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
看着一堆沉靜的人，他們的臉上都帶患者一種視死如歸的大無畏神情那感覺，幾個人圍成一團，站在中間的是幼小的孩子和受傷的人，這樣圍成一個圈的架勢讓若水有一種他們是劉胡蘭，自己是劊子手的感覺，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面前慈母的鮮血，那一個個穿着盔甲，帶着長矛的士兵，虎視眈眈的瞪着那些人，雙方有一種劍拔弩張的味道，明明武器上很不對等，可是氣勢上卻不輸了分毫。
難怪人們說人們都是欺軟怕硬，最怕不要命，是啊，如果連命都不要了，那麼他還有什麼可畏懼的？無謂則無敵！
看着這樣對峙的一面，赫連雲飛俊逸的面容上籠罩着不悅，人未到，冷冷的聲音就已經傳遍了每一個角落。“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對着自己的同胞舞刀弄槍，難道朕就是這樣教導你們的嗎？”
“參見陛下，娘娘。”那些士兵慌亂的行禮着，若水冷冷的看着，目光飛快的掃了一眼那些人，有一人眼中閃過一絲比狼還狠戾的光芒，若水眼睛一眯，手中暗自捏了兩枚銀針，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若水是懂得的，她是仁慈可她的仁慈也是有原則的！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現在都是我們皓月的臣民，趙統領，你難道就是而言對待自己的同胞嗎？”冷冷的聲音響起，挺拔的身姿如同一座只能仰視的高山一般，如同點漆的星眸中籠着不悅。
“他……他們……”那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塊鋒利的瓷片破空而來直擊赫連雲飛的面前，赫連雲飛還沒動，若水手中的銀針就已經動了兩枚銀針，一枚對上了那飛來的瓷片，一片打在了那人的百會穴上，若水還來不及說話，那人就已經身子一軟，口中流出絲絲黑血，竟然就這樣死了。
眉頭一皺，若水清亮的瞳眸盯着那倒下去的人，心中冷笑，這一情況瞬間就已成定局，衆人在錯愕中，一股子濃濃的苦澀味傳來，那倒下去的人臉上還帶着驚恐。
“殺人啦，殺人啦。”人羣中有幾個人頓時這樣高聲喊着。
人羣立刻騷動了起來，看了一眼那幾個鬧事的人，若水的銀針還未打出，赫連雲飛的冥王棋就已經動了，一顆棋兩個穴位，面前的人立刻不能動了，更不能出聲。
暗暗佩服了一下赫連雲飛的好手段，赫連雲飛冷冷的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在場的每一人，目光薄涼的帶着一絲絲迫人的威壓。
立刻有人上前去抓過了那幾個鬧事的人，若水看着那幾個目光中帶着如狼似虎的憤恨光芒，素手一動，若水爲那幾個人解了穴道，雖然他們還是不能動卻已經可以說話了。
“我就是死也不會像你們屈服的，你們這些劊子手，要不是你們雅若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都是你們的錯，都是你這個妖女用的計謀。”一聲聲帶着憤恨的話語，聽得那些雅若城的居民更是憤恨無比，個個激動地像要找若水拼命。
看着人人羣情激奮的樣子，赫連雲飛的手早就抑制不住了，揚起一掌就往那人的天靈蓋上派去，卻緊緊的被若水給握住了。
“若水，那些人都這樣辱罵你了，你還……”
若水一字一頓的說道，“讓我來吧。”
話落，赫連雲飛很不甘心的甩了手，伴隨着那聲清脆的咔嚓聲，那人的手立刻變得軟趴趴的了，那慘白的臉色落在衆人眼中就是無聲的威脅。
這還不夠赫連雲飛陰蜇的目光緩緩地掃過每一個人，無聲卻已然說明了，如果還有人要搗亂，那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
那些本來想喊話的人大多也都嚥了咽口水，縮了縮脖子，眼眸中閃過一絲恐懼。
擡頭望了一下天空，天很藍，雲很白，眼光很燦爛，金色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妖女是嗎？”若水冷冷一笑，一字一句的念道，語氣輕柔的如同羽毛拂過手心。
看着那疼的冒汗卻又一聲不吭的人，眼中浮現的是滿滿的不屑。
“不是嗎？你要不是妖女，你怎麼會想出那麼惡毒的計策？要不是你我們怎麼可能會敗落，要不是你那跟我們原本合作的西戎人怎麼會臨時倒戈？”那人回望着若水的目光，一字一頓，聲音很大。
“知道的還很多嘛……”勾脣一笑，若水伸出纖細的玉指，輕輕地捏着那人的下顎，指甲上紅豔豔的色澤看的人不由得心驚，彷彿這樣一雙纖纖玉手就可以殺人於無形一般。
“你做過的哪些事，世人都會知道的，你的真面目，很快就可以大白於天下了！”
“這麼說我應該要謝謝你了？謝謝你爲我宣傳我的真面目了？？”若水又是一句嘲諷的說道，面上的譏諷愈發的濃郁了。
“哼……”
“說吧，你是誰的人！”一字一頓，若水陡然加重手上的力道，纖細的手指隱隱的可以看到骨節分明。
那人咬着牙，皺着眉，努力的忍耐着。
一秒，兩秒，若水足足等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
“你要是不說話我會保證你生不如死。”若水悠然一笑，那一笑端的是如同臨水照花一般，讓人有仙子降臨的錯覺。
