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小柯, 你真得不打算再寫言情小說了?”言柯剛舉行完新書的籤售會,就被靜姐拉到一邊進行思想再教育。
“是啊,我也不能寫一輩子的言情小說吧, 最近我正構思着寫一部刑偵類型的懸疑大作, 靜姐, 你覺得怎麼樣嘛?”言柯拉着靜姐的袖子撒嬌道。
“也不是不行, 但是言情小說畢竟是你的強項啊, 你看你這次的新書賣得有多火,尤其是最後的結局不知道看哭了多少讀者,趁着這個熱度, 再推出第二部,不好嗎?”
“靜姐, 我已經決定了, 你就不要再勸我了。”
看言柯態度這麼堅決, 靜姐無奈的搖搖頭,餘光卻看到邵涵正站在不遠處, 瞬間又燃起了她的八卦之火,“小柯,主編好像在等你,話說你們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啊?”
“朋友啊,好了, 我走啦”, 言柯笑着擺擺手, 轉身朝着邵涵走去。
靜姐在原地暗自腹誹, “重色輕友的傢伙。”
看着言柯走過來, 邵涵露出溫柔的微笑,“你們聊完了?”
言柯突然有些感慨, 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了,邵涵總是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悄悄出現,用他的笑容和體貼溫暖着她冰涼的心,這本小說自己能夠堅持寫完真的離不開邵涵的功勞。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每次她想嘗試着接受的時候,卻總覺得他們之間少了些什麼,所以她始終無法邁出那一步,好在邵涵從未多說些什麼。
“恩,靜姐想讓我繼續寫言情小說,但是我還是想遵照自己的心意做出些改變,所以拒絕了,她現在估計有點不高興呢”,言柯無奈地聳聳肩。
“沒關係,我相信以你的文筆寫其他類型的小說也一定可以的,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吧,我最近發現了一家特別好的餐廳。”
“好啊。”
言柯坐着邵涵的車到了一家西餐廳,兩人順着服務員的指引找了個位子坐下。因爲每次一起吃飯,言柯都不願意點菜,所以邵涵現在基本都是習慣性地接過菜單。兩人的位子正對着餐廳中心的表演區,此時一個模樣清秀的男生正一邊彈着吉他一邊唱着歌。
“邵涵,你聽過這首歌嗎,我覺得還蠻好聽的。”
“哦,這首英文歌應該是最近才發行的,好像是由一個時下剛流行的歌手演唱的,我也是偶然聽到過,這首歌的名字好像是叫《forgive》。”
“原來如此,取名叫‘原諒’,怪不得聽起來有些傷感”,聽到這首歌,言柯不知不覺又想起了楚樑生,自從他走後,言柯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無論在網絡上搜索‘楚樑生’這個名字多少遍,出來的總是一些無關的內容。
按理說,他簽約了星樂傳媒,現在應該已經成爲了一名正式的歌手,就算還沒大火,也不至於杳無音信。有時候,言柯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人是否真實地存在過自己的人生裡,但是隱隱作痛的心臟卻時不時地提醒她,這裡存在着楚樑生走過的痕跡。
“來,邵涵,我敬你一杯”,言柯笑着端起酒杯,“感謝你這麼長的時間裡對我的幫助,我實在是沒什麼可以報答你的。”
邵涵端起酒杯和言柯輕輕碰了一下,“不用這麼客氣,我也是舉手之勞,樂在其中。”
言柯神色有些猶豫,“邵涵,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的經歷,兩年前,我就已經下定決心以後要謹慎地對待自己的感情,而我對你還......”
邵涵微笑着搖搖頭,“你不用說了,我懂,我沒有想給你壓力的意思,我是真的覺得和你在一起相處的時光很快樂,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心理負擔,因爲這樣就背離了我的初衷,我的初衷就是希望你能開心,好嗎?”
言柯既感動又愧疚,她想着,或許和邵涵在一起纔是最正確的決定,只是她還需要一點點的時間去適應。
吃完飯,邵涵將言柯送回了青城小區,在言柯的堅持下,邵涵只好在她的目送中上車離開,直到車完全消失在視線裡,言柯才轉身走進電梯。
言柯一回到家就撥通了趙慕慕的電話,“喂,慕慕,你那個時裝設計大賽結果怎麼樣?”
“小柯柯,我真的太高興了,你肯定想不到,我竟然拿了第一名!”
聽到趙慕慕的歡呼聲,言柯也很替她高興,“太好啦,恭喜恭喜,回來記得請我吃飯啊。真可惜,你不是說你那個時裝大賽是在海邊嗎,我也好想去啊。”
“誰讓你那個籤售會也定在今天了呢,要不然我們文藝姐妹花就可以穿着泳衣,用我們的好身材在海邊亮瞎那羣男人的雙眼了,哈哈哈!”
