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支隊,審訊室。
“我看到過,她給她家裡人轉了幾萬塊錢,知道她很有錢。”許毅低着頭說:“我不知道她爲什麼住那邊,但是……
我原先沒想偷的,扶她上樓也是出於好心,可是……看她喝的那麼高,身上戴的首飾好像也是白金的,就……真的沒忍住。
那種念頭一起來,再加上,誰能知道是我乾的呢,以往我家裡被偷了,不也沒抓到小偷嗎,你們抓不到人家,肯定也抓不到我……
就再也抑制不住了,我就用毛巾,把我摸過的地方都好好的擦了一遍,又回家拿了手套,還有藥——她偶爾還會動彈一下,說兩句話,我擔心她醒過來嘛。
喂她吃下藥,開始摸東西。然後看着她……她很漂亮,真的,我沒忍住,就動了下手腳。但最後還是剋制了,偷歸偷,但真要幹那種事兒,她那麼有錢的人,怕不會善罷甘休。
我就趕緊停下,拿上我偷的東西,扯掉她的項鍊,慌慌張張的跑了。
回到家歇了會兒,我才忽然反應過來,該死的,忘記關門了,別出了啥子事兒,就想把門重新關上,結果就聽到外頭砰地一聲,嚇了我一跳。
跟着把門推開一條縫,就看到有個人從她房間裡跑了出來,跑上了樓。
他沒看到我,我也沒看到他臉,但他長頭髮,到肩膀那兒,這棟樓就一個長頭髮的,肯定是他。”
鬆哥點點頭,看了祁淵一眼,見他正在做筆記,便又問:“你聽到聲音的時候,是幾點?”
……
監督室,蘇平透過單向玻璃盯着許毅,同時問道:“人帶回來了嗎?”
“嗯。”方常說:“他說的沒錯,整棟樓裡就一戶長頭髮的男性,名叫趙宇,在公司逮的他,現在在路上,估計馬上到。
抓人的時候,他當場就崩潰了,什麼都跟咱們說了,到時候審訊審訊,走個過場就成。哦對了,還有件事兒,這傢伙對王軒紅有意思,暗戀,一直沒敢告白,他路上跟老海說的。
其實該招的他都招的差不多了,作案動機你肯定想不到,竟然是……”
頓了頓,他重新組織了下語言,搖搖頭說:“案發當晚,他加班回家,瞧見王軒紅家門開着,不由就走了過去,串串門什麼的。
結果進了她家發現,她躺在牀上,家裡亂七八糟的,像是失竊了,他當時又氣又急,就想打電話報警,但緊跟着又瞧見她衣衫不整,裙子向上掀,腦袋更是一懵。
不由自主的走進王軒紅牀邊後,趙宇聽見王軒紅在念叨着一個名字,瞬間急火攻心,竟產生了王軒紅背叛了他的荒謬感覺,當場怒不可遏,抱起王軒紅就從窗戶邊扔了下去。
接着就聽見砰的一聲,瞧見王軒紅砸到了蘇隊你的車上,你們還下車了,他一慌,就趕緊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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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神經病吧?”柴寧寧挑眉:“怎麼啊就背叛了他,他們是確定了關係還是怎麼着?單相思把他相出毛病了吧?”
“他也說不通自己當時是怎麼了。”方常肩膀一聳:“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類似於女神被玷污了的感覺吧,他不能接受。或許在他心裡,王軒紅只該屬於他?”
“嘁,表白的膽子都沒有,還屬於他呢。”柴寧寧翻了個白眼,很不屑。
“荀隊,蘇隊!”
就在這時,監督室的門被推開,一名見習生站在門口,喘着粗氣:“你們果然在這兒。”
“怎麼了?”蘇平回頭瞧了他一眼:“急成這個模樣。”
“出事了,”見習生說道:“北街廣場的洗浴中心,出了個大案子,五人死亡!指揮中心接到報案,要求咱們支隊立刻趕過去!”
“洗浴中心?”荀牧眉心一皺,說:“行,知道了,立馬過去。”
說着,他看向方常:“你通知老海,讓他回來後立刻對趙宇展開審訊,審訊結束後,和小松他們一塊過來。”
“好!”
說着,荀牧拍拍他肩膀,又掏出對講機,下令道:“重案大隊,一組、二組,全員到停車坪集合,出警!不在支隊的,通知下去,趕往北街廣場洗浴中心,給他們半個鍾時間。”
放下對講機,他又看向柴寧寧。
“我這就去準備,瞬間通知老凃。”
“嗯,麻煩你了。”荀牧輕輕頷首。
……
二十分鐘後,北街廣場洗浴中心。
現場已被派出所民警封鎖,警戒線外到處都是圍觀羣衆,人人翹首,擠在一堆。
荀牧等人在羣衆中推出一條路,艱難的擠了進去,越過警戒線,對現場民警問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民警搖搖頭:“現場目擊人表示,當時正蒸着桑拿,有五人忽然倒地,震顫抽搐,等救護車趕到,人已經死了。
另外還有幾人,感覺到噁心、腹瀉,自述嘴巴里有金屬味,懷疑是洗浴中心提供的食品不乾淨,食物中毒了。除此之外,他們還覺得腿部痠麻,難以移動,正在接受治療。
對了,這些發病的,跟死亡五人都認識,是工友,同一個裝修隊的,因爲剛收尾了一個大單,結了工錢,老闆請客帶他們來洗浴中心蒸桑拿,結果就出事了,老闆已經死亡。”
“嗯?”凃仲鑫趕忙走了上來,對民警又問了幾個問題,隨後對荀牧說:“聽上去,好些症狀都與鉈化合物中毒相吻合,荀隊,我先去和現場的醫務人員交流下,確定中毒症狀再說。”
“鉈化合物中毒?”
“從症狀來看,確實與鉈化合物中毒很像,不過具體是不是,還得帶回去做個檢驗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