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蘇平淡淡的說道:“老魏他們仔細鑑定過足跡,並進行過步態分析,如此粗淺的錯誤他們不會犯。”
祁淵輕輕點頭不再多說。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吃飯了。”凃仲鑫開口:“吃完飯再給你們一份詳細的報告。”
“成,辛苦了,快去吧。”蘇平立刻說道,並拍拍他肩膀,隨後又看向祁淵問:“小祁,你呢?吃過沒?”
“沒呢。”他搖頭說道:“晚上涼了些,我就下樓打算好好逛逛,當時也不餓就沒想整東西吃,但忙活了許久也……”
“一塊?”凃仲鑫看向他問道。
“好。”祁淵嚥下了沒說完的話,輕輕頷首。
荀牧擡起手看了眼時間,說:“這樣,九點半咱們開個會,你們慢慢吃,吃完了到會議室裡來就成。”
頓了頓,他又補充說:“我發個通知,能來的就來一趟,實在來不了的就遠程參與,這都影響不大。”
蘇平點點頭,不過這些都和祁淵“無關”了,他和凃仲鑫已經轉過身,往樓梯口走去。
這個點食堂也已經關門,他們只能到支隊門口的大排檔吃點東西,不過價格也並不貴就是了。
兩人各點了份大份炒粉,便找了張桌落座。
接着就大眼瞪小眼。
“咳咳,”過了半分鐘後,祁淵沒話找話:“凃主任,最近有時間嗎?”
“怎麼?”
“釣魚去哇?”
凃仲鑫呵呵直樂,擺擺手說:“不行不行,這兩天得忙案子,下週末的話……你沒看天氣預報嘛,又有颱風要登陸,下週末很可能下大暴雨。”
祁淵問:“再下週末呢?”
但很快他又搖搖頭:“那隔得太遠了不好說啊。”
“再下週天我老伴兒過生日。”凃仲鑫嘴角揚起:“我得下廚給她慶生,再把三十週年結婚紀念日也過了,也騰不出空吶。”
“三十週年?”祁淵張了張嘴,接着立刻衷心的說道:“恭喜啊凃主任,真羨慕你們,幸福。”
接着他長嘆口氣,又哀嚎道:“只是沒想到跟您這樣的老前輩一塊吃飯竟然也能被塞一嘴的狗糧。”
凃仲鑫笑的更開懷了,但緊跟着他又想到什麼,立刻板起臉:“對了,小祁啊,拜託你一件事兒,最近說話小心點。”
“啊?”祁淵一愣:“怎麼了?有領導要來視察?”
“不是,”凃仲鑫嚴重的說:“別插旗,千萬別!這個生日我想好好陪她過——有十多年了,上次陪她過生日還是零八年。”
祁淵又張了張嘴,跟着臉上洋溢出笑意:“哎!凃主任您放心,我肯定管好嘴。”
凃仲鑫也收回了嚴肅表情,再次浮現出滿臉笑容。
緊跟着老闆端着盤熱騰騰的炒粉過來,樂呵呵的說:“來咯來咯,大份雞蛋炒粉,不要豆芽的是哪位的?”
凃仲鑫舉手,他對豆芽過敏,吃不了。
老闆便將炒粉放在他面前,接着又繼續去忙活。
“那我先開動了。”凃仲鑫微笑,從筷子筒中抽出雙一次性筷,輕輕掰開後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他是真餓的慌了,沒兩分鐘就吃掉了三分之一。
這時祁淵的炒粉也送了過來。他其實沒沒多餓,不過凃仲鑫吃那麼快他也不好優哉遊哉的,便也狼吞虎嚥起來。
吃完飯祁淵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迅速結了賬,和凃仲鑫一塊回支隊。
凃仲鑫還需要去整理一下屍檢報告,便直接回了法醫科,而祁淵左右沒事幹,便來到會議室等會議開始。
沒等多久,荀牧蘇平雙雙走進來。看到祁淵,荀牧微微一笑:“小祁?來挺早啊。”
祁淵趕緊關了手機屏幕,回了一聲。
他倆都沒多說什麼,找了個位置坐下後就各自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看起來,時不時的抓起筆寫寫畫畫。
見狀祁淵忽然有些心虛,便站起身說:“那個荀隊,我的筆記本落在你辦公室了,我……”
荀牧擡起頭,輕笑,從腰間取出鑰匙輕輕一拋,說:“辦公室門我鎖了,你自己去開門吧。”
蘇平淡淡的補充道:“拿了筆記本就出來,老荀辦公室裡有不少相當重要的文件,丟了少了,麻煩的很。”
“嗯!”祁淵重重點頭。
如果換做一年之前剛剛入行見習的話,蘇平這番話說不定還會起反效果,反倒勾起他的好奇心了。當然也只是好奇心而已,這種死他不至於去作。
更何況這會兒他勉強也算成熟的刑警,這種不該有的好奇,他直接不會興起。
但剛走出會議室,他眼角餘光忽的瞥見走道盡頭有抹身影飄了過去,下一瞬就飄進了另一處拐角,消失不見。
祁淵一愣,那道影子看上去有點陌生啊……
不過刑偵支隊機構龐大人員衆多,他也不能保證全都認識,更別說都熟悉了,偏偏刑警因工作的特殊性除了一些重要場合外都不對着裝做特殊要求,只要得體即可,所以一道遠遠地人影也說明不了什麼。
他搖搖頭不打算多管閒事兒,趕緊先把自己的筆記本兒取會來再說。這麼重要的東西,他一直都隨身帶着的,怎麼就能落在荀牧辦公室裡了呢……
但正這時,祁淵對講機忽然傳出聲音。
“監控室呼叫荀隊、蘇隊;監控室呼叫荀隊、蘇隊,收到請回答!”
祁淵腳步一頓——監控室怎麼忽然呼叫了?
下一刻荀牧聲音傳出:“收到,請講。”
“報告,我們支隊……”這次對講機中傳出的聲音語氣有點奇怪:“好像混進來了一個賊。”
祁淵:???
荀牧和蘇平似乎也愣住了,半晌沒反應過來。
幾秒後蘇平才聲音纔再次傳出:“咋回事兒?啥情況?”
“就是,剛剛監控裡忽然出現個人,開始我們也沒太在意以爲是哪個同事東西落了回來找,但看他鬼鬼祟祟的就盯上他了,再仔細覈對我們幾個都確認沒見過這人……
總之他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像是個賊。我們也納悶,啥賊膽子這麼大敢偷到我們這……呃,他下樓了,好像是要去地下室。”
“地下室?法醫科?”蘇平挑眉:“立刻通知老凃,讓他小心點,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