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書人殿,因爲對京城惡意傳播的流言蜚語義憤填膺,裕王拔劍猛砍馬無門面門,大殿一片鬼哭狼嚎,水建拍案奮起,指着裕王和馬無門大罵道:“還不立刻住手,如今正是朝廷存亡之秋,你們還在大殿上內訌,真是羞煞朕也!”
裕王和馬無門見水建當衆震怒,趕緊跪下叩首。
“好了,退朝,日後太后若有三長兩短,朕就唯禁衛軍試問!”水建瞪了羣臣一眼,拂袖離去。
“大人,大喜,雖然水龍關前,程榮和明超暫時籌集到了大批糧草,但是在下已經以冬季冰凍爲藉口,將運河的河道封閉,這個月一過,程榮就難逃西戎鐵騎的陷阱了!”馬府,得意洋洋的大夫祖刀向馬無門稟報道。
“好,你給本官好好在前線監視着程榮和明超這夥人,等到西戎包圍了水龍關,咱們就乾脆封鎖關內的要道,讓程榮無法回來求救!”馬無門頓時樂不可支道。
再說水龍關前線,程榮發放了全軍的軍餉,盡力安撫了軍心,並且指揮虎賁軍的鐵騎保護自己的糧道,到處襲擊西戎的驛站,以阻礙西戎的進攻,此時正是除夕時候,軍中節日氣氛很濃,將士們酒宴不斷,水龍關一帶的百姓開始進行耕種,西戎元帥伯力暗中接到馬無門親信祖刀的密信,報告伯力程榮的後路糧道已經被馬無門秘密封鎖,頓時喜上眉梢。
“元帥,這次掘突雖然被調到了新鄭,沒有親自上陣,不過這程榮更是足智多謀,再加上安童和明超,不可輕視呀!”伯力的副將安格爾頓時十分擔心道。
“安格爾,我軍既然得知程榮糧草不濟,不如藉着周軍正在過節,也按兵不動,坐待周軍消耗糧草,等開春,咱們的戰馬可以得到青草,再發起總攻,必然可以一舉消滅程榮!”伯力拍着安格爾的肩膀,呵呵大笑道。
周軍水龍關大營,程榮登上高城,和掘突、明超仔細眺望觀察西戎連綿的營寨,明超發現西戎軍也在載歌載舞,歡度新春,不禁心中一陣狂喜。
“元帥,西戎軍怕是擔心大冬天寒冷,所以也過節休戰,暫時不會發起攻勢,你看我軍是否也暫時停止進兵?”明超向程榮請教道。
“明大人,西戎人強馬壯,一向善於速戰,而現在卻故意與我軍對峙不戰,這不明擺着是有詭計嗎?說不定伯力是料到我軍糧草不濟,想跟咱們進行持久戰!”程榮捋須凝視着明超道。
“我軍糧道完好無損,怎麼可能斷糧?”明超有些詫異道。
“明大人,咱們不能只看當前而不注意背後的小人,那些故意散佈流言,詆譭我們人品的奸佞都在洛陽,要是他們秘密和西戎勾結,暗中斷了咱們的糧道,我們就危險了!”程榮十分鄭重地提醒明超道。
“那元帥,我們現在是戰是守?”明超十分憂慮地看着程榮。
“我軍要想一舉擊敗西戎,必須要準備足夠的騎兵,但是我們倉促率兵進入水龍關,步兵多於騎兵,要想用步兵一舉消滅西戎鐵騎,幾乎沒有勝算,所以我軍現在只有修築工事,挖掘壕溝一步步逼退西戎鐵騎,等到新春,再向朝廷請求,讓掘突率領虎賁軍的鐵騎馳援,西戎伯力可滅!”程榮搖着羽扇吩咐衆將道。
“啓稟元帥,水龍關的周軍今日出城進攻,挖了三道壕溝,佈下了柵欄,正在漸漸逼近我大營。”西戎大帳,部將猛哥向伯力稟報道。
“這個程榮,果然聰明,他明白自己手上騎兵不如咱們,就利用工事來一步步逼近咱們的地盤,企圖一點點蠶食咱們,然後緩緩恢復燕國,諸將都聽着,咱們千萬不能在新春這幾日給周軍好日子過,咱們要日夜派人騷擾周營,到處破壞,一定不能讓程榮睡踏實!”伯力一抹絡腮鬍,狡詐地大笑道。
周軍與西戎鐵騎再除夕之後的幾日,擺下大陣,虎視眈眈,但是卻並沒有決戰,西戎右騎在伯力的安排下,日日在周軍水龍關周圍散佈流言,到處騷擾,但是卻被周軍安童趁勢斬殺,伯力乾脆命令細作混進周朝國都洛陽,繼續到處散佈流言蜚語,詆譭程榮和明超故意勾結西戎,拖延不戰。
洛陽,大街之上,到處都有十分奇怪的人在議論程榮北伐大軍勾結西戎,暗中賣國的謠言,剛剛回京的掘突聽在耳際,心中十分的慍怒。
“鄭王,這些傢伙肯定都是馬無門那些奸佞故意安排的走狗,說不準這些都是西戎的反間計!”掘突身邊的大將許超義憤填膺地嚷道。
