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默的衆人,一臉憐惜的靈帝,一副胸有成竹的赫連雲飛,赫連雲瑾突然怪笑幾聲,“父皇你認爲你今天還有機會做出這個太極殿嗎?”赫連雲瑾笑的很暢快,原本出色的五官因爲他臉上的陰寒而大打折扣。
此話一出原本寂靜的大殿更加安靜了時間好似凝固了一樣,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盯着赫連雲瑾大氣都不喘一下。
“瑾兒你……你真是像極了你母后一樣的蛇蠍心腸,一樣的不知悔改,父皇真是後悔一直勸阻雲飛對你手下留情,你真是太讓父皇失望了。”靈帝閉上眼睛淚水順着眼角滑落,那種心碎神傷讓若水心中一震,也許真正的決裂此刻真正的拉開了序幕,沒有硝煙瀰漫卻勝過沙場廝殺血肉飛濺的慘烈。
“現在才知道晚了,你要爲他籌謀一切,我自然也要爲我爭取我自己所應得的東西,我的好父皇你還是趕緊寫一個退位召書吧,這樣兒子至少還可以保你晚年幸福安康否則父皇不要怪兒子不孝了……”赫連雲瑾笑的很猖狂,眼中射出殺戮的光芒。
輕輕地拍了拍手,平淡無奇的啪啪兩聲,原本寬闊的太極殿不知從何處涌入一對人馬,明晃晃的劍戟一臉的嚴肅,看的在場的人不由得目瞪口呆。
“皇兄。”赫連雲飛突然鄭重的喊了一聲,在這壓抑的氣氛中,他的這一句皇兄更是把這種無聲的威壓渲染到了極致。
看着赫連雲瑾得意的模樣,赫連雲飛淡淡道,“煮豆燃豆萁……皇兄,如果你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的話,這就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皇兄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相煎何太急。不是我想出手,是你太過咄咄逼人。”
“哼,赫連雲飛你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少在這裡上演什麼戲碼了,煮豆燃豆萁是嗎,那你也得看看誰是豆誰是豆萁!各位大人可想好了是跟他赫連雲飛共赴黃泉?還是跟着本太子吃香的喝辣的?衆位看看此刻只要本太子一聲令下,你們……”赫連雲瑾冷笑一聲,手往下一揮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人羣中有那麼幾個人悄悄地走到赫連雲瑾身邊去,他們的舉動似乎是起到了一個示範作用,越來越多的人往赫連雲瑾身邊走去,大殿內的氣氛分外壓抑,赫連雲飛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若水看着這個局面有些心急了,想開口說些什麼,赫連雲飛卻用力的握住了若水的手,若水瞟了一眼赫連雲飛,發現他一臉平靜眼中卻有閃動的寒光。
他眼中的寒光讓若水有些吃不消,想必他此刻也在等吧,這滿殿的文武羣臣看來要來一次大清洗了………生死就這麼一瞬。
“怎麼剩下各位達人是選擇做忠臣而不惜一死了之了?”赫連雲瑾洋洋得意的看着赫連雲飛,一段話說的倨傲,臉上滿是勝券在握的自信。
站在赫連雲飛身邊的人都沒有說話,卻不約而同的做出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皇弟?看看吧這就是人心向背,縱使父皇在你身邊又如何,天下我拿定了。”
“哼。”赫連雲飛冷哼一聲,眼中寒光更深了,“赫連雲瑾你確定那些人聽你的?”赫連雲飛閒閒的說道,嘴角掛着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淡笑……
此言一出,赫連雲瑾原本燦爛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脣邊,定定的看着身邊身披重甲的士兵就開始趾高氣揚的命令道,可憑他怎麼喊叫,那些身披重甲的士兵一個個就如同木頭樁子一般……
看着這樣此刻站在赫連雲瑾身邊的人有不少都癱軟了下去。
“你……你們……你們怎麼……你們……”赫連雲瑾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些人都是心腹中的心腹,都不應該反叛的纔對呀,只是赫連雲瑾不知道的是,他的確是安排了一隊心腹進來沒錯,那一隊人馬也的確沒背叛他,可錯就錯在了,那一隊太子的心腹早已經全部被赫連雲飛給掉了包……
靈帝看着面前一臉頹廢的赫連雲瑾,心中微痛,可臉上卻不顯示出分毫。
“太子,謀逆未遂。打入天牢。其餘同黨一併關押。”短短的一句話讓原本就頹廢不堪的赫連雲瑾臉上更是蒙上了一層陰雲。
原本死寂的太極殿頓時如同炸開了鍋一般,哭喊聲,磕頭聲混合成一片。
看着原本高高在上的太子如同一個破不帶一般被侍衛拖了出去,耳邊不斷地迴響着那陰森的詛咒的話語。
“哈哈,父皇,我的好父皇,好父皇,你果然好疼愛,瑾兒,瑾兒……哈哈……哈哈……赫連雲飛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不會……。”
接下來的日子裡,赫連雲飛就這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掃除了太子一黨在朝堂上的勢力。只要和太子有聯繫的官員無論關係遠近,輕者流放,重者抄家,手段之果決鐵血讓所有人都膛目結舌。
直到半年後京城內人們茶餘飯後還時常談起,那一次震驚全國的太子謀逆案,有人覺得前太子不夠沉穩,自己已經是儲君了,何必還要做那些圖謀不軌的事,有人感嘆現任太子赫連雲飛,手段鐵血,狠辣,甚至不惜十日之內讓整個朝堂爲之一空……寧可冒着國家癱瘓的危險也要盡處逆黨。
如此赫赫聲威下,前太子彷彿成爲了皓月人的一個共同禁忌,茶餘飯後,酒樓,茶館,人們不約而同的都在議論着這位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宸王。當然說着說着,自然也就把慕容若水的命格的事給說了出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一場陰謀就在這茶餘飯後的談資中發酵,直到攪亂了整個天下。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此刻若水正默默地站在景仁宮的臺階前,緊緊地欣賞着這一盆盆妖嬈盛開的菊花。
景仁宮
外廷血雨腥風這倒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再次仰望這景仁宮的牌匾,若水脣邊勾勒出一抹耐人尋味的怪笑。
“王妃,皇后娘娘有請。”
“恩。”若水起跟着這清秀的小宮女往內走去。
隔着珠簾,若水對着背後的人盈盈下拜道,“若水叩見母后,願母后萬福金安。”
“起吧,若水快過來給母后看看……”如此云云,一堆話真真是聽着落淚,聞着傷心,這皇后的戲演的還真是不賴。挑開珠簾若水落落大方的站在皇后面前,任她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把自己給打量個徹底。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皇后本想慈愛的摸摸若水的臉,可若水卻飛快的閃開了,皇后的手懸在半空,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若水你?”
