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走廊上發生的這一幕就如當事船企業號猜測的那樣被亞頓盡入眼底,對此亞頓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表情微妙的看了一眼房間裡的北宅,讓北宅以爲亞頓也要“請”她出去來着。
可惜亞頓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就算北宅覺得房間裡的氛圍有點微妙,也只能勉強的呆在裡面。
至於微妙的原因是當企業號被亞頓“請”出去了以後,少將提督阿庫婭就直接朝着那艘一直被關押在監獄裡的胡德身上撲了過去,也不在意胡德身上那些專門限制艦孃的鎖鏈硬不硬,就那麼旁若無船的緊緊的抱着胡德。
似乎擁抱是這位女提督最常用的,表達自己感情的方法,只可惜被她擁抱的胡德,因爲渾身的鎖鏈除了挪小步外,並沒有辦法迴應自己提督的擁抱。
最後還是執行者號拉開了自己的提督,光劍舞動了幾下卸掉了算是自己前輩的胡德身上的鎖鏈。
幾乎算是完美的劍術讓圍觀的星際艦娘若有所思,倒是北宅在若有所思的同時眼角抽了抽,能夠限制住胡德號這種英雄級艦娘身體活動的金屬,造價可不便宜啊。
所以大部分犯罪的艦娘,要麼就是炮決,要麼就是拆了艦裝再關押起來,像胡德這樣保持艦娘形態關押的少之又少。
亞頓也沒有在意執行者號明明是俘虜的身份卻使用武器這件事,雖說這一次劍尖對準的不是亞頓而是那些造價不菲的鐐銬,但終究是很不合適的。
不過亞頓沒發表什麼意見,其他幾艘艦娘也沒主動開口,再加上剛纔還一起泡過澡聊過天,就算是塞布羅斯也只是看了一眼亞頓,沒有在執行者號出劍的時候攻擊對方。
於是幾分鐘之後,這艘胡德就知道了自己的提督,因爲某些差不多也可以算是誤會的事情,以及執行者號這艘剛剛被提督建造出來沒多久的外星艦娘,向亞頓總督發出挑戰的事情。
本來因爲長期不見天日的禁閉(關押艦孃的牢房雖然也有每天放放風的傳統,但是這個文明的習慣肯定不會用在胡德這種沒有拆解艦裝的艦娘身上)
臉色本來已經很蒼白的胡德更是面無血色,只見這艘胡德號看了一眼亞頓後對阿庫婭少將小聲問道:“提督,您這麼做,是有我們這些罪船的原因在裡面嗎?”
“廢話,要不是你們的事情,我會讓執行者號去給總督添亂嗎?”阿庫婭少將也瞅了一眼亞頓後對胡德說道。
“可是錯的的確是我們,雖然提督您這樣做我很感動,但是胡德依然希望提督您不要這樣做……”胡德像是在勸說自己的提督放棄對亞頓總督的挑戰一樣。
作爲服役了幾十年的艦娘,自家提督這樣挑戰總督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胡德還是知道的。
“晚了,我都已經所了,而且我早就把對你們的所謂判決書給撕了,等執行者號贏了總督後,我帶你回家。”阿庫婭少將神情微微一僵的說道。
“呵呵”沒等亞頓對於阿庫婭少將這句話做出什麼反應,休伯利安先是嗤笑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執行者號這艘後輩的戰鬥力怎麼樣,不過從成爲亞頓總督現在的樣子上來看,胡德也猜出來阿庫婭少將是在某種形勢下被迫向亞頓總督發起的挑戰宣言。
果然,胡德疑惑的眼神對上了執行者號的苦笑表情,一切的一切胡德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我不希望您總是這樣強迫自己,提督大人。”胡德雙手搭載阿庫婭少將的肩膀上,然後緩緩把自己這位晉升爲將軍的提督緩緩的擁入懷裡:
“真的不希望提督大人繼續這樣。”
“乖,我自有分寸的”被自家艦娘抱住的阿庫婭拍了拍胡德的後背輕聲說道:“就像我跟你們以前保證過的那樣,你們是我的一切。”
就算執行者號跟阿庫婭少將身後的時間還不久,她在看到這一幕後一直保持明鏡止水的心情也產生了一點波動。
如果讓其他提督或者民用艦娘看見這個場景,說不定會生出一點側影之心來勸說一下亞頓,可惜現在的房間裡只有一羣戰艦。
不管是北宅這樣還沒有擺脫重力,只能飄在水上的本土戰艦,還是亞頓和休伯利安這些星際戰艦,都是戰艦。
在戰艦的眼裡,正義或者邪惡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對於主要任務是在戰場上廝殺的戰艦來說,只有敵我之分。
就像對於當初的星靈來說,淨化被異蟲污染的星球是正義的行爲,但是對炮口下一併遭殃的人族來說,就是邪惡之舉的。
大約是瞭解並且早就接受戰艦艦娘都有這樣的性格,所以阿庫婭少將一直沒有向亞頓求情,唯一自保的行爲還是直接找上了亞頓的提督。
等到和胡德聊了一會關於這段時間250號鎮守府發生的事情後,阿庫婭少將轉過頭對亞頓問道:“請問總督府對胡德的判決是什麼?”