就在趙慕慕笑得正得意時,周子暘走過來無語地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哈你個頭啊,你能注意下你的音量嗎,我離了幾十米都聽到了。”
趙慕慕捂着額頭怒瞪了他一眼,眼見着就要懟回去,周子暘卻適時朝她微微一笑,她的氣焰就瞬時熄了下去。
用美人計,真是犯規,趙慕慕心想,但是誰讓自己偏偏就對他花癡呢,看來趙慕慕註定要永無出頭之日了。
“我突然覺得我沒去還真是個正確的決定”,言柯聽到周子暘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頓時瞭然地笑了。
“他只是出差,順路過來而已”,趙慕慕委屈地說。
哪有這麼巧地事,真是個傻慕慕,周子暘的心思連她都看出來,只有趙慕慕自己還覺得是在被他消遣折磨呢。
“你們好好玩吧,不打擾你們啦,拜拜”,言柯趕緊掛斷了電話,省得當電燈泡。
沒了人聊天,言柯有些無聊地在網上東翻西看,突然想起今天聽到的那首歌,趕緊上網搜了搜,結果只查到唱那首歌的歌手名字叫慕柯,之前一直在國外,不過有消息說下個月他會在上海籌辦回國後的第一場演出。
從前言柯對於歌手和演員這種公衆人物一直都不太感興趣,唯一比較熟悉的霍凡,還是趙慕慕天天在耳邊唸叨的結果,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那首歌以後,她莫名地對那個歌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總覺得他也許會和楚樑生有點關係,說來說去,也許她還是始終沒有辦法忘記楚樑生。
“樑生,你馬上就要回國演出了,這可是你的第一次登臺表演,你現在不是應該抓緊時間練習嗎,怎麼還有時間在這看書?”紀曉作爲經紀人,這些天忙前忙後地聯繫公司,做準備工作,可真是累慘了,這會看正主還在這優哉遊哉地看書,頓時心情不美妙了。
“放心,我已經都準備好了”,楚樑生也不擡頭,一邊答話眼睛卻依舊盯在書頁上。
紀曉上前一把他手裡的書搶過來,“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看得這什麼啊,言情小說,這不是小女生纔看得嗎?”
“你不懂”,楚樑生把書從他手裡搶回來,小心翼翼地放在牀頭。
“我是不懂你的品位,之前公司讓你取個藝名,本來我都想好了讓你取個英文名,顯得高端、國際化一點,結果你非要叫什麼慕柯,倒像個小說裡的人名,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就叫楚樑生算了”,想到這個紀曉就氣不打一處來,他一個老牌經紀人,屈尊降貴地來帶一個新人,結果對方還是個處處不服管的刺頭。
“紀哥,別生氣了,這都是些小事,以後大事都聽你的”,楚樑生知道自己這個經紀人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當初剛接觸的時候,自己還真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後來慢慢發現了這點也就不怕他了。
“這還差不多,現在你那首《forgive》在國內已經火了,在這次演出上,你再推出幾首新歌,說不準能一炮而紅。”
楚樑生對此不置一詞,原本那首歌他並不想拿出來,因爲那是他出國後特意爲言柯寫得,他還記得言柯說過,如果自己再惹她生氣,就要罰他寫一首歌,所以他寫了這首《forgive》,希望他們能夠在之後的時光裡彼此原諒。
想到很快就要回上海了,楚樑生緊張的心情中還帶着一些小小的期待,至於期待些什麼他也說不清道不明。言柯的新書是他託人從國內寄過來的,已經被他反反覆覆看了許多遍,書上一字一句記載得都是他們的愛情故事,他看着這本書就像在看自己的日記一樣,裡面的情感一絲一縷地深入到他的骨髓裡,尤其是他看到言柯在結尾寫下這樣一句話,“如果能夠重頭來過,她依舊會選擇這樣的靠近和開始,因爲他們曾經毫無保留地彼此愛過。”
雖然很想知道言柯的近況,但是楚樑生一直沒有勇氣撥通那個記憶深刻的電話號碼,想到自己在信裡說的話,他苦笑了一下,“她應該恨死我了吧,早就換了號碼也說不定。”
“你又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啊?”紀曉其實能察覺到楚樑生有心事,尤其是越接近回國的時間,他發呆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但是畢竟是楚樑生的私事所以他也不好多問。
“沒什麼,我這就去練歌”,楚樑生笑了笑,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