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我在這了!”雲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我轉頭看去,遠遠行來的一個身影,果真是雲。“你剛纔跑到那裡去了,在走廊上都沒有看見你!”我驚喜的問道。
“我也不想啊,實在是沒有辦法啊,剛纔這裡突然出現了好多的骷髏,我抵擋不過只好暫時先躲進那個房間了。”雲指着剛纔他所在的地方解釋道。
“還好,算你命大,要不然”我笑了笑上前友善的拍了拍雲的肩膀,不料雲卻疼的叫了起來。我連忙收手一看,卻見雲的右肩早已是一片殷紅。看似受傷不輕,“你怎麼了?”我下意識的問道。
雲努了努嘴,故意誇張的慘叫道:“啊~~~你這傢伙真不夠朋友,我都傷成這樣了,你見到都不先爲我療傷,還呆呆的站在這裡假惺惺的問我怎麼回事。”
看着他那一副可憐像,我嘻笑着爲他加持上了“初級治療術”,聳聳肩膀道:“沒辦法了,精神力嚴重不足,所以只能夠爲你加持上這個了。”
雲的神情隨着傷口的癒合而逐漸的好轉起來,這時他纔有了觀察四周的興致,終於發現我身後那奇怪的身影。
“哦!天啊,這究竟是隻什麼樣的鳥啊,真奇特,周身潔白之骨,骨中還有絲絲血紋!嘖~嘖~”雲居然將那麼顯眼的瑞德過濾掉,眼睛直直的落在了那停在瑞德肩膀上的白骨鳥兒的身上,不再移開。
“呵呵,這是我的新貨架,大鳥博得!怎麼樣,厲害吧!”我得意的介紹着我的這個新夥計,隨便爲他起了個名字,而博得似乎也很滿意我爲他起的這個名字。啾啾的叫了兩聲。
“厲害,厲害,要是你這樣子出現在任何一個人類國家,一定會被公正的羣衆們當作死靈法師給正法了的。”雲一本正經的“讚揚”着我。
博得不高興了,啾一聲向雲噴射出一口白光。
還好,雲從小習武,反應極快,一個側身閃過了博得的攻擊。不過那急速而去的白光還是在雲乾淨的臉上留下了點紀念。
我及時的制止住了博得的再次進攻,不過雲那邊早就開始大呼小叫起來。“哎呀,我的容貌。”“哦,我的”看着他這樣,我不禁搖頭嘆道:真不知道雲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
“你在做什麼啊!”我上前制止了雲的進一步舉動。
“你的鳥,毀了一個誠實真直的朋友的容,你還這麼若無其事的問話?!”雲叉起腰來,很有一種潑婦的潛質,哦,錯了,錯了,應該是潑夫的潛質。
我沒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雲,因爲我發現這個傢伙似乎和我認識中的雲很不一樣。
“看什麼看,快點,我要求你賠償我的損失。”雲一本正經的講着。
“你不是雲!”我的腦海中陡的浮現了這樣的觀念,並且脫口而出,我突地猛退後了幾步,警惕的看着他。
而云沒有任何進攻的意圖,只是嘎嘎一笑道,“世界本無物,庸人自認責!今日我是這樣,你又怎知我明日是何樣?!”聲音怪異而尖銳。
“你是誰?真正的雲了?”我張開了鋸齒龍盾,拿着荊棘之根對着他厲聲吼道。
“我?!哈哈哈,我就是雲啊!”那個男子哈哈大笑起來。
我暗暗用勁便欲上前制服他,不過瑞德突然從我的身後閃現出來阻止了我:“主人,請你放心不要做任何的攻擊,這只是巴望焦諸的一個手下慣用的方法,迷惑一個冒險者同伴的身心,之後指揮這個冒險者的身份做出他以往絕不可能做出的事情,來引起他的好友懷疑,很多冒險者因此而誤殺了摯友,後悔不堪。”
“那,你的意思是這傢伙的是雲,只是暫時被迷惑了?”我謹慎的看着前方陌生的雲向瑞德諮詢道。
“嗯!是的!”瑞德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該怎麼辦了?”我提防着面前的雲,着急的問着瑞德。
