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個來小時車,也就趕到了目的地。
期間,荀牧打來電話,說已經通知到位,市局跟當地市局打過招呼了,讓他們直接去門煙公安刑偵支隊辦手續就好。
剛進入大壺縣地界,蘇平便問道:“鬆,等會你帶人先落腳,記住不要離關南村太近,免得打草驚蛇,在我辦完手續之前,你們不好行動,要被這個團伙的人發現的話,會有點麻煩。”
“明白。”鬆哥點點頭:“大部隊就先在大壺縣縣城停留吧,我帶兩個機靈點的兄弟去關南村蹲着就好。”
“嗯。”蘇平應一聲,又問:“小祁,你打算跟我去門煙市局和刑偵支隊跑手續,還是跟鬆一塊去蹲點?”
“這……”祁淵有點猶豫。
顯然,不論是蹲點布控,還是與其他單位、他地部門打交道,跑手續,都是必須掌握的技能。
相比之下,跑手續或許聽起來簡單些,但其實裡頭門道也特別多,沒點經驗和頭頭腦腦,很可能跑斷腿都辦不成事兒,處處碰壁,處處被爲難。
因爲推諉、躲避麻煩,是多數人的本能反應,誰都想把麻煩事兒踢走。
而多單位聯合的事兒,無疑就相當麻煩。
至於蹲點,更不用說,有許多講究,也有許多相對應的技巧,更不是講點道理就能幹的明白的,必須得多加實踐,積累和總結經驗。
這兩項技能都很重要,所以祁淵很是糾結、爲難。
後者相比之下或許更緊張刺激些,但祁淵也清楚只是聽起來比較酷而已,小心翼翼的蹲點,耐着蟲咬日曬,那份辛苦與枯燥不是沒經歷過的人可以體會的。
前者聽上去枯燥、無聊,但身爲刑警,絕不是單單辦案就夠了的,平時就免不了在各個單位之間跑腿,和各種人打交道,說起來,跟不同人之間交流,也不是字面上看着的那麼無趣。
而且,這次行動非比尋常,該團伙警覺性極強,他一個沒什麼經驗的見習生跟過去,很可能拖後腿,一不小心暴露,就可能直接導致行動失敗。
而蘇平身爲直筒直性子的基層領導,根本不怕得罪人,相反,辦事員還得給他面子,辦手續肯定也是直來直往的,就先先前在燕山新村居委會那樣,對基層民警而言,那種操作根本就是不可複製的,沒多少參考意義。
但很快,祁淵也想明白了,他見習期還長,而且見習期完了也不意味着就能獨挑大樑,學習的機會多的是,沒必要那麼去顧慮優缺點。
對現在的他來說,重要的是能不能學點東西,而不是學什麼,因爲他什麼都要學。
想到這兒,他決定遵從於自己的內心,看向了鬆哥。
雖說他明白蹲點工作看似刺激其實枯燥,可他沒經歷過,想嘗試嘗試。
蘇平瞧他眼神,嘁了一聲,說:“果然還年輕,選蹲點。我跟你說,這可是個苦活,累活,你……”
“哎,蘇隊,也不能這麼說。”鬆哥笑道:“年輕人嘛,對沒經歷過的東西總是好奇,喜歡去嘗試,咱們可以理解,給他機會試試就行了。
也別勸,多數時候勸不住的。畢竟這種事兒,對他們來說總有極強的吸引力,跟大魚大肉似的。
咱們不能吃慣了吃膩了魚肉,就跟沒吃過的小年輕說,大魚大肉不好吃,膩得慌,還是粗茶淡飯好,養生吃不煩,他們肯定不會信是吧,更別說不讓他們吃魚肉,跟咱們啃窩窩頭了。”
蘇平濃眉一挑,嘖了兩下,說:“嘿,聽聽你這話,還怪有道理的……不過這例子舉的有點生硬啊,哪看來的就急着賣弄呀?”
鬆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就前些天在一本書上瞧着的,覺得說的很對……嗨呀,甭管生硬不生硬,就這個理不是麼?”
“嗯,對。何況蹲點也是刑警必須掌握的技能。”蘇平連連點頭:“那,小祁你就跟着鬆哥吧,當地同事這邊,我自己能搞定,搞好了通知你們,到時候是跟你們匯合還是在那邊牽制他們注意力,到時候再說。”
“呃,那個……”祁淵撓撓頭,說:“我就怕我壞了事。”
“放心,這個任務沒你想象的那麼難,”鬆哥說:“你到時候聽指揮,眼睛不要瞎看就沒問題了,不用太緊張。
要像跟蹤犯罪嫌疑人,幫着老孟他們盯梢暴力犯罪團伙窩點,還有協助緝毒隊蹲點逮白麪販子的時候,那才叫真的難,有時候動都不敢動,講話都用暗語的,那種活我真不敢帶你幹,這次正好攢經驗了。”
“前邊服務區,我停一下。”蘇平淡淡的說:“你們上其他幾輛便衣車,空位夠,調整下人員就好了,鬆你直奔關南村,其他人去縣城。我自己接着往前開,去市區。”
鬆哥幾人輕輕點頭。
蘇平這車屬於他的私人車,經過審批略略改裝過,裝了些警燈啥的,針對一般的罪犯,把車頂上的燈薅了也能應付着當便衣車用,但針對一些高明點的犯罪團伙,就不成了。
主要問題出在車牌上。
稍有準備,花了點心思的罪犯,說不定就會記車牌,再加上跟蹤時也得輪流交替跟蹤,同車牌反覆出現,容易引起他們的警覺。
很快抵達下一服務區,衆人進去,歇了歇腳,僅蘇平一人獨自開車繼續前行。
歇的差不多,估計蘇平已經走遠了,鬆哥才重新安排好人員,讓衆刑警紛紛上車,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