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情爲何物(六)

觀星樓內,師我誰和姬瑤玉同時到來,卻是皆晚了一步,看着中間那團虛實莫測的光卵,同時驚異的看向對方:“這是怎麼回事!”

卻皆從對方眼中看到無法遮掩的疑惑不解,知曉對方也沒答案。∈↗,

光卵流光溢彩,但卻流露出玄奧莫測的神秘之力,好似連接未知境界的黑洞一般,令人不敢輕易接近,但血脈相連的感應卻讓姬瑤玉本能感應到,她的妹妹,就在這光卵之中。

師我誰見姬瑤玉來此,亦問道:“姬香主,你怎麼回來到這裡?”

姬瑤玉面上急切道:“計劃,計劃失敗了!胡二公子的調虎離山之計沒有奏效,上清派的人不知從何處聽到消息,都趕回上清派了,而其他佛道修者也皆前來助拳,說是要誅殺妖邪,胡公子與我分頭逃離,但我最後看見他時,他已被優曇淨宗的宗主素妙音和天女凌心圍住!”

“素妙音?那女人不是護送殺佛之刀回佛心禪院了嗎?怎麼還在洛陽?”聽聞佛門首智的名號,師我誰面色一變。

“怕是她早已窺破了我們計劃,假意離開,卻暗布殺陣,二公子對我說若能脫困便來司天臺求援,我本以爲他是讓我找尋慕紫軒庇佑,怎麼卻是獅王你在此處?”姬瑤玉一臉疑惑道。

師我誰不答,轉而問道:“公子逃往哪個方向了?”

姬瑤玉手一指道:“西南方!”

師我誰頭一點,便欲前往支援,足下一點,飛身而去。

“啪!”

一聲掌擊聲突兀響起,勁風激盪,罡氣四溢!

二妖在擦身而過的瞬間,竟同時反手一掌擊向對方。成了雙掌相隔的姿態。

姬瑤玉面上狼狽惶急之色不見,反掛起一抹冷笑,道:“都說人老成精,想不到妖也如此,獅王一向以勇猛狂霸聞名,何時有了此等心機!”

師我誰面上淡然道:“姬香主過譽了,老朽雖不是上智之人,但年紀大了,總是會變得事事小心,更何況胡二小子百般叮囑我,說姬香主非是輕易可以掌控之人,若是在司天臺見你,多半是計劃生變!”

“呵,胡公子倒真看得起瑤玉!”姬瑤玉幽幽嘆道。

“所以,胡二他們現在在哪裡了!”師我誰沉聲問道,說話間,勁力一吐,姬瑤玉被震得後退,一步一坑,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

姬瑤玉站穩之後,款款收身,不見絲毫窘態,信口虛張聲勢道:“獅王既猜到計劃生變,那還用多問嗎?二公子,七姑娘,以及豹額將軍皆已被慕紫軒擒住,現在正羈押在上清派。”

師我誰眉頭一挑,收攏攻勢,斥問道:“那你想要如何?”

“只想與獅王做個交易,現在既然撕破面皮,禍種計劃也無法進行,那我拿胡離他們三個換我妹妹一個,不知這交易,是否能做?”

“你妹妹,大概在這光卵中了,是死是活可不一定,你未必帶得走她。”師我誰指着光卵道。

姬瑤玉面上閃過一絲怒容,又瞬間面色如常道:“只需獅王點頭,如何帶走我妹,就不勞費心了。”

師我誰沉吟片刻,道:“三換一,似乎對天香谷太不公平了。”話音方落,突然重拳出手,伴隨獅嘯般的拳風擊向姬瑤玉道:“不若把香主擒下,三換二,多少公平一些!”

姬瑤玉有所防備,纖腰一擰,回身閃避,同時玉掌翻揚,帶着陣陣香風還擊,威脅道:“獅王此舉,倒是看輕瑤玉了,瑤玉雖不能勝,但要從獅王手下脫身,仍自認不難,只是此等舉動,便算是獅王拒絕交易了嗎?那這之後,萬妖殿將連失智囊、奇兵、悍將,這等損失,萬妖殿可承受的起?”

師我誰聽聞此話,身形一滯,只一瞬間,姬瑤玉已一掌結結實實的印在了他胸膛,師我誰口中立時有鮮血溢出,姬瑤玉見狀反簇起眉頭,突然腕上一痛,手掌已被師我誰牢牢扣住。

“難道真是老朽今年年紀大了,脾氣好了,讓你們這些後輩忘卻老朽名號?”姬瑤玉急欲抽手,耳邊卻傳來師我誰冷寒聲音。

而眼前,師我誰再現極武之姿,身形一寸寸拔高,一分分變裝,轉眼從一個乾瘦枯朽的老頭變成一個獅鼻闊口,濃眉虯髯的軒昂巨漢。強大壓迫感更是如天垮塌,壓迫而來。

“你們這些孩子,老朽像你這麼大時,可是血戮九州,殺人盈野的狂獅啊!”

