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都是慣偷,在此之前,他倆還犯下了整整七起盜竊案,累計犯罪所得約莫兩萬元。
原本他倆都是開鎖店的學徒,結果遊手好閒,啥技術沒學到,就整會了用硬卡紙開鎖,便乾脆不幹了,兩人成夥,轉挑城中村裡,住戶不在家的房間下手。
今兒本也是搭夥行竊,結果入室後沒多久,就發現有人躺在牀上,把他倆嚇了一跳。
摔下來的這人,膽子比較小,提議放棄,另一人不甘心,覺得反正那人都睡着了,不會有事。
說着,他還走到牀邊看了眼,結果發現,那人竟然已經死了,沒有心跳和呼吸,胸上插着一枚匕首,把他倆又嚇了一跳。
但他很快回過勁來,想着反正人都死了,不可能在醒來發現他倆行竊之類的,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值錢的東西都摸走。
摔下樓的這人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也有些不甘心,就同意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膽小的毛病,爲了給自己壯膽,乾脆走到牀邊想摸走死者的手機。
但就是在這個時候,屍體腦袋竟然忽的動了一下,直接把他給嚇破了膽,當下慌不擇路,從臥室窗子裡跳了出來,摔在樓下,就成這樣了。
而另一人同樣被嚇的夠嗆,但沒這麼不堪,又多留了一會兒,結果才發現原來是老鼠的鍋。
基本上就這樣了,因爲出了命案,所以我在從那名膽小的人口中得知此事後,便第一時間打了你的電話。”
樓下,祁淵在給蘇平彙報情況。
另一邊,救護車業已到場,正在給那名嫌疑人做檢查。
“傷的很厲害,”醫生過來說道:“內出血嚴重,大腿腫的可怕,必須得第一時間拉回去,可能需要動手術,你們看。”
“去吧。”蘇平頷首,跟着左右看看,對老海說道:“老海,還是辛苦你隨車跟去醫院了。”
“好,放心吧。”
醫生點點頭,讓護士把人擡到擔架牀上,跟着便推着擔架牀上了救護車,鳴笛離開。
緊跟着,蘇平又看向另一名被銬着的嫌疑人,問:“叫什麼名字?”
“武成。”他抿抿嘴。
“偷了多少東西?”
“不都被你們搜出來了麼?”
“就包裡的筆記本電腦、手機和錢包?”
“不然呢?”他嘆口氣說道:“被你們逮着,我自認倒黴,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賴也賴不掉不是。”
“帶我們進現場看看吧。”
“哦。”
一行人很快上了三樓,武成指向一間屋子:“喏,就那間,一室一廳的出租屋,不大不小了。
我們蹲了兩天……今天下午五點的時候人還活着,我很確定,我倆看到他回家了來着,過了一個鐘左右,有個帶着墨鏡帽子口罩的人從這間屋子裡出來了,之後再也沒人回來。
那人應該就是兇手了吧?但我們沒看到他怎麼進去的,也是奇怪。不過他身高身材跟死的那人都很像,所以我們纔沒認出來,以爲是他……
這天氣冷得慌嘛,戴帽子口罩也很正常,戴墨鏡倒是奇怪了點,但我們也沒想那麼多,萬一人是去蹦迪的裝酷呢是吧?”
祁淵嘴角抽了抽。
但沒說什麼,受害者下午五點時尚未死亡,六點,疑似兇手的人離開,且兇手身材特徵也與受害者相當,這是一條重要線索。
蘇平輕輕點頭,沒急着進去,等凃仲鑫和柴寧寧進去了一會兒,又帶着小偷走到走廊鏡頭,遞給他一根菸,隨後解開了他的手銬,將他手銬於身前,方便抽菸。
之前一直是揹負在身後的來着。
祁淵想了想,問:“蘇隊,我進去看看?”
“去吧。”蘇平應一聲。
祁淵便帶上手套鞋套,走進室內。
這間出租屋其實條件還蠻好的,一室一廳,連着廚房和衛生間在內,各個小間的面積其實都不小,總面積加起來目測得有五十平,一個人甚至一對情侶住的話,都算是相當理想的戶型了。
就是房租恐怕也不便宜,即使是個比較偏僻的城中村,恐怕也得上一千。
年輕人偏愛小區房,一千的房租,又是這樣的地段,差不多可以租到間帶廚房的單間了,是以這個價格的一室一廳,恐怕並不好租。
但轉念一想,租房子的可不止年輕人,對於帶娃的年輕夫妻而言,單間的空間稍顯不足,一室一廳的話,租金也沒便宜太多,這兒條件更好,估計也有不少人願意咬咬牙多付那麼幾百的租金。
況且小區房租金大多都得半年付,季付的都少,而城中村允許月付,押金相對也少很多,競爭力其實並不小,總的來說應該還是不愁租的。
他走到柴寧寧邊上,問:“姐,怎麼樣,有什麼發現麼?”
“乍看並沒有異常,兇手應該拖過地清理過現場,肉眼難見多少線索。”柴寧寧說:“正準備上魯米諾爾試劑,之後再細緻的一寸寸的摸過去,應該能有發現,至少血足跡什麼的,估計可以找到。
另外拖過地的地面,也很容易留下腳印,到時候瞧瞧怎麼提取固定比較合適,再不濟,用靜電膜總可以提取到的。
哦對了,那個小偷,有提供什麼線索嗎?”
“好歹是條線索了。”祁淵微笑,想了想,又說:“那,姐,有要幫忙的麼?沒有的話,我去臥室裡瞧瞧?”
“去吧,暫時還不需要幫忙,咱們搞得定。”柴寧寧揚了揚下巴,隨後便不再管他,低下頭從勘察箱中取出藥水,開始配置魯米諾爾試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