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卡美洛十二圓桌的最強騎士。他現在雖被冠以Berserker職介被召喚,但其無雙武藝沒有減弱半分,哪怕在美杜莎和貞德的圍攻下,他仍然能夠從容應對,彷彿已經將戰鬥融入了血液,融入了骨髓,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漏洞可鑽。
面對如此技藝純熟的從者,偷襲基本是不管用了,更何況美杜莎和貞德本就不是適合突襲作戰的從者,她們能做到的唯有正面強攻,但即便二對一也只能跟狂蘭(蘭斯洛特)勉強打個平手,看來戰鬥短時間內是無法結束了。
另一邊,瑪爾達領着塔拉斯克襲向阿塔蘭忒,後者站在高牆上俯瞰,淡定的瞄準塔拉斯克的眼睛連射三支箭矢,但塔拉斯克只是眼睛一閉便將所有的箭矢全數擋下。
塔拉斯克‘鐵甲龍’的稱號可不是亂取的,哪怕是眼皮,也有着超越鋼鐵的硬度,普通的箭矢怎麼可能貫穿。
阿塔蘭忒見此也沒有多少意外,估算了一下與瑪爾達和塔拉斯克的距離,她敏捷的跳下高牆,如同貓一般悄無聲息的消去腳步聲。待瑪爾達繞過廢墟來到她的落腳點的時候,卻發現阿塔蘭忒的身影早已消失。
不過就在下一刻,一支帶着魔力的箭矢呼嘯着朝瑪爾達的頭部掠來。那完全不同以往的威勢以及遠超平常的速度,令瑪爾達聞之色變,來不及用眼睛去看,只能憑藉本能和危機感揮動十字杖抵擋。
從結論來說,擋住了,但是十字杖的前端被魔力箭矢瞬間轟成了碎片。
“.......沒想到,會達到如此地步,剛纔撓癢癢一樣的攻擊都是在麻痹我麼。”瑪爾達看着幾近斷裂的十字杖喃喃道。
她果決的扔掉了手裡的武器(封印),從現在開始,她就是‘鐵拳瑪爾達’了!
“撒.......讓我看看你在哪,小貓咪。”
瑪爾達從塔拉斯克身上跳下來,拍拍坐騎的外殼,塔拉斯克頓時會意,四肢和頭部縮進殼中,身體旋轉起來。
“嘿咻——!”瑪爾達毫不客氣的對準塔拉斯克的屁股就是一記飛踢,巨大的力道令塔拉斯克飛出了好遠,如同戰車一般轟入了眼前的廢墟之中,將面前的障礙物全數摧毀。
接着,塔拉斯克在地上打了個轉,如同滾石一樣在四周到處破壞,凜然一副清場的架勢,碾碎石頭的轟隆隆聲不絕於耳。
在被毀滅的廢墟中,有個綠色的身影一閃而逝。
“.......有了。”瑪爾達挑起嘴角,腳步一踏,極速向其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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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塔蘭忒、黑呆等人還處於交戰狀態,庫丘林、卡米拉和歌劇魅影也還未戰死的時候,有一位身披深色大衣的白髮身影,悄無聲息的來到劉遠等人的面前。
他是一位Assassin,卻不屑於隱藏身形,大大方方的出現在衆人的眼皮底下。
“終於再次見到你了.......瑪麗王妃。”Assassin向瑪麗露出真切的笑容。
瑪麗也回了一個矜持優雅的微笑,好像早就知道他會到來一般的,說出Assassin的真名:
“你來了啊,桑鬆。”
“是的,我來了。您應該很清楚,除了我,沒人擁有處決您的資格。”
“唔.......桑鬆.......”瑪麗苦惱的皺起眉頭,“在我的印象中,你應該是個更爲謙虛的人才對,爲什麼現在剛見面就要對女士談論‘處決’這種不雅的事情呢。”
“您在說什麼呢......”桑鬆聞言,反而露出困擾的神色,“難道,您不曾把我的藝術視爲‘優雅’麼?您臨終前,對我獻給您的‘斬首’,竟無絲毫留戀麼?”