“許超,咱們回京城,就是要向皇上請求派兵上前線爲國效力,這些鬼話,咱們就不要去搭理了!”掘突衝着許超一笑道。
水龍書人殿,得知掘突會新鄭後,已經平定了新鄭一帶的反賊,並且安撫新鄭民衆,水建頓時大喜過望,聽說掘突準備向自己請戰,親自率領騎兵馳援水龍關,不禁龍顏大悅。
“掘突果然是我大周的中流砥柱,他既然主動上奏,請纓破敵,朕又豈能不答應?”水建看了掘突的奏摺後,連連稱讚道。
“皇上,臣擔心這個鄭王掘突回京,是另有目的,他不會是聽說太后在宮中遇刺?”馬無門故意一臉質疑道。
“馬無門,休得猖狂!”馬無門還沒說完,水建頓時臉色一黑,大聲斥責道。
“皇上,是臣孟浪了,但是鄭王和這蒹葭宮的事,在民間可是成爲笑柄,萬一他這次回來真的是爲了太后?”馬無門眼睛一轉,十分隱晦地說道。
“諸位,你們想想,是否可以讓掘突不用覲見,就帶兵北伐呀?”水建眉頭一皺,詢問衆人道。
“皇上,臣以爲,萬萬不可讓掘突再帶兵出征了!”這時,一臉戰慄的衛侯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水建的面前。
“衛侯,你這話是何意?”水建凝視着衛侯問道。
“皇上難道沒有聽說街上的流言?掘突擁兵自重,甚至企圖染指平太后娘娘,如此狂妄,若是再立了大功,豈不是養虎爲患?臣認爲,派兵支援水龍關,不必只有掘突勝任,臣保薦大將祖刀,率領騎兵救援水龍關!”這時馬無門握着朝笏,大奸似忠地跪在水建的腳下。
“好,馬愛卿真是公忠體國,朕決定,就派祖刀率兵北上,不過對於掘突,朕應當如何羈縻?”水建向馬無門請教道。
“皇上,臣有一計,可以軟禁掘突,臣建議,皇上以平太后娘娘遭到刺殺急需保護爲名,封掘突爲禁衛軍統領,鎮守蒹葭宮,這樣掘突必然樂不可支,皇上也可以平息外間對平太后和鄭王掘突的風言風語!”馬無門拱手獻計道。
“好!馬愛卿所言甚善,傳旨,封掘突爲禁衛軍統領!”水建不由得龍顏大悅道。
“鄭王,皇上下旨了,封你爲禁衛軍大將,鎮守蒹葭宮!”傍晚,樂不可支的許超帶着旨意,飛進了掘突的府邸。
“什麼?許超,皇上任命我爲禁衛軍統領,那率兵北上的事,又如何安排?”掘突十分詫異地目視着許超。
“皇上下旨,派祖刀爲大將,指揮虎賁軍騎兵北上!”許超樂呵呵道。
“祖刀此人可以打敗西戎嗎?”掘突不由得有些後怕起來。
“鄭王,不必擔憂,虎賁軍有在下和一羣副將,就算祖刀無能,我們亦能打敗西戎鐵騎!”許超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
蒹葭宮,掘突穿着一身絲絛甲衣,步進了冷香縈繞,竹韻深深的蒹葭宮寢宮。
“臣掘突給平太后娘娘請安!”就在掘突跪在平太后眼前的這一霎那,褒姒的眸子,滲出了熱淚。
“掘突,大丈夫當馬革裹屍,如今程榮大人在邊關和西戎鐵騎奮戰,你不可爲了本宮一個冷宮婦人,而喪失報國的良機!”褒姒顰眉,朱脣微微露齒,衝着掘突嫣然一笑道。
“姒兒,我聽說宮中那個毒婦閔貴妃竟敢暗中派遣刺客刺殺你,日夜難以安寢,急着就回到了洛陽來見你!”掘突的眸子裡也含着熱淚。
“你我兩行清淚,快意春冷,掘突,本宮委實沒有危險,但是,這邊關的百姓就不同了,我們大周和西戎交戰了那麼多年,每年都有骨肉分離,你指揮虎賁軍,和程榮大人勠力同心,遏制住西戎的野心,這樣,大周的百姓和西戎百姓,都可以過上好日子!”褒姒凝視着掘突,輕啓丹脣道。
“姒兒,就算天下都被拿下了,但是我的身邊沒有你,我又有何意義在這世上?”掘突毅然道。
“掘突,咱們不聊了,這個後宮,流言蜚語,陰謀詭計,是不會斷了的,你要是在這裡,會有數不清的磨難,可以你回到軍隊裡,去水龍關和程榮大人同舟共濟,我想是最爲合適的!”褒姒柔聲言道。
“姒兒,咱們有什麼法子可以離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