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臣妾只是想說,請王上冷靜,必須以大局爲重!”當褒姒亭亭玉立地立在明貢的眼前之時,明貢只能選擇沉默地聽完褒姒的請安。
“王上,臣妾的話,請王上三思。”褒姒見明貢沒有反應,趕緊又強調了一遍。
“姒兒,這麼長時間,你就是這麼向寡人服軟的嗎?還爲了自己的殺子仇人求情。”明貢忽然悠然一笑,眉眼彎彎地對着褒姒的眸子。
“王上!”褒姒這才覺察到,自己這是在鬧彆扭後,第一次主動來找明貢,不由得雙頰微赤。
“姒兒,你難道覺得國事比寡人更重要嗎?還是,你覺得給我們的祈福報仇不重要?”明貢忽然出手執住褒姒的柔荑,激動地問道。
“王上這是什麼話,臣妾只是擔心王上一時義氣從事,因爲臣妾,而沒有做的更好。”褒姒默默地說道。
“好!姒兒,既然你這麼說,寡人就這麼做,芸娘這個奸細,寡人暫時不殺她,但也不能輕易放了她,寡人要西戎重新派新的使節來,當面把芸娘接走!”明貢長嘆一聲,決定道。
褒姒趕緊行了一禮,喃喃道:“王上的決定,是朝政大事,這個,臣妾就不願多問了,請王上保重,臣妾告辭了。”
“姒兒,難道今日你不想留在水龍書人殿跟寡人說說話,就算不爲寡人,還有雪貴人!”明貢的兩手一緊,扣住褒姒的皓腕,久久不願鬆開。
“王上保重身體,改日吧,臣妾一定在蒹葭宮盛妝等待王上。”褒姒面若冰霜雪蓮,雙目含情,深深地福了一福。
“王后姐姐!王上,王后姐姐怎麼說走就走呀!”這時,從簾子裡闖出了怔怔的雪貴人,望着褒姒的背影,嚮明貢提問道。
“她是寡人遇到過的,最好的女子!”明貢雙目流星,動情地說道。
次日,早朝之上,明貢決定,派上大夫程榮爲出使西戎的使節,赴西戎還禮,並提出,用西戎重新派使節的條件,換回芸娘。
“啓稟王上,西戎進貢的賀禮超過百匹戰馬,我們大周還禮,應該都送些什麼?”程榮請示道。
“還送什麼回禮?程榮,你此行只需要給西戎狼主送一封寡人的書信,就說他們如果有和好的誠意,就再派一個有身份的特使,前來朝貢,換走芸娘,否則,寡人就把那個芸娘在菜市口殺了祭旗!”明貢心急火燎道。
“臣遵旨!”程榮趕緊跪下道。
“程大人,這次赴西戎,九死一生,程大人爲何還能談笑自若,要知道,西戎可是野蠻之邦,他們擁有超過十萬的騎兵,這次進貢不成,特使反而被王上打入死牢,萬一西戎大發雷霆,那程大人您可就危險了!”下了朝,戶部尚書李貴嚇得面無人色,一個勁兒地勸告程榮道。
誰知程榮不但不怕,反而撫掌大笑:“李大人,你言重了,依在下看,這次出使,等不到我出京,便會中途夭折的。
入夜,明貢在水龍書人殿處理政務,由雪貴人幫着磨墨,突然,御前太監小如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了暖閣,嚮明貢一個勁兒地叩頭。
“狗奴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麼慌張?”明貢一臉慍怒道。
“王上,大事不好了!有人劫了刑部大牢,罪犯芸娘,被人救走了!”小如子魂不守舍地稟報道。
“什麼?豈有此理,難道刑部大牢的守兵都是酒囊飯袋?竟然讓死囚給跑了!真是該死!”明貢頓時勃然大怒,揮手便把案上的茶碗砸了個粉碎。
“王上,您的手!”一邊嚇得面如土色的雪貴人發現明貢的手上淌着鮮血,趕緊取出帕子,給明貢包紮傷口。
“小如子,立即命令全城搜捕奸細,一定要把死囚給寡人抓到!”明貢大爲關火道。
“什麼?芸娘被人救走了?”重華宮,瑾皇妃聽了宮女蓮香的奏報後,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姐姐,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私自劫走要犯?莫非就是那天來我們重華宮秘密獻計的西戎奸細乾的?”瑾皇妃身旁的葛妃,皺起眉頭猜測道。
“不用說,那個西戎奸細的真實身份,就是西戎的元帥伯丁,他們早就預謀好的,伯丁在暗處,芸娘在明處,目的就是探聽我們大周的動靜。”瑾皇妃淡淡一笑道。
“那姐姐,我們在王上那邊把伯丁出賣了,他會不會來找咱們報仇?”葛妃擔憂道。
“哈哈哈,依本宮看,伯丁不但不會找咱們報仇,相反還要來求咱們,因爲京城的九門已經封鎖了,他和芸娘要是想逃出來,必須要找人幫忙才行。”瑾皇妃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說的對,瑾皇妃娘娘果然是心思縝密,在下確實一時間出不了京城,需要娘娘幫助,不知道娘娘願不願意幫這個大忙!”瑾皇妃話音剛落,嗖地從宮牆那邊,跳出一個人影來,來到了瑾皇妃的跟前。
“伯丁,如果本宮不幫你出城的話,你是不是要用手中的寶劍,挾持本宮?”瑾皇妃衝着伯丁冷冷一笑道。