桑鬆的回答答非所問,牛頭不對馬嘴,但是瑪麗不在意,因爲她知道現在桑鬆的狀態算不上是清醒,能夠禮貌的和她對話已經是非常剋制的結果了。
“.......我明白,你真心實意的爲自己的技術感到驕傲,但對不起,我實在是難以啓齒......”瑪麗唔的一聲,忽然擡頭喊道:“我已經受夠興趣異常的男人了。非常抱歉,桑鬆,我對你的斷頭臺沒有絲毫興趣,這輩子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站在瑪麗旁邊的莫扎特也用複雜的目光看着桑鬆,似有怨恨,也似有惋惜,他開口道:“我知道你,桑鬆。你是個出色的人,雖然生在教導殺人術的劊子手世家,你卻踏出了一條救人之道,這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如果現在你想站在我們的敵對面,那就由不得我們無情了。”
當年斬下瑪麗頭顱的三角刃斷頭臺,其實就是桑鬆的發明。
原本那是爲了更加人道、不留痛苦的處死罪人而發明出來的產物,但斷頭臺完成之初卻正好趕上了法國大革命,最終淪爲了殺人利器,不知弒去了多少人的性命。以至於作爲斷頭臺發明者的桑鬆,手裡也沾滿了鮮血,爲人所唾棄。
明明,他只是想要拯救更多的人,爲敬愛的王室效力,但是爲何要將處刑者的工作強加給他,爲何,要讓他親手扼殺國王和王后的生命,這種事情真的是正確的嗎.......
“啊啊.....是嗎......是嗎........嗯,我明白。”桑鬆拿出了武器,那是一把深灰色的,如同已經腐朽了一般的怪異直劍,他像個孩子一般,開心的笑起來:“我知道的,你一定會喜歡的,因爲的技藝比那時更加精湛了,這次,這次我一定會讓你體會到,臨終時的快樂與恍惚——”
“你已經瘋了。”莫扎特失望的搖頭道。
“呵呵呵呵——!”
桑鬆詭異的笑着,揮動長劍,直撲過來。
瑪麗第一時間喚出了水晶馬,水晶一般的屏障擋在桑鬆面前。
“這種東西......!”桑鬆喃喃着將直劍斬落,水晶壁壘轟然破碎。
但這爭取到的一絲時間已經足以讓瑪麗騎到馬上,莫扎特也從懷中拿出了指揮棒。
“很抱歉,不能幫到你們的忙。”和劉遠站在隊伍最後面的瑪修忽然對瑪麗和莫扎特歉意道。
莫扎特轉頭對她一笑:“沒關係,我們都知道你還有保護御主這個更加重要的使命。”
“沒錯哦,瑪修。”瑪麗端坐在馬上,頭也不回的笑着說道:“從背後默默瞻仰王妃的英姿,也是對我的支持和輔佐。只要你的目光還停留在我身上,在心裡祈禱我的勝利,我們就不會敗北。因爲,這是你的期望,作爲王妃,除了迴應以外沒有其他選項了吧!”
“.......是!”瑪修重重的點頭,“瑪麗小姐,莫扎特先生,祝你們好運。”
“別死了。”劉遠也簡短的說了一句。
話雖少,但眼中表露出的擔心瑪麗和莫扎特哪裡看不出來。
兩人沒有說話,輕笑着對劉遠和瑪修點點頭,接着看向彼此。
“請吧,瑪麗亞,這是你的舞臺。”
“那麼,伴奏就交給你咯,阿馬德烏斯。”
如同即將登上舞臺的演員與音樂家一般,兩人對彼此行了一禮,隨即,看向了那位闖入舞臺的‘惡劣的觀衆’。
““那麼,開始起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