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情況?”
恐怖而令人感到心悸的嚎叫聲從城市遠方若有若無地傳來,莉莉奈站在屋頂上眺望了一會,發現城中竄出了越來越多的身影,這些暗月貓族戰士都在緊急返回,一時間外城的防守力量鬆弛了下來。
不少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猶豫了一下,很多異族都衝着城門位置衝去,想要趁此時機逃離,反正這又不是他們的族羣,是死是活他們根本就不關心。
他們纔不要去趟這個明顯不尋找的渾水呢!
可就在這時,一道好似白鯨長嘯的聲音響起,轟轟轟的一聲聲撞擊,如同疾風驟雨的鼓點般,籠罩整個城市的防沙屏障開始劇烈搖晃,可以清楚地看到,無數條冰藍色的巨大觸手覆蓋蒼穹,趴在無形的屏障之上。
伴隨着一聲玻璃碎裂的脆響,無形的守護屏障消散了,轟,駭人的沙風暴極爲洶涌地淹沒而來,迅速覆蓋了城市,風暴呼嘯,便成了外界的那種荒漠環境。
轟,大地開始不停地震顫,伴隨着一陣錯綜嘈雜的賤笑聲,一個體型龐大的陰影在漫天飛舞的沙塵中若隱若現,一條條散發着寒氣的觸手在半空上肆意甩動。
沙幕如流水般被從中分開,那個神秘的倒影緩緩地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只見一個由無數屍體聚合而成的詭異怪物走了過來,散發着異常壓抑的氣息,身後跟着一大羣同樣暴虐猙獰的怪物。
“屍山大人,您可得爲我們兄弟做主啊!我們過去好言勸服,結果對方不僅一點不領情,還要打殺了我們,更罵您沒有那個資格,是個…藏頭露尾的…孬種!”
就在這時,一胖一瘦的身影從城中竄出,紛紛抱住了屍山大人的一條粗大腿,一邊假裝委屈,一邊添油加醋地胡說八道。
“啊,找死,沒有人敢罵我是孬種,我是爲吾主流過血、擋過刀的第一勇士,竟然敢拒絕向我臣服,區區一個半開化的低等生物,真是不知好歹!”
聽到這屍山極爲憤怒地咆哮了一聲,一腳踹飛了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身下的數百條大腿齊齊邁動,狀若癲狂,彷彿一臺電動小馬達般奇行。
一腳就踹塌了城牆,屍山胸口的鬼面本體幽幽發光,一對目光好似跨越了千山萬水,遠遠地看向了那頭暴走失控的黑貓,嘴角啜着殘忍的笑容,大步走了過去。
“這是什麼鬼東西?”
剛逃出城外便迎面撞向來襲邪物的人們愣了一下,感受着那無可抵擋的威壓氣息,不自禁地腳步後退,倒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就想往回跑。
難道是暗月一族的哪個敵人進犯了?可是他們沒聽說過附近有這個勢力啊?外來的嗎?
可惜屍山雖然不怎麼在意腳邊的這些小點心,但跟在身後的那羣邪物卻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分而食之,畢竟一直跟在上司身邊,凡事束手束腳的,它們進食的機會很少,自然會很饞!
“不要啊,我們不是暗月一族的人,我們無冤無仇,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啊!”
一時間,恢復些許平靜的外城徹底暴亂了起來!
屍山若無其事地踐踏着房屋前行,一路上拖着寒冰凍土,時不時背後蠕動的觸手會卷着一些資質優秀的屍體吞進屍堆補充,所過之處皆爲人間煉獄,血流成河。
“這好像…也是邪物?沒想到這個世界還真是一個邪物窩啊,怪不得會被下單!”
遠遠的,牛頭人勇者悄悄咪咪地從一個房間的窗邊冒出了一點腦袋,偷偷地打量着這道闖進城內的龐大身影,喃喃自語道。
“可惜,看樣子只有傳說三重…嗯接近四重的樣子,實力有些弱了,不行,我得趕緊走,要是一不小心被這個傢伙給吃了,我這次可就虧死了!”
想到這牛頭人縮回了腦袋,畢竟總有刁民想饞他身子,連忙打包好了行禮,又戴了一個黑色頭套,肩上扛着黑白,大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動,想要藉助躁動的風沙躲藏離開。
黑白靜靜坐在肩膀上,雙手環着牛頭人的脖子,面無表情地擡起頭對向了屍山所在的方向,若有若無的殺意在周身瀰漫,難以察覺。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屍山胸口的鬼面偏轉了一下目光,咧了咧嘴角,被他發現了,不過並不急,等他先修理一頓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再來處理也不遲,反正那種濃郁的恩賜餘香是抹除不掉的。
“馮林宗,帶些人手去盯死那兩個傢伙!”
想到這屍山命令了一聲,其身後的邪物羣一下子散開,走出了一個上下半身章魚觸手,滿臉邪眼麻子,穿着卻很西裝紳士的身影,對方表示沒問題地揮舞了一下觸手手臂,撫胸一禮。
“嘿嘿嘿,屍山大人,交給我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可是最擅長處理這一方面的雜事了!”
“哼,你最好不要想着偷吃,否則…我就一點一點地擰碎你的脖子,落在我的手裡,那個臭女人現在可保不住你!”
“豈敢豈敢!”
馮林宗一臉惶恐地搖了搖頭,直至屍山的身影遠去才面色陰沉地擡起頭,哼,神氣個什麼,不就是比自己資格老一點嗎?我在服侍吾主的時候,你還蹲在牆角玩血肉泥巴呢!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得到吾主的濃厚寵愛,成爲全職管家,腳踩你們這羣老傢伙上位,到時候也要把你們當成狗一樣呼來喝去!
“就你們幾個,跟我走!”
隨意點了幾個邪物,馮林宗一臉正經地理了理衣帶,有些嫌棄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遠望了一眼屍山大人交代的人,眯了眯眼睛,總感覺那股氣息好熟悉呀!
是在哪裡見過嗎?搜索了一下記憶,但是好像又沒有什麼具體印象啊!
不過那種恩賜的餘香之味,吸,真是令人嫉妒,比林心玥大人身上的恩賜還要濃郁百倍不止,一直服侍吾主,奇怪,他理應知道這一號人物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