“娘娘言重了,伯丁怎麼敢冒犯娘娘,只是娘娘在你們王上的面前都把在下給出賣了,不知道娘娘爲什麼還要故意開着重華宮的大門,幫在下隱藏?”伯丁拱手道。
“芸娘呢?她怎麼不跟你一起過來?”瑾皇妃鳳目一撇,狡獪地笑道。
“娘娘,其實芸娘就在這兒,只不過娘娘不認得罷了。”忽然瑾皇妃身邊的蓮香衝着瑾皇妃呵呵一笑,行了一個禮。
“什麼?蓮香?你在說什麼昏話?”瑾皇妃身邊的葛妃立時變了臉色。
“你們西戎的易容術果然厲害,芸娘,露出你的真面目吧。”瑾皇妃舒然一笑道。
瞬間,這個蓮香便除掉了臉上的僞裝,露出了芸孃的真容。
“芸娘,你這個災星,爲什麼混到我們重華宮來,難道,你想害死我們嗎?”葛妃心虛地質問道。
“葛妃娘娘,放心,芸娘我這會子,是不會記仇的,我只希望和你們聯合起來,幹一件事。”芸娘眼神犀利地說道。
“是除掉褒姒嗎?不過現在不是時候,你們連城都出不了,怎麼把褒姒除掉?”瑾皇妃冷笑道。
“那娘娘認爲現在應該怎麼辦?”芸娘戲問道。
“自然是你們挾持住本宮,本宮帶你們出城!”瑾皇妃昂起頭說道。
“那娘娘的條件是什麼?”芸娘反問道。
“條件嘛,希望你們不惜一切代價,助我敗壞掉褒姒的所有名聲,使她和一切的朋友反目成仇!”瑾皇妃眼冒兇光道。
“據我所知,娘娘常常派人在各地散佈流言,攻擊褒姒的人格,怎麼,娘娘還需要我們出手相助?”芸娘冷豔地笑道。
“芸娘、伯丁,你們不是說,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幫助本宮的惠恩早早登基嗎?現在,本宮已經把你們出賣了,再也沒有人會懷疑本宮和你們會聯手,怎麼樣,你們回西戎後,就和本宮好好的合作,如何?”瑾皇妃心思縝密地說道。
“好,一言爲定!”芸娘說罷,便手執寶劍,架在了瑾皇妃的脖子上。
“王上,大事不好了!西戎的奸細,混到重華宮找我們主子報仇,我們主子,已經被奸細挾持住了,正在往城門走去,請王上救救我們家主子吧!”水龍書人殿,明貢正在緊急佈置御林軍搜捕芸娘,忽然,重華宮的宮女蓮香,跌跌撞撞地闖進了水龍書人殿,面如土色地嚮明貢稟報道。
“什麼?瑾皇妃被奸細挾制住了?來人,立即備馬,寡人要親自帶兵。到城門圍捕奸細!”明貢頓時怒目圓睜,手執寶劍,大聲命令點起御林軍,怒氣衝衝地向京城的德勝門而來。
大批的御林軍瞬間包圍了德勝門的城門,明貢金盔金甲,騎在戰馬上,親眼目睹着伯丁和芸娘,帶着一夥西戎兵,挾制着瑾皇妃,一步一步向城門口蠕動。
“大膽伯丁,竟然敢挾持寡人的妃子,還不立即放人,寡人或許會饒你一條狗命!”明貢斷然大喝道。
“明貢,這可是你說的,只要你放了本帥和芸娘,我一定遵守約定,立即釋放你的瑾皇妃,否則,咱們就玉石俱焚!”伯丁大聲回話道。
“伯丁,你竟然威脅寡人!”明貢頓時氣得青筋直暴,手執長矛,恨不得將伯丁當場戳死。
瑾皇妃見雙方僵持着,趕緊向着明貢喊話:“請王上不要顧着臣妾,快快出兵,將逆賊碎屍萬段,臣妾只有一個要求,臣妾殉國後,請王上一定要厚待臣妾的兒子!”
瑾皇妃且泣且呼,聲音顯得十分悽慘,使得雙方都不由得爲之動容。
明貢咬咬牙,大聲喝道:“伯丁,你有什麼事,衝着寡人來,快快放人,寡人保證,放你和芸娘出城!”
伯丁和芸孃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趕緊挾制瑾皇妃,讓周軍打開了德勝門的大門,然後上了戰馬,把瑾皇妃推了出去。
“愛妃!”明貢趕緊上前,一把摟住瑾皇妃,不勝感慨。
明貢身邊的文武大臣,趕緊上前,跪作一團。
“混賬!你們這些個酒囊飯袋,寡人的愛妃,因爲舉報西戎奸細,而被西戎報復,身陷險境,而你們呢?只知道說死罪!你們真是在西戎面前,丟盡了臉!”明貢大發雷霆道。
再說伯丁和芸娘,在犒京脫險後,一路回到西戎,向西戎狼主彙報了進貢的情況,西戎狼主呵呵大笑道:“太好了,大周天子罔顧我們的好意,一心想扣留咱們的使者,這本來就是在羞辱咱們西戎,現在,進攻中原的藉口,終於有了!”
“狼主,臣認爲,征服中原,還有待時日,畢竟,掘突還在,大周朝中,仍有褒姒那樣的賢德皇后,我們要想真正興起義師,滅亡大周,必須還要有更硬的藉口,例如,幫助大周的廢太子復位?”伯丁跪下獻策道。
重華宮,剛剛脫險的瑾皇妃,笑容滿面,接受着各個宮裡的妃嬪請安,葛妃舉着酒杯,向瑾皇妃祝賀道:“姐姐,今日在德勝門,您慷慨大義,在王上的面前,可謂是出盡了風頭,從此以後,王上都會堅定不疑的信任姐姐,這可是姐姐的福氣,說不定,王上一高興,就會復了惠恩小主子的太子之位,到時候,真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呀!”
“妹妹,你說的好,咱們究竟要不要和伯丁合作,看的就是形勢,如果王上真的可以早早立太子,那我們,何必再冒那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