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清晨,一絲暖陽照了過來,灑在臉上眼前一片豔豔的紅,柳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徐徐睜開眼睛,愣了幾秒鐘吃力的從曲子晉懷裡爬出來去夠牀頭櫃上的手機,瞄了眼徹底被嚇傻了。
已經九點了,怪不得外面太陽這麼惹眼。
反應過來後,柳絮連忙去推還紋絲不動臥在牀上的曲子晉,“子晉,子晉,起來了,上班要遲到了。”
不對,是已經遲到了。
斂起好看的眉峰,曲子晉連眼睛都沒睜一下,長臂從被子裡伸了出來將柳絮撈回被窩,在懷裡緊了緊,略微帶着沙啞的聲音響起,“不上,再睡會兒。”
話落,頭蹭進柳絮的頸窩,硬硬的根根分明的頭髮扎的柳絮有些癢。
雖說身爲大boss有任性的資本,但也不能動不動就翹班吧,還拉着她一起翹,垂下眼簾凝了眉眼深邃的曲子晉一眼,柳絮開始說教。
“子晉,這麼做不太好吧?身爲總裁,就要做到以身作則,你趕緊起來去上班,雖說會遲到,但他們不會笑話你的。”
身邊的男人呼吸清淺,連絲迴應都沒有,柳絮用身子拱了拱,“子晉,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身子跟着晃了兩下再無反應,柳絮……
“上樑不正下樑歪,你也不想公司的人都變得跟你一樣,懈怠懶散,玩忽職守……唔……你……”
叨叨的聲音戛然而止,最後變爲含糊不清帶有曖昧的音節。尾音微顫,嗓音尖細,聽得人骨頭不由一酥。
直到脣上的熱度散去,期間柳絮一直做挺屍狀,而身旁的男人,她的丈夫得了便宜之後,又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
柳絮側眸看了眼臉龐俊美的男人,霍霍磨了磨牙,恨不得在他那張臉上狠狠咬一口,剛剛她說的話全都變成了空氣,曲子晉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在牀上賴了會兒,柳絮肚子裡的小傢伙很不爭氣的發出咕咕叫的聲音,於是大boss黑着臉起牀,臨走前像是懲罰一樣,揉了揉柳絮的肚子。
低氣壓的曲子晉前腳離開房間,後腳柳絮就貓進被窩,對着肚子訓話,“寶寶啊寶寶,你以後可不可以早點叫,這樣你爹地就不會賴牀了。”
迴應柳絮的,是又一連串的咕咕叫。
用早餐時,曲子辰的電話飈了過來,語氣哀怨,“嫂子,我哥在嗎?”
“在啊。”柳絮慢吞吞的喝粥,聞言掃了隔壁的曲子晉一眼,嘴裡含了勺粥,聲音不是太清楚。
曲子辰卻聽出來了,“嫂子,你這待遇也太好了吧,這個點兒才吃飯?”裡面的羨慕遮都遮不住。
柳絮嚥下粥,舔了舔脣瓣,“找你哥有事?那我把電話給他,讓他接。”
“別別別,嫂子,千萬別。”曲子辰一連聲的否認,“我找嫂子你,有事。”
“什麼事,你說?”
“那個,嫂子你看,我媳婦兒也即是你最好最好最好的閨蜜也落了水。”曲子辰一連強調了三個最好,套近乎顯而易見,聽的柳絮直抽搐,“說重點。”
“現如今的社會是和諧社會,講究人人平等,沒有尊卑之分……”
“還不說重點,不說我掛了。”見曲子辰跟自己講哲學,柳絮皺眉打斷。
“別,我說,我說。”曲子辰軟了聲音,好聲哄着,“嫂子,你跟陳潔都落水了,而此刻你在家裡享受,我哥還寸步不離的陪着你,而我和媳婦兒卻得被勞動奴役,拖着一副虛弱不堪的身子工作。”
“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麼?”柳絮總算是明白過來,曲子辰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是什麼了——求放假,但看破不說破。
“幫我跟我哥請幾天假,讓我也好好陪陪我媳婦兒。”曲子辰說出最終的目的。
柳絮促狹的笑着,笑的很壞,“你隸屬於你哥管,我管不着,你要請直接跟你哥說好了,幹嘛還費勁的打給我。”最關鍵是,還說了一大堆的廢話。
“那個,那個……”曲子辰壓低了聲音,說話很小心,“我哥在旁邊嗎?”
柳絮擡眸看了正優雅用餐的某人一眼,一本正經的開口,“沒有,他進廚房了。”
“哦,那就好。”電話彼端的曲子辰明顯的鬆了口氣,“嫂子,這話我只跟你說,你千萬別說給我哥聽。”
柳絮笑的眉眼彎彎,宛若夜半時分好看的上弦月,“知道。”
她是答應不告訴曲子晉,但可沒說曲子晉不會主動聽。
“我哥那作風,妥妥一強盜,從小就是,有想得到的東西就不擇手段的搶過來,比如設計把嫂子你搶到手,而且還喜歡壓迫我,我要是跟他提請假這事兒,他保準削我,所以嫂子你就行行好,幫幫我啦。”
曲子晉拿紙巾拭了拭脣角,手往柳絮面前一伸,柳絮立馬乖乖的將手機交給了她,埋頭吃飯,像是預料到什麼,肩膀不住抖動着。
“強盜?嗯?”磁性卻透着濃濃危險的嗓音響起,停頓了片刻聲音繼續響起,“看來我真應該對你做點強盜的事情,不然對不起這頂帽子。”
電話對面忽然陷入沉默,顯然被嚇傻了,半晌響亮的一聲怒吼從電話裡飄了過來,“嫂子,你陰我?”
