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身處虛空之上，心思卻在陣法當中。
從地面到虛空，她已經檢查了個仔細，根本就沒有發現陣旗。
就是疑似陣旗的東西都沒有發現。
真是奇怪到了極點！
王猛那邊的戰鬥餘波不斷涌來。
漸漸地，柔開始有些煩躁。
以力破之？
不行！
以柔的實力，想要從內部強行破開陣法並不算難，但是一旁的程蒼卻是個不小的威脅！
誰都沒法保證程蒼會不會在自己全力出手的時候發動襲擊。
到時候想回身防禦恐怕都來不及。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尋找陣旗！
“柔師姐！我有一句話說！”
下方傳來大喊聲。
柔眉頭微微皺起，心裡一陣煩躁，“何事？”
聲音清冷又高貴，真真如常駐廣寒宮的仙子一般。
“咳咳！”
下方開口之人清了清嗓子，整理一下剛纔林凌雲所說的話。
這纔不疾不徐開口。
“柔師姐！衆所周知，想要破開陣法唯有兩個途徑，其一...”
沒等他顯擺完，柔便打斷他的話，“這位師兄請說重點！”
“...額！柔師姐是不是在找陣旗？”
聽到這話，程蒼微微睜開雙目，看了一眼開口之人。
面容很陌生，不是什麼成名之輩。
接着，程蒼閉上眼，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懶散。
他不相信無名之輩能找到他的陣旗。
“柔師姐還記得剛纔攻擊我們的陣法嗎？”
“表面上看，程蒼這個妖人是想用陣法砸死我們！”
“這個狗東西！”
開口之人忍不住低罵一聲。
“不過，他真正的想法卻不在此。”
看着周圍嫉妒羨慕的目光，開口之人心裡更爽。
就算今天說的不對，但是能在仙界天驕面前顯擺一下自己，也值了！
“妖人是想用陣法砸開我們的結界，然後將我們砸到頭破血流！”
“而目的嘛...”
人羣中，有人並不想讓開口的這人自己把逼全部裝完，開口不屑道，“目的我們已經猜到了！不就是想讓尋龍術所控的蝙蝠羣襲擊我們嗎？”
然而，那人卻搖了搖頭，傲然道，“非也非也！”
“衆位請想，程蒼妖人隨手甩出的陣法並不算弱，我們能擋下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你們看看人間界的這些朋友，顯然他們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儘管他說的是實話，但是人間界的三元高手們卻忍不住想罵人。
捏媽的！
至於當着柔師姐的面揭短嗎？
你也就慶幸自己生在仙界，不然你還不一定比我們強呢！
“你看看人間界的這些朋友，他們竟然能在程蒼的陣法中活下來，難道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
奇你媽！
不過，客觀的來說，此事的確蹊蹺。
程蒼的陣法竟然沒有殺死一個人，哪怕此人是下元境界。
如果說實力高點的人能在陣法中活下來還在情理之中，但是很多來自人間界的下元境竟然也只是被砸破頭，這就很不應該了。
見衆人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那人繼續開口。
隱隱中，他有些相信了林凌雲的話。
看來人間界也有眼光不錯的人。
再一找，林凌雲早就不見蹤跡了。
正好！
這個逼，我今天裝定了！
“程蒼這個妖人之所以不殺死他們，原因嘛...你！”
一指剛纔搭話的那人，神色十分倨傲。
“以你的資質，能猜到程蒼想用蝙蝠攻擊我們，也算不錯了！”
“只是...”
“你的想法還是太過簡單了一些！”
被他點指的那人臉色一紅，反駁道，“那你說說看，程蒼爲何用蝙蝠攻擊我們？”
“呵呵！程蒼在第三層，他以爲我們都在第二層，殊不知，我其實跟你們不一樣，我在第五層！”
羣嘲模式一開，衆人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程蒼之所以用蝙蝠攻擊我們，是想讓蝙蝠血沾染到我們的傷口上！”
此話一出，身邊頓時響起吵鬧聲。
“切！”
“我還以爲你能說出什麼新花樣，原來也不過如此！”
“你說的這些我們早就猜到了！程蒼不就是想用蝙蝠血...”
“不對！”
有人再次發現了華點！
本來他想說，程蒼不就是想用蝙蝠殺死我們嗎？
可緊接着，他想起了剛纔的事情。
如果程蒼想殺死他們的話，根本就沒必要用蝙蝠血。
剛纔的陣法就能帶走大部分人！
蝙蝠血...
蝙蝠血能做什麼呢？
衆人猜不透程蒼到底想用蝙蝠血完成何事。
“這位師兄，程蒼繞這麼大彎子到底想幹嘛？可否解惑？”
柔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程蒼也在此時再次睜開雙眼。
果然有人發現蝙蝠血的作用了嗎？
沒想到這位無名之輩的心思竟然機敏到了這個地步。
仙界果真藏龍臥虎！
“柔師姐，程蒼妖人在陣法以及尋龍術上的成就並不低！”
“如果他想把自己的靈力注入到蝙蝠體內，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光暈中的柔點點頭。
僅僅是將靈力注入到蝙蝠體內，以程蒼的手段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剛纔，蝙蝠身上所帶的煞氣，並不是出自它們的血，而是程蒼妖人所注入到蝙蝠體內的靈力！”
“這下，大家總該明白了吧？”
開口的這人，從身邊衆人臉上一一掃過，希望能從他們臉上看到恍然大悟的表情。
然而，他失望了。
衆人依舊一臉懵，看他們的表情，好像還期盼着他接下來的話。
但是...
他說完了。
林凌雲告訴他的就只有這麼多。
再多一個字他都說不出來了。
他跟衆人一樣，同樣不明白蝙蝠身上的煞氣是怎麼回事。
不過，身在虛空之上的柔顯然聽明白了。
“他說的可對？”
程蒼點點頭，並不否認。
“哎...真是沒想到，我們那一界居然有如此心思機敏之輩，我以爲我算盡機關，沒想到卻栽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手上！不！這樣的人配擁有性命！”
程蒼目光如電，對着下方剛纔開口之人一拱手，“敢問這位兄臺姓名？從今天開始，配做我敵人鄉巴佬又多了一位。”
“他叫魏楠！是我們飛昇者後代當中隱藏最深的...”
沒等身邊的人說完，這位叫魏楠的仙界之人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魏楠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他剛纔所說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而是一位來自人間界的下元境告訴他的。
本來他是打算裝完逼就跑，這樣多刺激。
沒想到居然被程蒼給盯上了。
這下，算是徹底玩完！
無奈，魏楠只能硬着頭皮道，“我是文人，不喜打打殺殺！你...你還是不要記住我的好！”
但是程蒼卻不這麼想。
魏楠心思的機敏程度在他之上，這樣的人絕對留不得。
在不知不覺中，魏楠已經進入到了他的必殺名單中。
甚至比王平跟王華都要高上一個檔次。
“程蒼，你是自己撤去陣旗呢，還是由我親自動手？”
程蒼展顏一笑，“柔師妹，佈陣之人沒有撤去陣法的習慣，還是勞煩柔師妹親自動手吧！”
既如此，柔也不再跟程蒼廢話。
背過身去，面對着下方的三元高手們，朗聲道，“諸位！陣旗就在你們身上！我們想要破開陣法的話，少不了大家共同配合！還請諸位配合我！”
一聽這話，下方的衆人連忙在自己身上尋找。
哪有什麼陣旗？
...
“...陣旗...不會被...混入我們丹田中了吧？”
人羣中，不知是誰驚叫一聲。
衆人連忙將靈識沉入丹田中。
一絲墨色進入他們的感知當中。
果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