“皇后娘娘這裡還有這麼多外人恐怕不好說正事吧。”若水冷冷的說道,看着那張佈滿脂粉的臉,若水真是覺得多耽擱一分鐘都是對自己的煎熬。
“你們都退下吧,沒有本宮的命令一個也不許進來。”皇后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不過眨眼的功夫,她又是那樣一副雍榮華給的模樣。
看着閒雜人等都退了出去,若水這才清了清嗓子柔聲說道,“母后可還記得當年的洛貴妃?”
一聽到洛貴妃三個字,皇后臉上原本溫和的笑意,立刻被一種極端的猙獰說替代,連一向輕聲細語的話語也變成了厲聲的質問,“你……慕容若水你提那個賤女人幹什麼。”
“不想怎麼樣只是想要討個公道僅此而已,怎麼說洛貴妃也是王爺的生母,她的事,若水自然不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母后您說是吧?”
“慕容若水你?”看着皇后氣的渾身顫抖,臉上的脂粉隱隱有抖落的跡象,若水再次柔柔的開口道,“親生的到底是親生的,這情分自然是旁人不能比擬的,母后您說是吧………”若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什麼公道,慕容若水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到底想說什麼?”皇后的聲音帶着些許威嚴。
“身份?什麼身份?高貴的皇后娘娘您是想說若水以下犯上嗎?”若水語氣歡快的說道,末了還輕笑了幾聲,笑聲中帶着濃濃的鄙夷。
“難道不是嗎?慕容若水你這麼對本宮就不怕本宮治你一個以下犯上之罪?膽敢擅自提到這深宮忌諱,罰抄寫宮規十遍。這罰你認是不認?”威嚴的聲音傳來,若水不由得挑眉脣邊帶着一絲笑意,這皇后還真是不錯,到了此刻仍然滿身威儀,不錯,不錯。
“若水……若水若是不服呢?母后準備如何對若水?”若水悠悠說道,那閒庭信步的模樣讓皇后簡直是氣的想要殺人。
“慕容若水你……來人啊……”
話音落,若水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巧笑着對着皇后說道,“若水如果說……說這是父皇授意的呢?皇后娘娘你也許還不知道吧,太子殿下謀逆未遂,被……打入天牢了。”若水依舊輕聲淺笑着,只是打入天牢這四個字卻格外的響亮。
“什麼?”皇后臉色大變,一把撲上來想要抓住若水,若水早就有了防備,看着皇后那滿臉震驚的模樣,早就做好了要避開的準備,結果皇后人沒撲倒,倒是自己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那模好不狼狽。
“母后還想問什麼呢,若水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水蹲下身子,看着趴在地上的皇后脣邊的笑意說不出的陰森冷漠。
“瑾兒怎麼會謀反,怎麼會…………”皇后的質疑還未結束,若水就接話道,“怎麼不會,當你們派殺手在圍場對我們圍追堵截的時候怕是就想好了這把一步吧?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皇后你當我們都是軟柿子嗎?”
看着皇后詫異的模樣,若水輕輕伸出手在皇后面晃盪,“皇后娘娘,你們會的,我們也會,比如說借力打力,讓你們自亂陣腳……”
看着皇后錯愕的模樣,若水又湊近了在皇后耳邊嘀咕了一句,“其實洛貴妃沒死呢。”
“什麼?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皇后的手下意識的開始亂飛舞了起來,若水輕巧的避開了她的魔抓,看着那不停揮舞的魔抓,若水往自己臉上一抹,一張絕色容顏立刻顯露了出來,“姐姐,你當年爲何要想害我啊,我這些年過的好苦啊,雲飛也過的好苦……好苦…………”若水故意做出一副極爲痛苦的模樣,學着師傅說話的語調,一字一句那是如泣如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