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有關係啊。”蘇平說道:“只是覺得這兩件事兒湊一塊有些巧合,剛不就把巧合產生的原因解釋了嗎?”
“啊?”柴寧寧愣了幾秒,之後才機械的輕輕點頭。
跟着蘇平又問:“作案人兩人,身高都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間,慣用足都是右足,對吧?”
“對。”柴寧寧應一聲:“可惜這個身高在咱們這太常見了,沒什麼標誌性,單單那一棟樓的男性住戶基本就都在這個身高區間之內。沒法作爲篩查條件。”
“那棟樓裡,也沒有倆男性合租的。”蘇平說道:“說明倆兇手,應該分別租了一套房,彼此……
哦不,漏了,還有一種可能,多次作案。兩名作案人互不認識,先後進入房間內,先進去的,可能偷了、搶了東西,後進去的則殺了人。”
“不好查啊,”柴寧寧搖頭:“線索太少了,即使排查範圍已經足夠小,但想找出作案人還是很難。
如果兩個作案人間彼此不認識,沒關係,都是單獨作案,那就更加難以排查了。”
蘇平嗯一聲,接着問:“從痕檢的角度看,兩人分別、單獨作案,有沒有可能?”
“當然完全有可能。”柴寧寧說道,但跟着又蹙眉說:“但光憑痕檢,無法鑑別是共同作案還是單獨作案。”
“有可能就行。”蘇平輕輕點頭:“最後一個問題,作案人翻過現場,那麼,翻找的範圍大不大?”
“蠻大,衣櫃、牀頭櫃、書桌櫃甚至櫥櫃都被翻過,翻的很亂,顯示作案人翻找物品的時候比較急,除了受害人手機外,但凡值錢的東西統統都被摸走了,戴在身上的戒指和項鍊都不放過。
不過沒有發現指紋,顯然他作案時帶着手套。”
“行,知道了。”蘇平再次點頭,說:“你去忙自個兒的吧,我這邊沒事了。”
“我也沒啥事了,等着下班呢。”柴寧寧笑道:“一會兒一塊吃個飯?吃完回來整理整理報告就該開會了。”
“喲,你約我吃飯?可真難得。”蘇平挑眉:“有事兒求我?”
“啥呀,沒事就不能約你吃飯啦?”柴寧寧臉上微笑不變。
“真沒事?”
“硬要說倒也有。”
蘇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柴寧寧說:“想請個婚假。”
“噢?”蘇平詫異道:“要結婚啦?和誰呀?”
“地稅局的,談了也有四五年,該結婚了。”柴寧寧輕聲說:“前段時間抽空拍了婚紗照,但辦婚禮擺酒席可沒法抽空,只好請假咯。”
“這事兒小祁竟然沒跟我說。”蘇平哼了兩聲。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呢。”
“這樣啊……”蘇平了然,接着樂呵呵的說道:“那先恭喜你啦!到時候我給你包個大大的紅包!哦對了,啥時候?”
“一月七號,”柴寧寧說:“本來想下個月再提的……”
“沒事兒,早點提早點批,也好安排值班表,把你空出來。”蘇平打開自己電腦瞅了會兒,說:“你符合晚婚規定,三天婚假,七天獎勵假,共十天,回頭我幫你申請上去。”
“哎哎哎,不用那麼久……”
“啥不用啊,”蘇平打斷她:“就結那麼一次婚,不得再度個蜜月啥的?十天,就十天。哦對了,你要願意元旦和過年值班,再把年假調調,我可以再幫你操作操作,放個二十天一個月的應該也沒啥問題……”
“得了得了,”柴寧寧趕緊道:“你想我放完假回來連軸轉個把月啊?你受得了我還受不了呢。”
“行,那我幫你申請十天。”蘇平一面說,一面道:“就這事兒還用得着約我吃飯吶?你的訴求合情合理,肯定給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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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我可沒說請你啊,只是約,別想訛我。”柴寧寧開着玩笑說:“我剛就說了嘛,單純吃個飯,你非要問我有啥事兒。”
“行行行,吃啥?”
……
“基本情況大概就是這樣的了。”
晚八點,支隊小會議室,幾人碰了個頭,開個小會,祁淵率先彙報,鬆哥補充。
荀牧乾咳兩聲,看了蘇平一眼,接着說:“我負責走訪王軒紅的同事,後來受老蘇拜託,又重新重點詢問了幾名對象,有了些相對特殊的發現。”
見衆人目光看過來,認真聆聽的模樣,荀牧接着說:“首先是園長李杉。
這人風評還不錯,陽光熱心,樂觀開朗,再加上年少多金,是園裡許多女教師的追求對象,但其中不包括王軒紅,原因等會再解釋。
當然,那家幼兒園規模不算大,就租了層房,兩千多平,裝修佈置出五十多間教室,就這樣了,李杉說是年少多金,但算下來,資產比王軒紅多也多的有限。
嗯,扯遠了,說回來。雖然同事們沒發現王軒紅對李杉有意思,但她們還是把她視作最大的競爭對手,因爲,李杉在追求王軒紅。
結合老蘇和小柴談話後轉告給我的推測,有理由認爲,王軒紅對李杉可能也有些感覺,但總的而言,應該是被動的一方……”
“不會,”柴寧寧舉手打斷,隨後站起身說:“如果僅僅只是因爲被追求而產生的一點淡淡的好感,不會半推半就的被灌醉到這種程度。
這意味着,她對李杉絕不僅僅只有好感而已。我更願意理解爲,他們實際上早已經確定了關係,只是並沒有公開,而所謂的追求,也只是他人將李杉對女友的‘寵’看作是‘示愛’或者‘追求’罷了。”
“但這就無法解釋,爲什麼李杉只將她送到樓下,而不是送上門。”荀牧看向柴寧寧,說:“而且在面對問詢的時候,李杉雖然表現出了對王軒紅的關心,卻也相對有限,情緒波動並不強烈。”
“這確實是個悖論。”柴寧寧點頭:“先前和蘇隊討論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但想不通怎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