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 我真的是無聊透頂、瘋癲至極,纔會想出這種獨自一人觀看比賽而絕對不會受到別人打擾的方式。
話說,我被白石藏之介逼到無奈, 只能暫時離開球場。
我一邊走一邊想, 始終都沒有想到好的抗騷擾模式。
假設白石對我說的那些謠言確有其事的話, 那真的會如白石所說, 我正在被不少人盯着。
而這種感覺, 就是那種你不認識TA,TA卻總時不時瞄你兩眼的詭異感覺,我還真的有。
我算是看透了, 這個世界對耽美這種東西,是很能接受的。最明顯的一個實例, 就是石田父子。
那天跟景吾去聽音樂會的路上, 景吾含含糊糊地說了一些話, 讓我明白,石田雨龍和石田龍弦的關係應該和我料想得差不多。
龍弦攻, 雨龍受,我的腐因子瞬時翻騰起來,在心裡告訴我說,這是個美好的世界。
後來再見到雨龍,我便當什麼事都沒有般地臉色如常, 也不會再像第一次那樣無理地去看他了。雨龍這孩子臉皮太薄, 要調教他, 還是得靠他爹。
本來, 我還想問問景吾對耽美此事的認知和看法。好吧, 其實我是想知道,憑他這麼出衆的外表和拉風的作派, 有沒有男生來找他表白。
但是,聽了一場音樂會,此計劃擱淺。平心而論,我不算是特別腐的同人女,我還有自己要追求的東西。耽美的事情先放一邊,等以後有機會再提吧。
誰知道,就這樣終結了,我和景吾,他的選擇,我的決定。雖然還沒有面對面地說清楚,但是,我總覺得,可能就要到此完結了。
啊,一想起來,心就好痛。景吾,景吾,一幕幕的畫面在上演幻燈片,他的擁抱是如此地讓人暖心。他對我的耳語,每次回憶起就會覺得美好。可惜……
其實這樣也好,畢竟,他本來就有屬於他的領域,我的出現是意外,是我的一意孤行。我對他被無辜牽扯進破面的事件裡,感到無比地愧疚。
我的一己之私,不能強加於人。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只是這樣,遠遠地、默默地看着他,看他臉上洋溢的神色,看他被衆星捧月般地立於巔峰。
知道我現在在哪裡嗎?猜不到嗎?很簡單、很明顯啊,我如今就在青學與冰帝對戰的球場正上方。因爲今天多雲,所以暫時還很安全,無人發現。
先前我想來想去,找不到好的辦法。最後,靈機一動,我回到浦原商店,把義骸脫下扔在了房中,然後直接踏空至此。
其實這是一種鋌而走險的蠢行爲,我是被逼無奈纔會出此下策。
現在我身上的靈子雖然不再隨便外溢了,但是,我的靈壓即使再弱,也還是存在的。
浦原有一種可以將自身靈壓完全隱藏起來的衣服,然而卻是黑色的,太顯眼了,我不敢穿。
我挑了個雲來回飄得較頻繁的地方,臥坐在半空中,抱着腿看比賽。
說實話,這個自上而下的角度不是很好,我常常都看不到球跑到哪裡去了。一個是距離太遠、球比較小,再一個是沒有橫向的弧度判斷,球的走向看起來異常彆扭。
因爲我中途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我錯過了第二雙打的比賽。兩對組合是:向日嶽人&日吉若VS乾貞治&海堂薰。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場比賽應該是……海堂薰的陰謀得逞?結論是:與海堂薰和乾貞治爲敵的組合,都會留下夢魘麼..
唉,我好像是沒機會打入青學內部了,否則一定要調查一下乾貞治和海堂薰的問題。這倆人,怎麼看都覺得有狀況。>﹏<~
那麼,現在下面正在激烈進行的對決是——手冢國光VS樺地崇弘。
手冢放棄了第一單打,於是碰上了樺地,看起來很理所當然。但是,我卻不這樣認爲。就像讓忍足侑士放棄與向日嶽人的雙打組合一般,我認爲,這都是榊太郎的神來之筆。
註定了這場比賽是殘酷的對決,註定了這場比賽將激發更多人的潛能。不管是龍崎堇教練,還是榊太郎監督,都值得讓人去敬仰。
樺地的COPY網球太罕見了,這次親眼得見,帶給我的震動蠻大的。
先是手冢領域,再是零式削球,然後是千錘百煉的極限。我甚至想,如果樺地成爲了異能者,那該有多恐怖?他會把所有人的絕招都學到嗎?一把會複製別人解放語的斬魄刀?這……還真是難以想象呢。
根據動漫中所描述的,最後,如果不是突然下起了大雨,恐怕樺地和手冢的輸贏有的一猜。
嗯?下、雨,這種感覺是——我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嗎?下雨,下大雨?
