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女在飯後偷偷塞給我一張信用卡,告訴了我密碼,說裡面的錢可以隨便刷。
這種情況,我該感動的不是?我也很想感激涕零,可事實上,我只是‘哦’了一聲,把信用卡揣在了褲兜裡面,便和冥女互相道別、分道揚鑣了。
冥女走了之後,我才發現,我又忘了問胸前掛飾的作用了。不過沒什麼可擔心的,冥女說時間到了,她自然會來找我,把我送回去。
有了錢,感覺背脊一剎那直挺了很多。我拉着深司寶寶在街上兜兜轉轉,買了很多東西。
本來是我陪他買東西的,後來就演變成他陪我逛街了。女人的購物天性果然是超越一切啊。當然,我也只是隨便感慨一下,並沒有將認清的事實硬性改變的打算。
再次路過買鞋子的那家店時,我又進去給深司寶寶買了一頂帽子。剛纔我在這裡觀摩商品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頂棒球帽。
我在家看網球王子的時候,就覺得深司寶寶戴帽子很酷、很帥氣,他的皮膚白,非常適合穿深顏色的衣服,戴深顏色的帽子。
這頂帽子有深棕色的,前面的圖案簡單大方,繡線是黑色的,一點也不招搖醒目,很配我家的深司寶寶。(某夢:喂喂,深司什麼時候變成你家的了?琉璃:你不是說我是他表姐麼?我和深司是一家人哦,一、家、人。某夢:早晚虐你,你等着吧,哼!)
從老闆的手上接過禮品袋,我取出帽子直接扣到了深司頭上,左看右看,甚是滿意。
深司寶寶呆呆地‘啊’了一聲,空眨了好幾下眼,終於反應過來,低低地說了句“謝謝”。
看着深司寶寶臉上出現的疑似害羞的淡淡紅暈,我突然覺得,來網王的世界走一遭,似乎是個無比正確的舉動。
又逛了一會兒,太陽已經不再高照,我和深司到超市買了些食材,便回了家。
在原來的世界中,我獨自一人在外地生活,早就養成了自己給自己做飯的勤儉節約好習慣。昨天沒有機會表現,今天我準備好好地露一手。
深司真是個好寶寶,估計在家是長子的緣故,居然也能站在廚房洗洗切切地給我打下手。
我興高采烈地燒好了幾道菜,忽然發現深司站在旁邊一個勁兒地盯着我猛看。
哪裡不對呢?我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面前的鍋、鏟、空盤、菜餚……都很正常啊。
“深司,有什麼事嗎?”無奈之下,我只好出聲詢問。
“……琉璃,你做的這是什麼菜?”深司寶寶指着其中一道菜,滿臉疑惑。
“茄子煲啊,深司你沒(吃過嗎?)……”壞了!我大驚失色(其實是仍然面癱)。
我做的是中餐,燒得是正宗的中國知名家常菜系列,那麼,該怎麼解釋?
“啊,深司,這是我在一個名廚師傅那裡專門學到的中國菜式,中餐乃世界第一美食,營養搭配均衡,烹飪方式豐富多樣,葷素不濟,所做出的每一道菜皆是色香味俱佳的高端欣賞品(以下省略N字)……你太瘦了,打網球很消耗體力的,你這樣不行,完全不符合標準。所以啊,我打算用中餐給你補一補營養。順便,也讓你試一試我學來的手藝,怎樣?”
說完,我有點緊張地看着深司寶寶,生怕他一個猛搖頭,讓我的口水全部浪費掉。
“嗯,好,我聽你的,琉璃。”深司木訥地點了下頭,看樣子似乎是根本就沒有聽懂我說的那些話,或者說,他壓根就沒在聽?
不管怎麼說,這關我算是平安闖過,並且防患於未然地爲以後的食譜夯實了基礎。
深司寶寶啊,你應該感到榮幸,你可是吃到我親手下廚做菜的第一個男人,如果你現在也算是個大男人的話(在想象中45度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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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爲這是個純潔的網球世界,從一開始見到的比賽,到後來的偶遇跡部景吾,陪着伊武深司買東西逛街。我所接觸到的人物,的確都是我所熟悉的各路王子們。
但是,在這個普通的夜晚,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全部的回憶和設想都被顛覆。
因爲,我看到了傳說中的‘虛’和死神。
話說,我和深司寶寶一起吃晚飯,看到他吃得很香,我覺得很欣慰。
臨近結束的時候,我聽見了一陣類似吼叫的異響。
“深司,我好像聽到什麼人在大喊。”
“是嗎,我什麼也沒聽到。”
“難道是我幻聽?”
“琉璃,你只是傷到肩膀了嗎?”