“不過幾條性命,老朽何曾放在眼中,爲了禍種計劃,胡不歸已犧牲,那胡離、胡媚兒、豹額也可以犧牲,該犧牲誰,老朽就犧牲誰?要殺誰,老朽就殺誰!便是要殺老朽自己,老朽也絕不半分遲疑!”

師我誰咧開嘴,似要噬人而食,舌頭一舔將嘴角鮮血舔盡吞落,周身卻散發出濃烈十倍的血腥氣,令人作嘔,又攝人心魂!

姬瑤玉掌上急忙催力,妖力源源不絕灌注師我誰體內,師我誰口角再涌新血,然而雖是受創,卻依舊紋絲不動,大手如鐵索一般扣住姬瑤玉不放,森然道:“還有,你方纔好像說從老朽手下脫身不難?那現在,再試試!”

未料師我誰打法竟如此悍勇,寧可拼着受傷,也不容姬瑤玉脫身,姬瑤玉潔白如玉的額頭不禁滲出了冷汗,

嘯天狂獅師我誰,不愧是最接近妖王的大妖,即便姬瑤玉自認沒有低估他,可他的難纏依然超出姬瑤玉想象。然而——

“獅王既然有賭命覺悟,瑤玉怎敢不奉陪!”姬瑤玉鳳目一寒,眸子宛若冰中燃火,盡是冷徹人心的瘋狂!隨後陰寒真氣爆發,竟是遠超她原本根基!幽暗陰氣從她孔竅中滲出,宛若九幽厲鬼。

這正是從張守志那強行吸來的陰丹之力,陰丹雖可療愈傷勢,但畢竟是道家內丹,與她妖族的功體相沖,而她不像陸天嵐那般修有佛門萬寶琉璃身,所以只能用以療傷,無法煉化丹力爲己用。

但她此時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碎丹,碾碎體內陰丹,使陰丹之力流入四肢百骸,雖是經脈受創,但陰丹之力卻是洶涌而出,如潮如浪!師我誰足下竟開始鬆動!

“救出我妹之前,瑤玉不會脫身離去,獅王前輩,前方兇險莫測,還請與瑤玉同行!”姬瑤玉清冽一喝,妖氣和陰丹之力強行混流一起,雖是筋脈欲斷般的痛楚,但也在異種真氣衝突碰撞下迸發出龐大力量,師我誰終站不穩身子,連連向後退去。

而他身後,正是那光華耀眼的光卵!

光卵看似炫目,但以師我誰眼光閱歷,一眼便知那時一股扭曲時空的神秘力量,危險莫測,令他也忌憚不已,若是平時,他定會躲得遠遠的,但現在,卻是舍不由己的被姬瑤玉推入光卵之中!

“好丫頭!夠膽!”師我誰一聲讚歎,已與姬瑤玉一同進入光卵之中,兩道聲音瞬間消失,只有師我誰的聲音,猶在殘破不堪的觀星樓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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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飛揚和姬瑤月護刺一刀一劍,突然流光溢彩爆發,炫目非常,不由閉上眼睛,再睜眼,眼前已是一片綠地。

地勢平坦,一望無際,輕風一吹,便是層層碧浪翻涌。令人心胸不禁也隨之開闊。卻有一條白玉鋪就的道路直通一片樓閣玉宇,樓閣以金、銀、琉璃、水晶、硨磲、赤珠、瑪瑙七寶堆砌而成,富麗堂皇,又不顯絲毫世俗之氣,

白玉道路兩側各有一行排列得很整齊的色樹。所謂色樹,即由佛門七寶和合而成的色彩繽紛的樹。樹上還掛有金縷珍珠百千雜寶所結成的羅網,微風吹來,色樹上珍寶搖動,彼此碰撞,就如百千種樂器,同時演奏,奏起的盡是令人心曠神馳的佛音。

應飛揚看着景緻愣了片刻,突然驚醒,摸摸身子,方纔中刀的地方竟無半分傷痕,隨即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姬瑤月胸前,一眨不眨。

姬瑤月被他盯得面上一紅,雙手抱胸惡狠狠道:“你看什麼看!”