瑞德笑了笑說道:“尊貴的主人,您不必這麼防備的,雲閣下,他現在只是暫時迷失了自我,不過卻也並不會做出他自己內心深處中不願做的事情。這也是很多冒險者最內疚的事情,自己的好友在被迷惑中也不會對自己有所企圖,反而是自己在清醒之中殺死了自己的好友,這也是很多冒險者發狂怨怒的原因。”
這樣的方法真是太爲毒辣了,不過這樣的情況真的在我們的身邊不斷的發生,這就是人性的弱點之一啊。我不由的暗自傷懷起來。
“那麼,我們就這麼等待下去麼?他什麼時候能夠恢復正常啊。”看着前方傻笑的雲,我暗自心酸的問道。
“當然不是了,尊貴的主人,怎麼着,我也在這神艦上游蕩了這麼多年了,在這裡我也曾經榮耀,喝,嘿,哈,嗚,嘚!看我的!”瑞德一聲輕喝,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籠罩在了兀自呵呵傻笑的雲嘚臉上,當白光漸漸掩蓋了雲的笑臉時,雲的周身猛的一顫
而我卻突然心中一動,感受到什麼東西嘚召喚,大腦一陣混亂,似乎陷入了另一個思索之中
那是一片戰場,戰場之中,無數嘚戰士們在前方衝鋒陷陣,而一羣牧師們則跟在他們的身後爲他們恢復戰力。戰士們不斷的從牧師的恢復中得到能量再次義無反顧的衝向前方,而牧師們卻只能呆在後方默默的支持。這樣短暫的場景一遍又一遍的不斷出現,突然我的心中一片灰暗,心中思緒萬千
牧師並不能改變你的體質,使你得以強大,但是能夠使你儘量保持最佳的狀態,牧師很重要,但是更爲重要的是你自身的強大與否。就像烤肉時所加的調料一樣,沒有這些調料你一樣能吃,但是有了這些調料,那麼烤肉就更好吃。有你則好,無你亦可。那,我還有必要存在麼?!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突然對自己的存在價值有了嚴重的質疑,不知是什麼時候,也許就在剛剛。
“暮!想什麼了!我們快點上去找艾捷兒她們吧。”雲的大掌一揮,差點將正在沉思中的我打的暈過去。看着面前這個神清氣爽的雲,我知道,他已經恢復理智了。
我連忙收起走神的思路,暗自笑了笑自己的想象力,現在這個時刻,想什麼其他的啊,還是快去找到艾捷兒她們纔是啊。
我笑了笑穩定了心情,拉着雲進入了那個並不起眼的小門,小門中更是平常無奇,只有最簡單的一些傢俱,一張方桌,四張木凳,除此之外再無他物。更加沒有什麼樓梯之類的了。
“瑞德,這是上去的入口?”我疑惑的問道,因爲似乎這裡並沒有路。雖然曾經有個東方的聖人說過:“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但是這條名言似乎並不符合現在的情況,因爲無論你再這麼走,也不可能會在這船艙裡走出一條上去的路。
不過瑞德似乎很是沉穩,慢慢的將那方桌移動了個位置,頓時一道光芒出現在了桌上的一個酒杯上,酒杯憑空的就出現了酒水,在酒水快要溢出酒杯之時,瑞德上前一把將酒杯端起,一飲而盡。
看着這一幕,我和雲都驚呆了,我是驚訝骷髏怎麼可以喝酒,沒有的他們怎麼才能保證**不流出?而云是驚訝怎麼這個威風的血甲之內的居然是一個骷髏。
“這是瑞德,我的新夥伴!”我沒空觀察那杯酒是不是在瑞德的嘴裡已經溢出,連忙向雲解說了瑞德的由來。雲聽完之後,不禁感慨無比,開着玩笑說道:“我的老夥計,這下你可要成爲名副其實的死靈法師了,呵呵。”我知道他也是感到了巴望焦諸的能力,只是企圖能夠談論點輕鬆的話題來使我們安心而已。
而瑞德則微微點了點頭自豪的說道:“雲閣下,我相信當我離開神艦的時候便會化作人形了。”
“好了,好了,瑞德,還是快點帶我們上去吧。”我連忙出來圓場道。畢竟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艾捷兒她們。
瑞德點了點頭指向那張方桌道:“主人您請看!”
