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把自己當作了空氣,藍衣女子怒道:“夠了!你說的都對,我就是恨他!恨不得將其剝皮扒筋。如果一個女子和你青梅竹馬,你卻在訂婚那天跑了,那個女人會不會恨你?”
女子突然變得很激動,手指稍稍握緊,唐衣開始大叫起來:“美女,你別激動!你恨得是他,可別要了我的命。我以前沒發現,他居然是這種男人。”
顧春風忙接着道:“正確!我最煩這種陳世美。你把唐衣給我,我把墨十八給你,OK?”
看見衆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顧春風忙扇了自己一耳光,道:“OK是我家鄉話,意思是可以這樣嗎?”
此時墨十八嘆了口氣,他看着那個藍衣女子,道:“陳月,我確實對你不起。但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特別是你我的婚約,全是老一輩自己亂點鴛鴦譜,我只是把你當……”說到這裡時,墨十八猶豫了一下。
“妹妹!”顧春風直接搶先答出了墨十八心裡的那兩個字。他將墨十八從牀上提了起來,內心咆哮道,“你丫找理由能不能有點創意,爲什麼要這麼狗血!”
墨十八聳了聳肩,對着陳月道:“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別連累其他人。”
陳月將唐衣也提了起來,道:“好!我就拿他換你!”
顧春風道:“我數道五,一起交換!”
“一,二,三,四,五!”
五這個字剛落下,顧春風就像扔一個燙手山芋般將墨十八扔了出去。同一時刻,陳月看見對方真的照做了,也把唐衣扔了出去。
顧春風接住了唐衣,突然覺得唐衣很輕,而且很香,道:“你被噴了薰香嗎?一個大男人香成這樣太不像話!”
“要你管!”
這邊還在鬥嘴,那邊已經要死要活。
只見墨十八被陳月卡着脖子,眼睛翻着白眼,道:“咳咳……小月,想不到你真的要殺我。”
“墨哥哥,對不起了。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你死了後,我也會馬上來陰曹地府見你。”陳月說着,眼淚開始滴落。
就在她準備用指甲了結墨十八時,陳月發現自己身體再無法動彈。墨十八拿開了她的手,轉身看着她。
這個時候,另一個侍女發現情況不對,正要出手,被墨十八一點,直接跌坐在了牀頭。
“你又騙了我。”陳月瞪着墨十八,淚水再次奔流而出。
看見那些奔流的淚水,顧春風的心都碎了,心道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墨十八後退了一步,咳嗽道:“小月,我不得不騙你。如果你剛剛再多用一點力,孔雀藍的毒就會要了我的命。你我何必要生死相逼?”
陳月被墨十八點了穴道,只能哭泣道:“因爲我想死了。你不告而別的那天,我難過得要死。我早已經習慣了和你在一起,你爲何不要我?”
墨十八嘆了口氣,道:“小月,你還小,不知道男女之事。”
聽到這裡,陳月哭得更兇了。“我不小啊!我知道你喜歡大胸的女人,我比較過了,我的胸算大的。”
這句話一出,墨十八臉露囧相。顧春風則看了看陳月的胸口,若有所思道:“確實不小。”
“閉嘴!”唐衣和墨十八異口同聲吼道,震得顧春風耳膜發疼。
陳月依然在哭泣,只是感激地看了顧春風一眼。
墨十八繼續道:“回去吧,你娘該想你了。”
陳月搖着頭,道:“除非你和我一起,不然我永遠沒臉回去。”
這次墨十八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解了她的穴道,躺在牀上睡覺去了。陳月傻傻地站在那裡,彷彿一個迷路的孩子。
不一會兒,墨十八已經打起了呼。在陳月點他穴道前,他早就運起了“玄武功”。“玄武功”是一門很古老的功法,不僅能強身健體,還能短暫關閉人體幾處大穴。不過“玄武功”來源於神獸玄武,施展閉穴功法後,人體會就會進入休眠的狀態。
陳月的獨門點穴手法面對“玄武功”失效,但墨十八的身體也因爲“玄武功”開始沉睡。直到顧春風出現,破壞掉了陳月的圈套後,墨十八的身體纔開始漸漸復甦。他在顧春風插科打諢的時候,用手指在顧春風背上寫了“交換”兩字,這才促成了後面局面的逆轉。
這一系列的點穴解穴,墨十八早就疲憊不堪,再加上陳月的性情太過執拗,他更是身心疲憊,乾脆埋頭大睡。只剩下了顧春風和唐衣傻傻地看着陳月哭泣。
“這事和我們無關吧?”顧春風看着唐衣道。
“和你有鳥關係!”唐衣說完這句話,將那個被點了穴的侍女扔在一邊,也睡覺去了。
看見這些人,顧春風不禁感嘆道:“你們真的有毛病。”
這本是一個精心佈置的殺局,起因是狗血的相愛想殺,最後卻變成了一場鬧劇。不過鬧劇雖然比不上喜劇,但也算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結局。除了被顧春風扇飛的那兩個侍女臉有點變形外,好像沒什麼傷亡。
出乎意料的是,陳月並沒有走,而是留了下來。自從白崖多了這樣一個女人後,顧春風幾人的幸福指數直線攀升。
陳月會做菜,而且做得一手好菜。煎炒燉煮樣樣精通,從小煎排骨到糖醋鯉魚,從紅油肘子到素炒白菜,無一不讓三人狼吞虎嚥。可是墨十八除了吃飯外,連正眼都不看陳月一眼,顯得極其冷漠。
而唐衣則依然躺着,像躺着的一件衣服,只是這件衣服華貴了不少。顧春風好幾次都有將他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的衝動,因爲他因抓瘋子而破爛的衣服依然太過清涼透風。
陳月開始還勉強對墨十八說些話,但墨十八完全把她當作了透明人。
顧春風本想安慰陳月幾句,最後卻只吐出了這一句:“別放在心上,他的腦子犁過田,有坑。”陳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繼續收拾桌上的碗筷。
沉默在四人之間蔓延,連顧春風都沒有了說話的興致。
陳月越發沉默,眼神變得越發冰涼。十五日後,她終於乘着月光離去。那一天,她只對墨十八說了一句話:“我能找到你,是因爲有人放了一封信在我房內,信上寫着你在這裡。”
陳月走了之後,三個男人的日子又變成了“悲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