“所有判決書應該早就電告250號鎮守府了。”北宅代替亞頓回答了阿庫婭少將的問題。
“我沒看就都撕掉了。”阿庫婭少將表示自己剛纔對胡德說的話不是開玩笑。
“……”北宅很想吐槽一下這種行爲對於提督來說是嚴重違紀,如果深究的話甚至可以算作預謀叛變,不過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追究這些東西並沒有太多的意義。
於是作爲檔案管理員和情報部門頭頭的北宅回憶了一下回答道:“最初對250號鎮守府胡德中尉的判決是以在非交戰區主動率隊攻擊友軍爲罪名,降銜爲準尉,保留原有軍籍,禁閉十年後遣送會原先所在鎮守府。”
有最初就意味着接下來的復判,果然北宅在停頓了一下後接着說道:“後來改判爲開除軍籍,剝奪一切政治權利,終生監禁一直到艦裝崩解。”
這種判決對於一艘本土艦娘來說,是比直接炮決還要可怕的懲罰。
處在這種懲罰之中的艦娘,身體裡的艦裝會在慢慢崩解的時候帶給她最極端的痛苦和最殘酷的折磨。
除了那種造成大規模公共財產損失和人員傷亡的墮落者以外,很少有艦娘會享受這種酷刑。
“爲什麼?”阿庫婭少將有些惱怒的問道,最初的判決雖然也有些重了,但終歸是在海軍憲章的辦法條例範圍之內,復判的結果就有點莫名其妙了。
“你應該清楚的,就算你現在跟我擡出海軍憲章,然後指着裡面哪一條哪一條說這麼判決是過當的也沒用,作爲提督的你應該知道,海軍憲章並不是絕對至高無上的。”
北宅用着平靜的話語對阿庫婭少將解釋道,在每一個戰區,戰區總督的意志都是凌駕於海軍憲章之上的,幾百年來一直如此。
很顯然,對胡德的改判是在亞頓當上戰區總督之後的事情。
“總督……”阿庫婭少將神情負責的看着亞頓這艘被緹都召喚出來的艦娘,如果當時沒有因爲曾經的職業病想看看尹武大校到底要做什麼而派出胡德的預備編隊跟過去的話,估計就沒這麼多事了。
甚至有可能因爲跟緹都之間的關係,不說從此平步青雲,至少不用經常新的絞盡腦汁去構思資材申請報告該怎麼寫。
注意到阿庫婭少將複雜眼神的亞頓終於開口說道:“我答應過我的提督,所以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那胡德呢?難道作爲戰區總督的你就可以眼睜睜的看着她這艘功勳艦一點一點的牢房裡腐朽嗎?”阿庫婭少將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說道,因爲長時間沒有進食,再加上剛纔情緒一直處於激動的狀態,差點又摔倒在地上。
看着被執行者號扶住的阿庫婭少將,亞頓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你可以繼續致電我的提督,我遵從她的命令。”
“位高權重的總督大人您會一直聽命緹都的命令嗎?”阿庫婭少將把亞頓的話當做一種拒絕,臉色蒼白的說道。
“注意身份,阿庫婭少將,在你被剝奪軍籍之前,亞頓是戰區的總督。”北宅嚴厲的警告道。
休伯利安已經捂住的雙眼,似乎不忍直視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比如阿庫婭少將被火大的亞頓灌入靈能內爆掉。
出乎休伯利安意料的是,亞頓竟然動也沒有動的,用很平淡的語氣迴應道:“我答應過我的提督,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在我的提督反悔之前,我會一直把你視作我的友軍,不過也希望你不要質疑聖堂武士的忠誠。”
說道的同時,亞頓也阻止了已經點亮靈能光刃,打算在阿庫婭少將身上練習聖堂劍術的塞布羅斯的動作。
“友軍嗎?”阿庫婭少將緩緩的坐回了牀鋪上,眼神在身邊的胡德和執行者號身上來回移動了一會後說道:“沒想到我竟然是友軍。”
“非常抱歉,總督大人”坐在牀鋪上的阿庫婭少將對亞頓說道:“我會履行我挑戰您的約定,無論勝負。”
不過一直到亞頓一行船離開了關押了阿庫婭少將所在的房間,阿庫婭少將也沒有說出自己挑戰的賭約是什麼。
或者說,就算說出來了,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