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整,荀牧和蘇平找了家快餐店,各自點了份砂鍋飯,便迅速吃起來。
吃到一半,荀牧手機響了,見是鬆哥打來的,便立馬接通,問道:“怎麼樣小松,線索問到了?”
“嗯。”鬆哥聲音從話筒中傳來:“據嫌疑人孫偉添交代,在與張雲彤見面後,他便回到自己的培訓班給兩名外教上了節課。
接着,下午五點左右,他自稱與大學時一女同學開了個鐘點房,兩人發生關係,隨後他洗了澡,於晚上七點左右抵達億達廣場,跟第二君妍等人匯合吃飯。”
荀牧瞧了蘇平一眼,放下筷子道:“也就是說,除了兩名外教外,他在於張雲彤碰面後,就只見過那個同學?”
“沒錯。”鬆哥回答:“事關幕後兇手,也關乎他自己,我想他應該不至於撒謊纔對。”
“那同學叫什麼名字?”
“杜欣悅。”
“嗯?是她?”荀牧有些詫異,跟着又瞭然的點點頭:“果然是她。”
“你們知道她?”
“剛聽張雲彤說起過,她是她們班的學委,沒想到竟然也和孫偉添搞到了一塊。”荀牧說道:“看樣子,張雲彤對自己同學、朋友的情況瞭解的也不多啊。就是不知道,這兩人是地下戀人關係呢,還是長期跑友。”
“呃,聽孫偉添的意思,是跑友。”鬆哥說:“另外,杜欣悅還發現了他口袋裡的東西,問過他那是什麼,不過他沒說,只說是個好東西,今晚要用。
另外,他洗澡的時候,隱約聽到陣開門關門聲,猜測杜欣悅可能出去了一趟。我想杜欣悅應該是猜到什麼了,就是在那會兒,去取了氰化鈉,把藥物給換了。
而且下午期間孫偉添一共也就見過這麼幾個人,說起來只有她有條件更換藥物。”
說到這,鬆哥頓了頓,才接着道:“昨晚問他的時候,他也沒想到會是杜欣悅搞的鬼,就沒好意思跟我們說這事……不過,杜欣悅更第二君妍鬧過矛盾嗎?”
“鬧過,而且矛盾還不小呢。”荀牧回一句,又說:“回頭再跟你說這些吧,嗯,杜欣悅的住址、就業單位地址和電話什麼的,都問到了嗎?”
“孫偉添都給我了。不過爲免打草驚蛇,我還沒打電話過去。住址的話,離張雲彤供職的地方比較近,要不荀隊你和蘇隊親自去一趟?嗯,我帶人去也成……”
“不用,我和老蘇去吧。”荀牧回一句。
掛斷電話,他將事情轉述給蘇平,便說:“趕緊吃吧,吃完咱倆去會會這個杜欣悅。我想,孫偉添口袋裡的藥物應該就是她換的無疑了。”
頓了頓,他又疑惑道:“但有點奇怪啊,她幹嘛不只換掉裡頭的藥,反而要連袋子一塊更換?否則的話,袋子上還有張雲彤的指紋,真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也是沒想到吧。”蘇平不以爲意,說:
“一來,她恐怕也不清楚這藥是從哪兒來的,也沒有陷害張雲彤的意思,或許僅僅只是想對付第二君妍,可能還附帶着想栽贓孫偉添——以這傢伙的尿性,估摸着也曾經威脅過杜欣悅;
二來,幹這種事的時候難免有些緊張,她未必能注意到兩個袋子的細微差別,加上她當時應該戴着手套,上邊並沒有自己的指紋,而孫偉添使用的時候肯定難免碰到袋子,將指紋沾染上去,按常理說,他這就跑不掉了;
第三嘛,別忘了,杜欣悅也是學化學的,不會不知道這玩意有劇毒,且能夠通過皮膚吸收,而袋子那麼小,帶手套根本不好操作……
最後一點,直接連袋子加藥片一塊換了,直接了當,正常人都會這麼做的吧?這算什麼疑點?你怎麼疑神疑鬼的?”
“emm。”荀牧乾咳兩聲:“是我把她想的太聰明瞭。我只是覺得,如果是我,一定不會動袋子,只更換裡頭的藥片。”
“那是因爲你具備豐富的偵查經驗,連帶着反偵查能力也就水漲船高了,尋常人哪有這心思。”蘇平斜他一眼:“以己度人是大忌,你不該犯這種錯纔是。怎麼,累了?”
“有點吧,昨晚就睡了倆小時。”荀牧擺擺手,端起碗飛快將剩下的飯吃完,跟着一抹嘴,說:“我吃飽……嗯,小松也把地址發我了,走吧。”
……
“你好,有人嗎?”
單元房門口,荀牧敲了半天門都沒人迴應。
“不在家……難道在上班?”他問道。
蘇平皺着眉,想了一會兒說:“去她公司瞧瞧,鬆應該一塊發你了吧?”
“發了,挺遠的,在市郊。”荀牧輕輕頷首:“說來也是奇怪,她一個師範專業化學生,又是女孩,竟然進了化工廠,而不是去教書……”
“化工廠?”蘇平嘖一聲:“那她想弄氰化鈉倒是挺容易的。”
“十有八九就她了。”荀牧扶額:“我現在就擔心她跑了。另外,有點奇怪啊,化工廠那麼遠,按理說孫偉添洗個澡的功夫她不可能有條件跑個來回去拿藥纔對啊。”
“等抓住人就清楚了。”蘇平說:“嗯,這樣,你叫附近派出所同事過去問問,先確定人在不在,如果在,立馬控制住等我們過去。”
“好。”
……
十五分鐘後。
“好,那你呢?”
“我叫人去機場、高鐵站、火車站之類的地方。”荀牧說:“如果她人還沒跑出餘橋,說不定還有機會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