通話已經被曲子晉掐斷,曲子辰高亢的嗓音還在空氣中迴盪,柳絮終於一個沒忍住,趴在桌上哈哈大笑。
於是,數分鐘後,曲子辰接到一道對他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的命令,全權負責秦晉的日常運營。
在秦晉呆的時間不算短,他接手並沒問題,但關鍵是,權力提升工資卻不升,曲子晉你個混蛋,摳,死摳死摳的。
忙碌間歇,陳潔看了眼對面趴着裝死的曲子辰一眼,真不想承認,眼前這個人是她千挑萬選的老公。
烏溜溜的眼睛眨啊眨,曲子辰可憐巴巴的瞅着陳潔,“媳婦兒,我瘦弱的肩膀快被壓垮了,你晚上一定要好好補償我。”
桌下踢了曲子辰一腳,陳潔沒好氣道,“累垮了晚上還有精力,曲子辰,你可真有能耐。”
“那是,愛情事業要兼顧,不能厚此薄彼。”說着色色的笑着,“再說了,一看到你不穿衣服的樣子,我就雄風不倒。”
陳潔……
“曲子辰,你還要不要臉?現在是在辦公室。”咬牙切齒,極力壓制憤怒的聲音從陳潔脣瓣裡溢出來。
曲子辰渾不在意,“辦公室怎麼了?我想說什麼,別人管不着。”
陳潔忍啊忍,忍啊忍,然心頭的火苗嗖嗖的往上躥,止都止不住,於是狠拍了桌子下蹭的站了起來。
下一秒,跟閃電似的挪到曲子辰那邊,拎着他耳朵就往茶水間走,關門前,伸出纖纖食指指了在座的一圈,“你們,誰也不準進來。”
話落,門砰的一聲合上,震了幾震,嚇得衆人小心肝狠狠一顫,反應過來後,衆同事不住搖頭晃腦,“哎,這一對,可真是冤家!”
“可不,不過話雖這樣說,但給辦公室還是添了不少樂趣。”餘下的人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哎,可惜了我正要去接水,這下里面乾柴烈火,我估計得等到下班回家才能喝上水了。”不知誰幽幽來了這麼一句,其餘的人瞬間心領神會,盯着茶水間的門笑而不語。
午覺過後,柳絮被曲子晉拖去了醫院,沒乘坐那輛熟悉的保時捷,而是換了輛陌生的車,像是在隱蔽行蹤似的。
再然後,辦理住院手續,入住的人是好端端沒一點毛病的曲子晉,更讓柳絮詫異的是,入住的時間居然是週五,也就是她落水的那天。
躺在鋪着潔白牀單的病牀上時,柳絮腦袋還木木的沒有反應過來,紅脣微微嘟着看向立於窗戶旁,正沉聲交代着什麼的曲子晉。
讓遊樂場知情的人,警察都一一封鎖消息,對外一致保持緘默,就連懷疑對象樊盛,都被隔離起來,任何人都不能接見。
部署完一切,曲子晉轉身就瞧見自家小妻子傻傻的坐在牀上,表情怔楞,模樣很可愛,而那微微嘟着的紅脣,怎麼看都像是在邀請他。
緩步走過來,在柳絮面前半蹲下,曲子晉濃墨似的眸絞着柳絮,盯着看了許久見柳絮呆滯的瞳孔終於有了亮光,壞心眼的一口啃上柳絮的脣。
造成的結果是,柳絮回神的第一眼,就看到曲子晉在非禮自己,肚子裡存了一堆的疑惑,想問可奈何脣被堵住了。
於是,柳絮奮力推搡着曲子晉,卻取得了適得其反的效果,曲子晉不但沒退縮,反而還得寸進尺,舌頭像帶了鉤子似的,狠狠掃過柳絮口腔的每一個角落,連一絲一毫都不放過,惹得柳絮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慄着。
收住時,兩人早已翻倒在牀上,衣衫凌亂,彼此氣息都很不穩,尤其是柳絮,噗通噗通跳動的心臟,好似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含嬌帶媚的睨了曲子晉一眼,柳絮本想譴責一下,結果落在曲子晉眼裡,頓時變成了直勾勾的勾引,泛着瀲灩光澤的墨眸顏色立即深了深,俊朗的臉龐布着一層薄汗,異常的性感。
見曲子晉又撲過來,柳絮靈機一動,在吻落下來前哎喲哎喲的叫喚起來,“肚子,肚子……”
剎住動作,臉上的渴望被緊張取代,手急迫的在柳絮肚子上摸來摸去,“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手下的身體不住的抖動着,曲子晉撥開柳絮捂住臉的手,才發現柳絮臉上滿滿都是笑意,怎麼都不像不舒服。
英俊無儔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曲子晉捏了捏柳絮粉嫩的臉頰,咬牙切齒來道,“小壞蛋。”
柳絮剛剛只是說肚子,卻並沒有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