啊!馬上就要下雨了(某夢:大家快來收衣服啊~[被抽飛]),我這個地方?
剛想透徹,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呼啦啦的大風說起就起,黑壓壓的烏雲說來就來。
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可能瞬移到地面,只能盡力逃脫烏雲的籠罩麼?
人的思想再快,也是要有考慮和反應時間的。
我懷疑,我是不是偷偷幹了什麼壞事,纔會遭受此種劫數。
你說,這世界,又不是修真修仙,老天爺沒事你拿雷劈我幹嘛?
是嫌我不夠倒黴麼?還是嫌我活得太長了?
一道閃電,通至全身。如果有人站我對面的話,一定能夠看到我的骨架結構吧?
從理論上說,我應該是可以用鬼道來抵抗一下的。可是,根本沒時間反應啊。
來的不止一道閃電,我感覺自己被連劈直劈了好幾下。
全身的感覺超奇妙,這魂魄,是不是快要魂飛魄散了呢?
暴雨傾盆而下,我再也沒有力氣維持踏空的靈力。頭早就暈了,眼前發黑,全身動也不能動,我的肉焦沒?我是不是變成煤球了?
想着一些無聊可笑的問題,我倒着栽了下去。
-×-×-×-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間,嗯,熟悉的大房子裡。
景吾的跡部金漢宮..嗎?我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一點勁兒都沒有。
雷劈後遺症?我發覺,我現在自娛自樂的段數是越來越高級了。
表面苦哈哈,可內心卻不停地在找笑點來讓自己快活起來。這人生,還真是活得挺累的。
安靜地躺在牀上,我再一次陷入昏睡。
……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睡飽了,睡得不想再睡了。
這一回,我能夠自己坐起來了,雖然還有點勉強。
我開了燈,站在穿衣鏡前面看了眼自己。嗯,還是我,沒變成怪物,除了這怪異的髮型,如果這種形狀也能稱之爲‘型’的話。
真沒想到,我還有抗雷電體質啊?晃晃腦袋,還不錯,沒失憶、沒健忘,該記得的都記得,不該記得的也還留有印象。
那個,我是幻冥界的御用指路人琉璃,現在正是逃犯的尷尬時期。我剛纔是在看全國大賽青學VS冰帝的比賽中,因爲站得太高,所以機遇不好地慘遭雷劈。
我現在住在浦原喜助所開設的商店中,我和朽木白哉、伊武深司,嗯,跡部景吾,有點說不清的話題。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人,我對着鏡子沉默。
哎,這張臉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長年累月都是這麼一副無表情的呆滯模樣。我聳了聳肩,在心裡苦笑三聲,離開了鏡前。
走到了窗戶跟前,我拉開簾子向下張望,波平瀲灩的泳池,安靜無人的後花園。這個時候,天色已晚,華燈初上,大家都在忙着做飯吃飯吧。
說到吃飯,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肚子剛纔已經抗議了好幾聲了。誒,再不濟也得下樓找東西吃吧?俗話說得好,民以食爲天;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於是,我拉開門走了出去。
沿着旋轉樓梯而下,才走了一半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翻看雜誌的景吾。
我停頓了一下,又想了一下。然後做了三次深呼吸,調整好心態,一口氣下到了一樓的地面上。
景吾聽到動靜,擡起頭正好看到我,臉上,一絲絲表情都沒有。
就算是自以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給自己下了很多的心理暗示,可我發現,那些東西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
視線對接的一剎那,我便駐足原地,不知道腳該怎樣,也不知道手該放哪裡,更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於是,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景吾站起身,朝我這邊走來。我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突然有一種想逃開的衝動。
我別開臉,不再與他對視。我闔上眼,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能感覺到景吾走到了我面前,停下了腳步。
能感覺到他還在看着我,視線中的情緒很多很雜,一點都不比我的混亂少。
如果我現在轉身上樓,還來得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