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纖纖風細細,萬家楊柳青煙裡。戀樹溼花飛不起,春日裡,帶風伴雨芳草綠。
一行人,漫步在濛濛細雨中,淡淡地,遠遠看上去,很美,近看上去,還是很美。
依約眉山,黛痕低壓,白無痕手中攜着劍,秋水劍,心情很重,難得相聚,卻又要別離,不由得傷感。轉過身,一手拉着陳戀雨,有點傷情,有點傷感,也有一點埋怨地道:“雨姐,你們什麼時候來找我?”
獨孤楓走上前,輕輕地將兩位玉人摟在懷裡。
片刻,低頭輕聲道:“很快,等辦完事情,我就帶你雨姐和月兒妹妹去白家莊找你。”
白無痕雙眼欲滴,大概是細雨的緣故,滑過了玉面,也沒有發現,只是聽到情郎的話,綿綿地點了點頭,便答應了。
一旁,邀月看着三人,獨孤楓、陳戀雨、白無痕,心裡只是有點不是滋味,畢竟她也是女人,怎麼能沒有一點妒忌之心呢,雖然自己是個丫頭,但丫頭也是人,自己跟着小姐,跟了個好丈夫,對於丈夫的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傷悲下,也想到一個是將要別離的姐妹,一個是自家的小姐,體諒一下,也是對的,心情也輕了許多。
陳戀雨輕輕地理着妹妹的秀髮,看着她,嘴裡在笑,心裡也在笑,那是一種親情。
白無痕玩弄着衣角,許久,擡起頭,張開櫻脣小口,道:“那你們能不能快點,我會想你和雨姐,還有月兒妹妹,我等你來。”
獨孤楓看着她得樣子,已經沒有了當日女俠的不讓鬚眉,此刻,有的只是不盡的溫柔。心裡一動,對白無痕的憐愛又多了一分,深深地,卻又柔柔地道:“好,一定。”
在感情面前,獨孤楓纏繞一身,對於柔情,誰又忍負佳人美意,濃濃深情,使得兩人的心更近。
白無痕臉色一變,眉也展開了,笑了笑,正色道:“如果你不來,我恨你,但我會等你一輩子。是—一輩子。”
白無痕身影一展,人影已飄出數丈,她不忍回頭,她怕一回頭就不會走,心裡只是在流淚,只願相間的日子不會久,不會久嗎?
濛濛煙雨中,人影不見了。
陳戀雨看見一旁發呆的邀月,輕輕地拉拉獨孤楓的衣衫,眼睛輕輕地向邀月一瞅,獨孤楓會意的一笑。一閃,帶着兩人,身影淡淡,消失在煙雨深處。
唯情處,留住,幾日煙雨何處飄飄去?忘了歸來,不道春將暮,人間真情留處,離別輕若,斜風細雨,亂愁如織,春早已被情深染紅,遍地飄香,情處。
一絲細雨,一絲煙柳,一寸柔情。
纖手香凝,依偎着,心繫着,淡淡地輕,卻是柔情,心中滿是輕風。輕輕地細柳輕拂,人在煙雨中,淑影動人,麗影,更那堪聘婷。
陳戀雨微微的依偎着,仰着頭,看着獨孤楓,柔情似水地道:“楓郎,戀雨請你去見師傅你會不會怪戀雨。”
獨孤楓看着閃爍的眸子,期待的目光,對於陳戀雨的體貼,由衷的欣慰,心道:“人生幾何,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搖了搖頭,說道:“難道戀雨是怕我見令師麼?那可不行哦,要不戀雨可沒人要了。”
邀月聽了,笑了。
獨孤楓也笑了。
陳戀雨羞着個臉,紅淡淡的,很美,卻沒看見,她也笑了,誰又不知她心裡更是歡喜呢。常言道:“易得有情女,難得有情郎”,今得夫如此,她心中怎麼不歡喜,能不歡喜麼?
幾何?
情深處,也是無言,一個眼神,一個簡單的行動,無不是動人心魄的情。
漸漸入深,入骨深髓,能忘否?
只是情到深處,寸寸柔腸,寸寸亦能斷腸,只是一腔情腸,心繫情郎。
獨孤楓轉頭向旁邊的邀月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
邀月眼睛一眨,狡捷地笑了,紅暈的粉面,硃紅的櫻脣,眼波回盼處,芳豔流水,素骨凝冰,冰肌玉骨,柔蔥蘸雪。煙波亂,整個人好象一朵柔風中盛開的玫瑰,散發着玫瑰的芳香,淡淡的,芳香四溢。此中的深情,此中的風情,可惜無人,苦展疏雨中。
自白無痕走後,三人也起身向水晶宮奔去。
一路上,三人倒是也順當,也未遇到什麼大事。獨孤楓陪伴兩女,離緒也淡了幾分。
獨孤楓道:“月兒,還有多久的路程?”
邀月想了一下回應道:“過了此處,前面有一小鎮,我們可以在小陣暫住上一宿,明日買上馬匹在行半日就快到了。”說着一笑,又道:“還要走很長的山路才成呢。”
陳戀雨似乎有些怒意,道:“死丫頭,楓郎又沒問你還有幾天路程,你說打店做什麼。”
邀月丁香小舌一吐,看着獨孤楓。
獨孤楓道:“戀雨,那師傅他老人家在山裡?”
“纔不是呢,師傅纔不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