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兩聲,許青海又豎起了大拇指,大拍馬屁,說:“你們真牛,這樣都能發現屍塊,大查特查。”
蘇平沒回話,只冷冷的看着這傢伙。
這傢伙懂的東西不少,而且前後表現差別實在太大,之前橫,現在慫,表演的都挺自然,恐怕是個千人千面的主兒,難怪能成爲熊義坤的心腹。
對於他招供的這些,雖然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蘇平和荀牧也不會全信,何況在此之前,熊義坤的另外兩個馬仔可都已經招了。
幾分證詞加以對比,雖然大同小異,但顯然這些存在差異的部分纔是關鍵所在。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許青海也不尷尬,訕訕的笑兩聲,接着說:“事情兜不住了,熊老大也怕。別看他對我們特別橫,但對上另外幾個哥,跟我們面對他也沒啥區別。
他就尋思着找那幾個大佬求助唄,還帶上我們仨一塊。結果嘛,大佬自然大發雷霆,把他給狠狠罵了一頓。
不過他們做的倒也沒太絕情,要換做別的狠人,怕就直接把我們幾個給沉江了。
他們就讓我們收拾收拾趕緊滾,別墅裡的人統統搬出去先避避風頭,回頭他們再找人來接手熊老大的事,咱們幾個就能拿多少錢拿多少錢,跑的遠遠地永遠別回來,最好出國。”
“所以,你們爲什麼不走?”蘇平問道。
“沒錢啊,走去哪裡?”許青海無奈的拍了拍鐵柵欄:“熊老大其實挺夠意思的,說,給他三天時間,他籌點錢,叫我們這三天先躲起來,估摸着籌個幾十萬的沒啥問題,到時候哥幾個吃頓散夥飯,就該天南地北到處跑了。
阿聰那小子比較慫,想直接跑,我們也沒搭理他,愛跑就跑唄,跑了個人咱們也能多分點錢。但他看咱們每一個人附和他,他竟然又不走了。
反正吧,就這麼個事兒,我們尋思着,平時熊老大和那女人接觸的也少,更沒怎麼在她朋友面前露過面,他們都不知道熊老大的身份和名字。
所以,你們就算要查到咱幾個頭上,也得不少時間,小心點別拋頭露面,這裡躲躲那裡藏藏,總歸能躲過去的,到時候咱們拿到錢,馬上就跑,你們想抓也抓不着。
以前熊老大也不是沒逮過女人,動手之前都特別小心的,也沒見被查到頭上過不是,這次雖然是殺人,嚴重了點,又被發現了,沒瞞過沒兜住,但每個十天半月,你們也休想查到咱這。
真的沒想到,你們夠厲害,我是服了。”
這個說法,倒是和另外兩人差不太多。包括熊義坤在內,都沒料到警方會這麼快鎖定他們。
他們想的倒也沒差,要不是有組織犯罪偵查大隊早就盯上了他們,光憑駱浩朋和彭宇他們描繪的外貌特徵,外加一個熊姓,短時間內還真難鎖定他們。
但,除了這點之外,他們也有些小看了天網監控系統。在他們面貌被監控拍到的前提下,想要找到他們雖然也不容易,但三天時間,綽綽有餘。
蘇平又問:“那你們怎麼會去KTV?”
“不然待哪?總不能躲下水道臭水溝去吧?”徐海清說:“朋友家嘛,我們也不敢去,怕被出賣。
網吧現在都得刷身份證,萬一你們查到咱頭上,豈不相當於直接告訴你們咱幾個在網吧了?黑網吧倒也有,但環境太差,以前窮的時候還無所謂,現在真有些受不了。
就只能泡泡酒吧唱唱歌咯。咱幾個唱也沒意思,乾脆多拉點人來,咱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整個餘橋到處跑,就算被出賣,你們也逮捕到人。再說了,除了咱幾個,也沒人知道咱犯了殺人碎屍的事兒,犯得着出賣咱?”
頓了頓,他又露出回過神來的模樣,嘿一聲,說:“阿sir,你們不是去突擊檢查的吧?奶奶的,有人出賣咱?不對啊,他們怎麼知道咱犯事了的?”
蘇平眉頭一擰,可不能再讓他這麼瞎猜下去,否則,阮高朋的身份恐怕就暴露了。
荀牧反應更快一些,立馬說:“我們還真是去突擊檢查的。有顧客匿名報案,說你們在包間裡鬼鬼祟祟,像是在嗑藥。
只是沒想到,還把你們仨給釣出來了,要不是事後看過監控,認出你們三個人,搞不好真讓你們遛了。”
“我艸!”許青海不疑有他,立馬罵道:“嗦嗨啊!就說在外面別那麼放肆,小心點,非不聽非要嗑,這下可把勞資害慘了!”
“話說回來,”荀牧暗暗鬆了口氣,繼續岔開話題,又問:“我們檢查過了,你們仨竟然沒嗑藥?”
“我們不吃那玩意。”許青海擺擺手:“咱們都是跟着熊老大他們幾個白手起家一點點幹起來的,互相也都有把柄,用不着那玩意控制,他們也不讓我們沾這東西。
沒辦法啊,現在查的嚴,咱們又要開車,抓酒駕毒駕的那麼多,萬一被逮到發現嗑藥,豈不玩完了?要平時千小心萬小心的,在這事上倒黴栽了跟頭,太不值得了。
呃,倒也有幾個傻的忍不住偷偷吃,但要被老大發現可就死定了。咱幾個沒那麼蠢,再加上看過那些被控制住的人的慘樣,哪還會傻傻的去試啊。”
荀牧輕輕點頭,又問:“你們離開以後,有沒有聯繫過熊義坤?”
“沒有,也就兩天時間嘛,咱耐得住,籌到錢他會跟我們說的。”
“你們就不擔心他自己捲了錢跑路?”
“是是是,我知道。”許青海連連點頭,配合的很。
但張了張口,他又忽然有些遲疑,忍不住問道:“熊老大……真的是他們害死的嗎?不應該啊,他們要動手,早就動了,而且,也肯定不會放過我們仨人,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