“知道什麼叫挫骨揚灰嗎？”一字一字若水說的淡定，她悠閒地的伸手一捏，咔嚓一聲，那人的下顎立刻脫臼了。
清脆的咔嚓聲在衆人耳中是即清脆又讓人有些恐怖。
若水輕輕地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看着大多數人眼中都是閃過害怕和恐懼的神色，只有那麼幾個人眼中毫無懼色。
若水淡淡一笑，目光掃過那毫無懼色的幾人，悠悠的開口道，“挫骨揚灰就是把你的骨頭一根根錯位了，然後再一點點磨成粉沫，最後融入水中……”
話落若水出手奇快，一時間只看見那纖細的手不停地點着，彷彿跳舞一般，每到一處都發出一聲聲咔嚓聲，清脆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好一會了若水才停下來，只是此刻那人已經不能自己站立了，匍匐在地上，如同卑微的螻蟻一般。
若水蹲下身子，面上是冷冷的一笑，一字一頓的說道，“易容術不錯。”張張嘴，若水伸手在那一張張普通的面容上揉啊揉，不一會兒，一張張人皮面具就被揭了下來。
啪的一聲，那人皮面具被甩了出去，落在黃土地上，有細小的塵埃在空氣中浮動，空氣中有些許黃土味。
“還是不說嗎？”看着這平常的卻有些蒼白的過了頭的容顏，若水很有耐心的一字一頓問道。
對於暗衛，恐嚇是對他們最好的方法，這樣的人不怕軟，不怕硬，對於他們最可拍的就只有瓦解了心理防線。
被若水盯着，那人此刻也沒剛纔那麼強硬了。
“我……我……”
聽着這斷斷續續的話語，兩人對視着，過了許久，看着那人還是沒有一絲鬆動的意思，若水淡淡的帶着一絲嘆息似的說道，“還是不願意說嗎？”
“我……我……”
“那就挫骨揚灰吧。”若水帶着一絲惋惜似的說道，緩緩起身，水袖輕輕地拂過那人的面頰。
起身，若水看着面前的沐風，神色淡淡，“沐將軍……”若水的話還沒說完。
“不要把我挫骨揚灰，我不要，我不想死，我……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轉頭，看着那滿臉恐懼的人，若水眼眸中閃過一絲算計，卻閃的很快，快到只有赫連雲飛一人看到。
“你是什麼人？”
“小的是暗衛。”
“赤炎的暗衛嗎？”若水的聲音不大不小，卻也恰恰好能夠讓所有人都聽見。
“是。”
“是誰派你來的。”冷冷的聲音如同秋風吹面的感覺，寒寒的卻又讓人感覺無處可逃。
“是……是……是陛下。”
“他讓你來做什麼？”
“陛下說了，如果雅若城不保就讓我用震天雷毀了雅若城。”
此話一出，人羣中立刻騷動了起來，如同一滴水滴入油鍋一般，個個人臉上都顯示出極度的錯愕和驚恐和滿滿的不相信。
看着衆人如此神情，若水反手就是一巴掌同時尖叫了一聲，“難道那些人都不是他的子民了嗎，赤炎的炎帝怎麼可以這樣……”尖銳的聲音如同貼片劃過地面。
只是他的話還沒完，那人就又說道，“陛下說了，無毒不丈夫！如果能阻擋住皓月人的步伐，那些人算不了什麼，而且他們能爲赤炎做貢獻他們應該感到榮幸纔對。”
冷冷的聲音，漠然的不帶一點憐憫和感情*色彩，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殺人機器發出的聲響一般。
“卑鄙，無恥，竟然如此不看重百姓，這樣的人不配爲君，更不配爲人。”
“你還有同夥嗎？”
“我……我……”
“你想被挫骨揚灰嗎？”若水冷笑一聲，纖纖玉手，輕輕地晃動着，如同蔥管一般的手指比劃着，豔豔的蔻丹在陽光下反射出比鮮血還刺目的光芒。
“我說，我說……”
“同夥是誰。”
“是……是……”那是字最後還沒出口，一陣強勁的掌風襲來，若水趕忙一避讓。
人羣中一陣騷動，被抓着的人是有那麼幾個，可還來不及點穴，他們就已經咬破了口中的毒囊，看着面前那早已經口吐黑血的人，若水心頭惱火，只差一步，只差一步，竟然就這樣功虧一簣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該死。”
若水狠狠磨牙，咯吱咯吱的聲響聽得若水不由得心頭煩悶，看着腳邊那早已沒了氣息的人。
一羣人呆若木雞的看着若水，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實在是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自己身邊熟悉的人竟然是要自己命的人，自己效忠的君主不過把他他們當做了工具而已，這個對人打擊實在是很大的。
深吸一口氣，若水平復了一下心情，壓下眼中的戾氣，看着那一羣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人們，心中不由得有些憐憫，他們也不過是被利用了而已。
“現在你們還是對着我們還有這麼大的敵意嗎？願意誠心歸降嗎？”一字一頓，若水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卻讓人不敢擡頭與之對視，見識了若水剛纔的手段後沒人再敢在她面前表現出自己的不滿了。
“小民有眼無珠。”整齊劃一的聲音讓若水悄悄的鬆了口氣，至少自己不是一無所獲。
轉頭，看着赫連雲飛若水燦爛一笑，眼中透出的那句看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讓赫連雲飛不由得露出一絲驕傲的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