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凌雲閣,來到中州大地。
兩人不做耽擱,直接往“潛”處而去。
付向波很意外。
他沒想到林凌雲一路而來,竟然氣不喘心不跳。
稍一琢磨,他便明白其中關鍵。
定是林仙兒師叔給他準備了靈丹妙藥,已備不時之需。
尤其是像這種補充體力的藥,凌雲閣多得是!
別說給林凌雲幾顆了,就是讓他當飯吃都綽綽有餘。
...
“潛”的招牌很古樸。
就一張寫有“潛”字的招牌,支在一根更古樸的木棍上。
兩扇木門被風一刮,咯吱咯吱。
似乎隨時都要摔落下來。
卻無人敢小瞧這個招牌背後所代表的的勢力。
凌雲閣顯然不在這些人之列。
因爲凌雲閣有“潛”的股份。
不止是凌雲閣有,很多門派都有。
按理說,其他門派想來打聽個消息,看在股東的份上,應該會免費如實相告。
可偏偏,掌管“潛”的這號人,是個鐵公雞!
別說免費了,就是想便宜也不可能。
就是他自己想知道某些消息的話,他也會親自掏錢來購買。
這就是“潛”的行事風格!
誰的面子都不賣!
狠起來我連自己的面子都不給!
...
付向波剛要推門而入,便被林凌雲攔住。
指了指對面的花滿樓。
“喝一杯?”
“不會。”
“聽個曲?”
“不懂。”
“飛個令?”
“文盲!”
林凌雲很失望。
“就這?好意思說你是我們凌雲閣的精英?”
“飲酒作詩對修爲無用。”
付向波不爲所動。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你品,你細品!”
付向波如遭雷擊。
楞在當場久久不語。
這是何等的心胸與氣魄!
三千尺!
落九天!
瀑布橫跨天地間,自九天而來,落與地下。
可謂三千尺!
銀河!
好心境!
付向波沉浸在其中,難以自拔。
林凌雲也蒙了。
沒想到隨口背出一句試,竟能惹得付向波失魂落魄。
要知道,這句詩隨便一個人都會啊。
難道付向波沒聽過?
不可能吧!
詩仙李白,總該知道吧?
忽然,林凌雲一拍額頭,暗罵自己糊塗。
李白是以前世界的詩仙,這個世界是沒有李白這號人的!
那我豈不是...
起飛?
林凌雲嘴都笑裂了。
拉着呆若木雞的付向波來到花滿樓。
陣陣花香撲面而來,無愧花滿樓之名。
“雅間,好酒好菜!”
扔下一塊靈石,兩人登樓而上。
...
剛一坐定,屋外響起敲門聲。
林凌雲半眯着眼,感知着外面來人。
年紀不大,資質不錯。
午期八層!
境界雖不算太高,但配合上他這個年齡的話,已經算是天縱奇才了。
“進!”
那人推門而入。
進門之後也不客氣,隨手搬了把椅子,擠了擠付向波。
硬生生坐到了林凌雲對面。
付向波被他一擠之下臉色大變。
對方不動聲色,就能把他的身子給挪開。
兩人的實力不在一個檔次上。
擡手止住剛要發作的付向波,林凌雲語氣不鹹不淡。
“兄臺好威風,強佔主人之位,就不怕別人不悅嗎?”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致歉。
“哎呀呀,對不住對不住!一時情急,亂了禮數,我這邊賠禮!”
一躬身,對着付向波行了一個晚輩之禮。
見他坦然,林凌雲也不願無故樹敵。
“兄臺起身吧,只是兄臺來此,所爲何事?”
那人仍舊保持着彎腰姿勢。
“兄臺剛纔兩句詩,當得起此禮!”
直起腰,把自己的椅子往一邊靠了靠,這才坐下。
“兄弟我困於當前境界,始終難以寸進,兄臺剛纔兩句詩,爲我打開一扇新的大門,我一時激動,剛纔難免亂了禮數。”
“還望兄臺海涵!”
他也不客氣,端起酒杯敬了林凌雲一杯。
這幾句話讓付向波的臉色更加難看。
剛纔他跟林凌雲交談時,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
沒想到還是被這人偷聽了去。
他已經猜到了兩人的實力差距有些大。
可沒想到差距竟然大到這個地步。
“這位兄臺請坐,我沒惡意的!”
“就算我真有惡意的話,恐怕你也沒辦法!”
狂妄!
十分的狂妄!
付向波滿肚子氣,卻拿他毫無辦法。
如果就他自己在此的話,他說什麼也得維護凌雲閣的臉面。
但現在旁邊還有一個掌門拖油瓶。
萬一真動起手來,掌門恐怕也會被波及到。
“哦?是嗎?卯期八層的實力也敢在中州豪橫了?”
一杯酒飲下。
林凌雲心裡簡直要爽翻天。
不動聲色,什麼都不在乎,卻能把比給裝了。
這種感覺簡直要人老命!
果然,在聽到這句話後,對面之人臉色立馬難看起來。
雙眼半眯着,緊盯林凌雲。
可看了半天之後,卻一無所獲。
他看不出林凌雲的深淺。
能讓他看不出深淺的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還未破開開靈璧的,另一種則是境界遠超他十幾個境界往上的。
看林凌雲這副老氣橫秋樣,絕不是不懂修煉之人。
那結果只能是...
恐怖的大法力者!
“凌雲閣人才輩出,想不到今日能在此見到凌雲閣的高人!”
“晚輩失禮了!”
端坐在方椅上,遙舉一杯酒。
一飲而盡。
林凌雲這下心裡更爽了。
這麼長時間了,總算有個人把我當世外高人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追趕我!”
“這兩句詩我便賜予你!”
“你可稱我爲一詩之師!”
那人一屁股摔倒在地,形象全無。
這兩句詩震顫着他的內心。
眼前的這個少年模樣的人,究竟是何等強者!
竟能說出如此前無古人的詩句!
奇也!
神也!
愣愣的站起身來,對着林凌雲又一躬身!
“多謝賜教!”
“前輩如此厚愛我,我也只好坦誠相待!”
林凌雲一擡手,止住他的話。
“劉清河老前輩可好?”
如果說前兩句詩讓他心神激盪的話,這句話完全就讓他心神俱震了!
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儘量喘勻一些。
“前輩真乃神人也!”
“不錯,我是劉無心!”
林凌雲肚子都快笑破了。
無形裝逼,最爲致命!
從劉無心一進門,他就在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
因爲一時失禮,就要給一個境界遠低於自己的人行禮。
能幹出如此狂放卻又坦蕩的事,除了魔宗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還會有誰呢?
年青一代中,達到午期八層的。
除了乾州雙驕的劉無心,他想不出別人。
還好他蒙對了!
對面就是劉無心!
好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對了,柳無情追了你這麼久,你難道就不動心嗎?”
林凌雲一臉壞笑。
劉無心愣了一下後,也是一臉壞笑。
“當然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