應飛揚卻面色慘白,失魂落魄道:“完了完了,傷口都不見了,我們果然是真死了!”

姬瑤月聞言,回想起方纔相殺的記憶,面色亦是一白,卻兀自強聲道:“你才死了呢?瞎說什麼瘋話!”

應飛揚雙手一圈周遭景緻,惱道:“看到了沒?地勢平坦,氣候溫和,白玉爲地。有色樹,有七寶樓閣,這與佛經裡記載的極樂淨土一般無二,咱們剛纔有互相刺了對方,若是沒死,怎麼會到這裡?傷勢又完全消失了!”

說罷,應飛揚氣惱的蹲下身子,失魂落魄的嘟囔道:“竟然真死了,我無牽無掛死便死了,只可憐了我那倒黴師傅,想收個徒弟來養老,結果大徒弟跑了,小徒弟我英年早逝,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了。還好我平時行俠仗義,沒幹什麼壞事,死後入了極樂淨土,沒下地獄,對了,我師傅是道士,怎麼到了佛家的極樂淨土,不會把我當成異教徒吧,阿彌陀佛,弟子應飛揚,以後法號就叫天命,願皈依佛法,誠心供奉我佛。阿彌陀佛……”

應飛揚心性在好,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此情此景下哪還能沉穩的了,腦子空蕩蕩的不知所措,嘴裡則絮絮叨叨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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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瑤月氣惱的踢了他一腳,道:“發什麼瘋,我纔不會死呢,我還要和我阿姐一起玩,一起練刀,一起復興天香谷呢…………我纔不會死呢!”可說着說着,竟是眼圈一紅哭了出來,一時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應飛揚見她一哭,反而漸漸沉穩下來,柔聲勸道:“莫哭,莫哭了,天地尚且有壽,人誰能不死呢,好歹有我陪你呢,也算是同命鴛鴦了……”應飛揚見她肩頭一抖一抖,生死都已經歷了,還怕此時麼?膽子一橫,已將姬瑤月肩頭摟住。

“哪個與你做同命鴛鴦……”姬瑤月嗚咽道,但連日來的悲苦,鬱悶,無力在此時悉數爆發,方纔還拼殺的她,外表堅硬外殼終也隨之剝落,終於像小姑娘一般任應飛揚摟住,反把鼻涕眼淚抹在應飛揚衣襟上。

應飛揚********抱滿懷,面嫩雛兒的本質瞬間暴露無遺,口中只重複那幾句乾巴巴的無用安慰,眼神則不敢直視懷中佳人四處遊移,待看到落在地上的那對刀劍,突然靈光一閃,遊移不定道:“別哭了……我們……我們可能還沒死……”

姬瑤月哭聲嘎然而止,推開應飛揚,紅着鼻子道:“你……你說什麼?說清楚!”

“看到那刀劍沒,咱們打着打着就突然不能自已,被刀劍控制,而刀劍入體時,有沒痛楚之感,反而像在我們間架起兩道橋樑,那真氣交融的感覺,就跟……跟……”

應飛揚還在組織語言,姬瑤月已眼睛一亮,搶先道:“就跟前次我們雙修時一樣!”

“好吧,就跟雙修時一樣……”聽着雙修二字,應飛揚不禁皺皺眉毛,隨即繼續道:“先前我被困無天絕地內,爲了從那鬼地方出來,需得藉助破宇劍與滅宙刀之間相互感應,以破宇劍劃破空間,爲了保證能發揮出全力,不出什麼紕漏,陸大盜把他與破宇劍和滅宙刀之間的靈契都抹消了,這對刀劍也就徹底認我們爲主,能發揮出完全的威力了!”

姬瑤月橫他一眼,怒道:“你不早說!”隨後接續他思路說下去,“破宇劍和滅宙刀是佛門十**器,傳說有開闢時空之能,你我相鬥時,將佛力灌注刀劍中,破宇劍滅宙刀的器靈也因爲佛力,依附到咱們原本的刀劍上重生,而刀劍通過相撞彼此生了感應,將力量激發,運使出了傳說中的能力……

“也就是說,我們沒死,而是被帶到了另一個時空!”姬瑤月激動道。

“也未必,只是猜測……”應飛揚怕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提前潑了盆涼水。

姬瑤月卻急切道:“只是猜測的話,那快點找尋印證的辦法。”

既然被刀劍帶來,方法自該由刀劍上尋,姬瑤月撿起刀,卻覺刀尖輕移,指着一個方向輕輕鳴顫,好似在催促她過去,而滅宙刀所指方向,正是白玉道盡頭,玉宇樓閣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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