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寶的案子,很快過去。
胡悅康引出的打擊聚賭行動,同樣在有了收穫之後便很快結束。
國慶假期,倒是並未發生什麼意外,無驚無險的過去,爾後休假的同事回來上班,部分刑警調休歇息。
九號。
祁淵今兒並未在食堂吃飯,而是在路上買了個煎餅果子,邊走邊吃。
嗯,前不久他搬家了,搬到刑偵支隊附近,離地鐵口四百來米,距離刑偵支隊也差不多這個距離,方便得很。
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套內五十八平,一個月房租兩千二,還算安逸。
但還沒走到支隊,他忽然皺眉,聞到了一陣惡臭。
他趕忙捏着鼻子把嘴裡的煎餅嚥下去,然後用塑料袋把煎餅一裹,放進了衣服內裡的口袋。
隨後他又左右瞧瞧,果然看見前方一棟樓下有不少人圍觀,樓門口還拉着警戒線。
方纔的味道,他不算太陌生,明顯是腐肉的味道,只是他也不確定是否是屍體。
而看到圍觀的人和警戒線,想來八九不離十了。
剛想到這兒,便有輛SUV停在他身後,爾後蘇平下車,一撩衣服下襬,雙手插在腰上,兩腿分開站立,先瞧了瞧圍觀人羣,又打量了下祁淵,一揚下巴說道:“嘿,柯南,早啊!”
祁淵:……
“別叫人家柯南了。”荀牧拍拍蘇平的肩膀,說:“小祁自己原本的名字我覺得就挺好的。奇冤嘛,各種案件出現在他身邊,幫受害人伸冤,合理,合適。”
蘇平捏捏下巴,然後果斷點頭,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靠譜。”
祁淵嘴角微微抽搐,然後說:“蘇隊,我只是正好上班路過,而且瞧這陣仗,應該發案有一陣子了,這不你們都通知到位過來……”
蘇平拍拍他後背,說:“既然正好在,那就是緣分到了,一塊兒吧?”
“我能不能先吃點東西……”祁淵問道:“煎餅果子才吃了兩口,餓。”
“吃。”蘇平大手一揮,還從自己車上拿下來一瓶旺仔牛奶遞給他。
祁淵撓撓頭,然後默默從衣服內裡的口袋中翻出煎餅果子,就着腐臭味三兩口吃完,一罐旺仔牛奶灌下肚,擦擦嘴乾嘔兩聲,便將垃圾都丟了,然後對着蘇平說道:“蘇隊我吃完了。”
蘇平回頭,嘴角一抽:“你沒上車吃?”
“啊?”
“味兒這麼大你也能吃下去,牛批。”蘇平拍拍他後背,然後問:“證件什麼的都帶了嗎?”
“貼身帶着呢,除非洗澡,否則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祁淵說道,然後好奇的問:“這啥案子啊,味兒這麼大,受害人死好些日子了吧?”
蘇平嗯一聲,說:“目前得到的信息是,死者女性,身份暫時不明,死亡時間按經驗看在五天以上……另外,死者頭顱不見了,軀體就穿着T恤躺在牀上。”
祁淵撓撓頭:“那怎麼現在才發現啊?”
“現場門窗緊閉,死者身體又被塑料膜包裹,所以先前只有隱隱約約一點點味道傳出,偶爾被人聞到也以爲只是死老鼠味。”蘇平說:“直到今天,半個多鍾前,案發房間的租客回家看門察覺到不對勁,報了警,才被發現。”
頓了頓,他接着說:“租客掀開塑料膜看了一眼,所以氣味散出來了。”
祁淵詫異道:“租客?死者不是現場租客?”
“不是,所以才說死者身份不明。”蘇平說道:“那間房子和你新租的小屋很像,一室一廳四十四平,租客名叫寧華音,女性,二十二週歲。
她今年剛畢業,川美的學生,前些日子剛通過事業單位考試,各項分數都很高,目前正在擬錄用公示期。”
想了想,祁淵問道:“她單身不?”
蘇平用懷疑的眼光看了他兩眼。
“??”祁淵有些迷茫,但很快反應過來,無語的說:“蘇隊,你想啥子呢?”
“啥時候染上了聽見個姑娘就問人家是不是單身的毛病?”蘇平一本正經的問道。
祁淵翻個白眼:“蘇隊別開玩笑了,我要有那心思,就我這張臉至於單身到現在?”
蘇平打量了他兩眼,輕嘆道:“你要是女孩子估計不愁人追,可惜你是男的,嘖嘖嘖。”
“日您。”祁淵憋出一句。
“喲,”蘇平挑眉:“小夥子挺有禮貌,罵人還帶敬語。”
“好了別玩了。”荀牧拍了蘇平後背一掌,隨後看向祁淵說:“這傢伙昨晚又一宿沒睡,靠紅牛硬撐着,今兒腦子有點不太對勁,別搭理他。”
隨後不等祁淵反應,他又接着說:“報案人,也就是那個租客,她跟你一樣,單身,面容姣好,身材也很棒,有一米七五高……”
“那不行,太高了,小祁hold不住。”蘇平道。
荀牧一把將他推開,讓他滾去現場裡頭看看,然後才繼續說:“她單身的原因嘛,眼界高,看不上一般的男的,同時還有點恐婚甚至恐男……”
祁淵抿抿嘴,擡頭望天,說:“那這樁案子過後,估計她心理陰影可能會更大一些。”
“嗯。”荀牧應一句,接着說道:“報案人有不在場證明,她上個月中旬就出去旅遊了,想在入職之前好好放鬆放鬆,昨晚纔回到餘橋市。”
祁淵發現了個問題,立刻問道:“既然她昨天就回到了餘橋市,爲什麼半小時前纔回家?”
“去網吧玩了一通宵。”
祁淵:???
片刻後他才接着說道:“這傢伙……還真瀟灑放縱啊。”
“年輕嘛,扛造。你看老蘇昨晚不也一通宵?”荀牧說道,爾後翻個白眼接着說:“他再這麼熬下去我看他早晚得猝死。”
祁淵不敢接話,岔開話題問:“那她房間裡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兒?房東作案麼?”
“應該不是,她換過鎖的,房東都沒她家鑰匙。”荀牧說道:“而且她家門鎖的防盜級別還挺高,技術開鎖的難度非常大。”
“也就是說……”祁淵立刻敏銳的嗅到了線索,說道:“解開這個疑點就是咱們接下來的重點工作之一了。”
“不錯。”荀牧點點頭:“查清楚這事兒,偵查方向便會明確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