百多斤的樣子。
不過這些鐵塊沒有經過鍛造,土法煉出來的鐵塊裡面含有不少的雜質,如果鍛造的話,應該能出一百二三十斤的純鐵。
將打鐵爐引燃進行預熱,王偉打算,用這些鐵鍛造一些兵器。
以前王偉不同意族人用鐵鍛造兵器是有原因的。
一個是鐵的數量不多,而需要用鐵打造的工具又太多,如果浪費鐵去打造兵器的話,不僅沒有太大的用處,反而會形成大大的浪費。
而現在不同了。
自己費盡心思留下了這麼多桑竹二部落的戰士在村中,爲了防止他們反撲,桐樹他們得有比鐵斧更加強大順手的兵器。
如果給桐樹他們打造一把合適的長刀,那以桐樹他們的力氣,正面對抗的話,基本上是無敵的存在。
畢竟桑竹二部落的人,使用的武器要麼是木矛,要麼是木棒。
但不論你用的是什麼形狀的武器,戰鬥起來後,我一刀下去,就能將你連人帶武器給劈成兩半。
完全不給你講道理啊。
所以,只要給族中的戰士都配上長刀,今後哪怕沒有了圍牆的掩護,他們也能在人羣裡面殺個七進七出。
如果你們以爲學會了簡易石斧的製作方式,想要和我們玩遠戰,那對不起,我們的弓箭已經開始批量製作了。
只怕到時候,你們還沒有衝進石斧的投擲範圍,就會被我的弓箭射翻在地。
而王偉之所以捨得浪費鐵去製作長刀,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桑竹二部落想要換回傷員的話,需要爲自己尋找大量的鐵細菌沉積物。
等他們找來自己冶鐵需要的材料後,自己就能夠製作更多的武器,將族中的戰士們武裝的更加強大。
等待爐火升溫的時候,早飯也被做好了。
這次,王偉並沒有剋扣竹石木他們的食物。
昨天王偉之所以那麼做,是爲了激發他們的矛盾。
但是從昨夜的情況來看,桑竹二部落的矛盾比自己想得還要大,並不需要自己特意的去激發,所以剋扣他們的食物對於王偉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畢竟,王偉最終的目的是儘可能的收編這兩個部落的戰士,讓他們能夠心甘情願的選擇留在自己的部落。
在這樣原始的部族中,人們是以部族爲集體進行生存的。
親情的約束和後世比起來,顯得十分的淡薄。
而這些處於底層的戰士們,和他們的族長,甚至桑老比起來,日子過得非常辛苦。
吃不飽,穿不暖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常態了。
而促使他們生活在一起的原因,最主要的還是來自生存的壓力。
畢竟在這種巨獸橫行,生產力低下的環境中,人類想要單獨生存,基本上是屬於不可能的。
如果王偉能夠給他們提供更好的生活,讓他們感受到在小部落生活會比回去後更好,那他相信,會有很多人最終選擇留在自己的部落的。
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當習慣了每天都能吃得飽,穿的暖,遇見野獸,有更加強大的武器來進行自保,並且肉眼可以看得見,跟着自己,未來的日子會比現在更好的時候,誰還會回到原來的部落去過吃不飽,穿不暖的苦日子。
這個道理很簡單,就像是偏僻山溝中出來的孩子,見識了城市的燈紅酒綠之後,再也難以回去辛苦的從土裡扒食了。
畢竟,在這樣一個沒有妻子,沒有孩子,沒有父親,而母親地位又低下的畸形社會中,相對於唾手可得的美好生活,部族的約束力實在是顯得有些乏力。
別的不說,就說這簡簡單單的一碗加了鹽的濃湯,他們這些普通的戰士,如果回到了部落,肯定是很少有機會可以喝到的。
但他們如果選擇留在小部落,那這種享受,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再正常,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