“……”深司啊,你想表達什麼?難道希望我撞壞腦子?這孩子,太可氣了。
吃完飯,刷完碗,收拾完廚房。我剛踏入客廳,又聽見了悶悶的吼叫聲,這次的動靜比剛纔吃飯時的大多了。可是,深司認真地擦着桌子,好像真的什麼都沒聽見。
是他耳背呢?還是不爲所動呢?我一時半會兒也沒往別的地方想。
“深司,你剛纔聽到什麼了嗎?”
“聽到什麼?”
“好大一聲吼叫啊。”
“有嗎?”
“有啊,有啊。”
“誰在吼叫,在哪裡?”
“……”我又被深司問倒了,這孩子有腹黑體制吧?
我剛坐下,還沒把墊子捂熱,吼叫聲再次襲擊了我的耳膜。這麼響?好近!
我這回不再跟深司廢話了,直接走到玄關換鞋子推門而出。
然後,我就看到了差點讓我栽倒的一幕。
“低吟吧,灰貓。”
黃褐色的頭髮被風吹起,手中的斬魄刀化爲切割物體的塵埃。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虛’的摸樣,對手便化成了泡沫般的虛影,消散在夜空之下。
女人轉過頭,站在房頂居高臨下地看向我,標示她身份的戰鬥黑袍,表明地位的袖章,還有她的標誌性□□。
我認得她,死神護廷十三番隊十番隊副隊長,松本亂菊,強悍、高潔、妖豔的御姐。
“你能看到我?嗯?”
就在我出神的幾秒內,亂菊跳落到我面前,雙手叉着腰,勾着脖子,歪笑着看我。
我發覺她的臉距離我太近,下意識地後撤了一步,纔對她說道:“嗯,能看到。”
“真是太有意思了,你還真是鎮定。”亂菊的話讓我意識到自己又不正常了。
我摸摸自己面無表情的臉,毫無闡述力地解釋到:“其實我很害怕。”
“哈哈哈,害怕?我怎麼沒看出來?你的靈氣……好像還不弱的樣子,怎麼?以前常看到不尋常的東西,所以見怪不怪了嗎?”
以前?拜託,我纔來到這裡兩天一夜而已。而且,我是剛剛知道,原來這不是個單純的世界。今天白天有看到什麼遊魂、蕩鬼嗎?似乎,還真沒太注意。
我的亂想,可能被當作了默認,亂菊接着問:“難道,你認識黑崎一護?”
哈!我很想說我認識,但是,東西可以亂吃,話絕對不可以亂說。心下百轉,還是乖乖搖頭的好。
“石田雨龍?”
搖頭。
“浦原喜助?”
繼續搖頭。
“想來,你也不可能認識浦原。”
那你跟我提什麼提?亂菊大姐― ―|||
“你叫什麼名字?”
“……琉璃。”
“琉璃,名字不錯。我還有事,咱們有緣再見吧。”
雷厲風行的大姐頭,就這麼一陣風來、一陣風去地走掉了。
我呆了半天,才從剛纔的驚愕中頓悟過來。死神與網球王子同在?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啊?等再看到冥女,我一定要好好地問個明白!
“琉璃,你...剛纔在和誰說話?”
我扭頭看去,一臉迷茫的伊武深司站在我身後平靜地望着我。可是,眼睛中透露出濃濃的不解。
我真想撫額長嘆,能不能也讓深司擁有特異功能呢?我不想耗費腦細胞過度而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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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一個俗到不能再俗的理由糊弄了深司寶寶:我在練習話劇,說的都是話劇裡面的人物臺詞。
我不知道深司是信與不信,反正他深深地看了我兩眼後,沒有再多問什麼。
入夜,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明天,深司就要繼續上學去了,我要幹什麼?對於一個異世路盲來說,難不成讓我自找着去迷路?當然,我也可以呆在伊武宅中,空耗一整天的時光。
我坐起來,扒了扒頭髮,我好想念家中的大牀。
其實昨天我就沒有睡好,我把它歸結爲過於興奮的緣故。
那麼今天呢?新鮮勁兒仍在?我從來都不是個好奇心過重的人,對於所有的變故幾乎都能逆來順受,默默適應。所以,今天又失眠絕對不是因爲興奮。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我還是被剛纔出現的虛和死神驚到了。
說實話,死神的動漫我只是草草地掃了一遍,並無詳加研究。如果今天換個人出現,說不定就是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認識誰。嘖,其實亂菊也不知道我認識她。
據剛纔亂菊提到的幾個人名看來,這裡的死神和我所瞭解的大差不差。
虛圈和屍魂界嗎?我又大字型地躺回了牀上,盯着天花板,仔細搜索腦海中關於死神的可憐信息。
想着想着,估計是用腦過度,我漸漸陷入昏睡。
意識模糊到沉睡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起,剛纔看到的‘虛’,似乎有一部分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