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的時候,秦落衣都無法從剛剛發生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挽着厲風爵的手臂,秦落衣笑容得體的與衆人告別時,看到母親臉上的疏遠,以及秦芷文眼裡閃過的不屑,心中還是一片悲涼。
直到那輛勞斯萊斯幻影徹底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秦父才轉身進屋。
與此同時,秦母拉了秦芷文的手腕就要上樓。
“冠成,你也難得回來一次,陪你爸爸聊聊天,他總是念叨着你。”
秦母一邊拉着自家閨女,一邊轉頭對顧冠成說道,也不等顧冠成回答,她便帶着秦芷文進了臥房。
“你怎麼想的,讓秦落衣去跟着你度蜜月?”
不等秦芷文開口,秦母又皺着眉,繼續說道。
“剛剛在餐桌上的時候,我就發現冠成一直在盯着落衣看,現在你又弄了這麼一出,你是覺得自己日子過的太滋潤麼?”
秦芷文聽見自家母親的問話,脣畔忽然扯出一抹弧度,原來母親也發現了啊。
她大大咧咧的坐在牀上,隨意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怎麼想的?不是那個姓顧的看上秦落衣了嗎?”
秦母被自家閨女一句話氣的險些說不出話來,看着她坐在牀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秦母的太陽穴突突的疼着。
她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傻閨女。
“媽,當初你到底有沒有真的調查顧冠成?”
秦芷文心中也是一肚子的火氣,看着秦母尖聲質問。
“怎麼了?”
望着突然反常的自家女兒,那個一身雍容的女人便放軟了語氣。
“一次宴會的時候,有幾個太太聊起顧家,說是顧家大少還沒有婚配。而且她們說,顧家少爺除了有點好色之外,其他的還算不錯。”
秦芷文聽了此話忽然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到了後來甚至面容都有一點扭曲。
“不錯?”
秦落衣咬着牙,反手將連衣裙的拉鍊解開,原本白皙細膩的後背此刻卻佈滿了青紫痕跡,錯綜複雜的抓痕、咬痕充斥着整片光潔的肌膚,
秦母本來還有點不解自
家女兒脫衣的動作,當直到望見她那觸目驚心的後背,她才震驚的掩住自己的脣,驚呼出聲。
“怎麼會這樣!”
秦芷文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只不過在穿衣時,那顫抖的手指依舊暴露了她內心的恐懼與憤怒。
“這就是你說的不錯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變態?”秦芷文冷笑着穿好衣服,望着自家母親的眼神,冰冷至極。
秦母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暴行,尤其是這件事兒還發生在自己的寶貝女兒身上。“顧冠成這個個禽獸!”
秦母瘋了一般衝自己女兒低吼。
“不行,我一定要找他理論去,我秦家的女兒決不能受這樣的委屈!”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失控,她滿眼都是秦芷文那一背的青紫,究竟是受了多少的折磨,才能造成那樣新傷疊舊傷的樣子。
正要開門,她忽然被秦芷文一把拉了回來。
秦芷文現在甚至不想看見自家母親的樣子,如今的一切都已成了定局,秦顧兩家的聯姻不可能解除,她註定要受到這樣的苦楚。
“你不能出去,更不能說出去,顧冠成那個禽獸就是怕我亂說,強迫我照了好多豔照。”
顫抖的閉上雙眼,秦芷文忽然覺得很冷,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滲出的寒氣,像是在極寒的夜裡,她卻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肩膀。
“我一旦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他就會把我的豔照公之於衆,那我還有什麼顏面活下去!”
秦芷文的肩膀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秦母早已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馬上把顧冠成給撕成碎片。
但是她一想到,之前自己女兒爲了嫁給這個禽獸所做的事情,她就愈發憤怒,聲音也不自覺的尖銳了起來。
“當時要是你不做那荒唐事兒,不給他下藥,事情也不會成現在這樣,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做錯了事兒,所有的後果活該你承擔!”
秦母的聲音愈發尖銳,她嘴裡訓斥着自家女兒,可是心中卻在滴血,如果不是秦落衣,她的女兒就會得到更多的父愛,如果不是秦落衣,她的女兒不會嫁給顧冠成,更不會受到這樣的虐待!
她恨啊,恨秦落衣出現在秦家,想到如今秦落衣這個野種居然比她女兒過得還好,心裡就恨得發狂,不行,要一定要毀了她!
聽了母親說這話,秦芷文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一直疼愛她的母親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顧冠成早就發現了丈母孃有些不對勁,隨便找了個藉口打發了秦父,他打算上樓找秦芷文回去。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丈母孃對自己不滿。
沒想到剛走到門口,他就聽見那句“顧冠成就是個禽shou”,眉毛微挑,他故意放重了腳步,隔着門大聲喊道:“芷文,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他不在乎丈母孃是否知道那件事,畢竟爲了自己的女兒,她也不敢亂說,而且就算她真的想說,也得考慮,秦顧兩家的合作。
“媽,這件事兒你就裝做不知道,我的事情,我會處理。”
那個已經冷靜下來的女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和顧冠成就一起出門往回走。
坐在車上,秦芷文心中不免起了疑惑。
母親既然知道顧冠成好色,不是什麼兩人,爲什麼會把他介紹給姐姐?
又想起之前,她在父親面前極力推崇顧冠成,難道,母親原本就是想要算計秦落衣?
另一邊,秦落衣坐在副駕駛上看着厲風爵專心開車的樣子欲言又止。
微咬了咬嘴脣,她忽然擡頭,滿心忐忑的問了面前男人一個問題。
“你剛纔,爲什麼同意芷文提的度蜜月的事?”
厲風爵本來正在專心開車,就聽見身側小女人開口,劍眉微挑,面容邪俊的男人脣畔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假思索的開口。
“我的女人怎麼可能被別人比下去,不就是一次旅遊麼。”
聽到厲風爵的話,秦落衣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剛剛她在期盼什麼?
他們不過就是一場交易,而厲風爵之所以答應芷文,也不過是不想被一個女人比下去。
所以,她還在奢求什麼?
極力扯出一抹微笑,秦落衣釋然似的緩緩開口。
“嗯,不就是一場旅行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