我們循着瑞德的指向看去,只見那張方桌早已發出了道道金色的光芒,“主人,我們上去吧。”瑞德說着,率先做着示範一般踏上了金光,而我和雲也將信將疑的隨着踏了上去。
奇特金光迅速的籠罩了我們的身形,只一瞬間,我們便到達了神艦的二層。我不禁嘖嘖稱奇:“神啊,怎麼這個入口這麼奇特?真是富有想象力啊,難道就沒有從二層下到底層的正常通道麼?”
瑞德點了點頭說道:“巴望焦諸將神艦中的怪物等級分的相當鮮明,只有具有一定實力的無怪纔可以到達下一層,但是下層的怪物是不允許上去的,這樣一來就可以保證無怪的競爭正常化,因此原先那些正常的通道現在都被他設置成只能下不能上的。而我們剛纔所走的那個傳送點,還是以前我們族長做遊戲時,設置的一個機關。”這麼巧妙的一個機關只是用作於做遊戲?!我不禁有點吃驚了。
不過更多的是情不自禁的暗自稱讚,沒有想到巴望焦諸竟然是這般的聰慧,因爲這裡的怪物羣落是很多的,而且很多怪物並沒有所謂的理智可言,很容易互相廝殺,而這樣的將怪物分層,則最大限度的將怪物之間的內耗降低到了最低點,要不然如果下層的怪物到達了上層,那絕對會對上層的怪物的生存產生不小的威脅。
“對了,瑞德,怎麼在這裡有些魔法是失效的啊?”看着前面的黑暗,我更加對“夜視術”的失效耿耿於懷。
瑞德點了點頭說道:“在這裡,絕大多數地方其實只有一種法術會失效,那就是夜視術!那還是我們族長設定的,因爲這樣纔可以更好的在進行一些黑暗中的遊戲,以前族長大人有個會夜視術的朋友,他們”
一聽瑞德的解釋,我的心中騰騰的燃起了熊熊的怒火,我靠,這是什麼狗屁族長,聽了瑞德的這麼多介紹,給我的感覺就是這個所謂的族長將這半神製造的神艦變成了一個遍佈機關的娛樂場所,這樣的做法,當然會被別人奪取神艦了啊,真是玩物喪志啊。我心中對那族長的怨恨達到了最高點。
“小心!”雲突然拔出了他的長刃警惕的看着前方,而瑞德早已雙手持劍嚴陣以待了,而我
看來只有我的實力最弱了,我不禁再次質疑起我的存在價值了。
在前方那濃黑的黑暗之中,漸漸顯出了數十雙閃着綠光的眼睛,那絕對不會是狼這麼簡單,我肯定的想到。骨鳥長鳴一聲飛上了天空,在我們的頭上不斷盤旋着。
而由於前方的黑暗,我們也不敢輕進,只是就這麼的對峙着,一動也不動,對峙了好一會兒,對方漸漸按捺不住,咆哮着顯出了真身。那數十雙閃着綠光的眼睛確實不是狼所有,而竟然只是一隻怪物所擁有的,不過不同與上次的我們見到的百眼湖獸,這隻多眼怪有着極其粗壯的身軀,巨大的四肢,眼睛遍佈在軀體之上,大嘴一張,露出那血盤般的大口和鋒利的牙齒,雖然我們相隔還遠,不過那一股腥氣卻清晰的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