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果然如柳絮所料,從醫院回到別墅時,時間還很早,才下午兩點。
剛進屋,柳絮還沒來得及換鞋,就被曲子晉撲倒,急切的扯着身上的衣服,後背抵在門上,柳絮無語望天。
就不能讓她再休息一會兒?
不過有幾天沒做,柳絮也有點想念,因而格外的配合,曲子晉讓她擺什麼姿勢,柳絮都乖乖照做。
戰場從客廳延伸到臥室,激烈程度可見一般。
事後,柳絮有氣無力的貓在被窩,清淺的吞吐着微弱的氣息,臉蛋紅潤,一看就是才被狠狠滋潤過,露在外面的藕臂上,點綴着不讓引人遐想的紅印。
曲子晉也好不到哪裡去,後背有幾道深深的抓痕,誰的傑作不言而喻。
看着曲子晉吃飽喝足走來走去的背影,柳絮把腦袋埋進枕頭滾了幾圈。爲什麼兩個人付出的勞動一樣多,她現在累的想睡覺,而曲子晉卻跟沒事兒似的。
彷彿感受到柳絮的怨念,曲子晉進了臥室,手上還拿着一套指甲刀,柳絮立即將手縮回被窩。
曲子晉在牀邊坐下,聲音淡淡,卻氣場十足,“拿出來。”
不甘的和曲子晉對視了幾秒鐘,見曲子晉眼裡的墨色漸濃,柳絮識相的將兩隻爪子一併伸到曲子晉跟前。
曲子晉拿過一隻,認真的給柳絮剪着手指甲,神情專注,側顏俊美,鼻樑筆挺,薄脣緊抿,宛若從畫裡走出來的美男子。
因爲曲子晉側對着柳絮,不小心瞄到他有着健康色澤的肌膚上,佈滿了她的抓痕,偶爾還夾雜着淺淺的牙印,頓時有些心虛。
很快便釋然,誰讓曲子晉在她都快累趴下的時候還不肯放過她,這是他自找的。
連腳上的指甲也一併剪了,曲子晉將指甲刀放回牀頭櫃上,低眉溫柔的睨着柳絮,“是睡會兒,還是繼續?”
柳絮轉着烏黑的眼珠子,“我能兩個都不選嗎?”
曲子晉微微挑了挑眉,沒說話卻已經將意思表達的很明顯。
柳絮……
“我給你做好吃的,就把晚上的抵消掉好不好?”
衝着柳絮溫柔一笑,那笑晃得柳絮眼花,說出的話卻瞬間將柳絮拉回現實中,“乖,你先睡會兒,咱們晚上再繼續。”
柳絮忽然有種想吐血的衝動。知道沒懷孕後,曲子晉跟瘋了似的,非要把前幾天欠下的一併討回來,也不考慮考慮她的小身板,吃得消吃不消。
早知道,就不去醫院做檢查了,也好讓她多清閒幾天。
連着兩天都在牀上度過,導致的最直接的後遺症就是,星期一上班時,打不起一點精神。柳絮哈欠連連的進了經辦區,免不了被人圍住噓寒問暖了一番。
柳絮有苦說不出,呵呵的乾笑着,忽的眼睛亮了亮,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陳潔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可今天卻是頂着黑眼圈來的。
“小潔子,昨晚縱慾過度了?”柳絮打趣。
陳潔懶懶掀了掀眼皮,“這話用在你身上比我更合適吧?”
柳絮被噎了下,忽的發現陳潔眼角紅紅的好像哭過一樣,嚇了一大跳,“小潔子,你怎麼了?”
“唔,沒事。”陳潔擺了擺手。
柳絮纔不相信,陳潔這模樣越說沒事就越是有事,“小潔子,咱們是鐵打的閨蜜,有什麼話還不能跟我說的嗎?”
陳潔眼中升起一層水霧,幽幽的盯着柳絮,也不說話,柳絮被看的莫名其妙,難道陳潔傷心跟她有關?
可她都把腦袋想破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忽的發現對面曲子辰的位置空空如也,不由問了句,“曲子辰人呢?”
丟陳潔一個人在這裡傷心,也太不夠意思了。
話落,就見陳潔眼眶中蓄着的淚水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無聲無息的滴着,看的柳絮心一揪一揪的。
“小潔子,你別這樣啊,有話就說出來。”除了那次跟毒販子有交集那次,柳絮還從沒見過陳潔情緒如此失控過,連忙柔聲安慰道。
“小柳子,你跟你家那位說一聲,把曲子辰放出來吧,他在裡面已經呆了兩天,受的苦也足夠了。”
這沒頭沒腦的話聽得柳絮一頭霧水,“什麼放了曲子辰?小潔子,你再說什麼,我不明白。”
陳潔盯着柳絮看了會兒,見她是真不知道,於是提醒道,“你大前天是不是丟了錢,還報了警?”
柳絮足足愣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手指着陳潔驚恐的張大嘴,“你的意思是,是他……”
陳潔肯定的點點頭,“我託人打聽過,說要判好幾年。”
柳絮扶了扶下巴將嘴合上,“好了好了,小潔子,你別哭了,我這就跟子晉去說。”
心底卻將曲子辰狠狠問候了一遍,丫的,缺錢不會當面跟她要啊,居然在背地裡搞偷這一套。
這兩天她被曲子晉折磨的有氣進沒氣出,早將這事兒忘在腦後了。
彼時,陳潔正爲之擔心的某人,在監獄裡混的風生水起,跟一幫囚犯稱兄道弟,除了飯菜差點,其他都混得不錯。
此刻,正跟一羣大老粗的爺們兒蹲在地上玩鬥地主玩的不亦樂乎,大老遠都能聽見嚷嚷聲。
“曲子辰,有人來探監。”正玩得興致高昂時被獄警打斷,曲子辰罵罵咧咧的起身,手裡還攥着牌,“我先出去會兒,回來再繼續。”
說着伸出手指繞了一圈,“你們,要是誰敢揹着我換牌,我回頭饒不了他。”嘴裡叼着根菸,活脫脫一個二流地痞子。
看着纔來了兩天就把監獄搞得烏煙瘴氣的曲子辰,賭博,抽菸齊上,獄警頗爲頭疼。
出來就見玩的好的一羣狐朋狗友成羣結隊的來了,曲子辰捂着臉當即退了回去,卻還是被人認了出來。
“曲子辰,我知道是你,別藏了,趕緊出來讓我們好好欣賞欣賞。”
“欣賞個毛線?”見躲不過,曲子辰罵了一句,大搖大擺的走過來。
言墨臉上掛着從進來就沒淡下去的笑容,伸手拍了拍曲子辰的肩膀,“生活不錯嘛,都長胖了一圈。”
曲子辰找了張椅子坐下,翹着二郎腿,斜眼睨着言墨,“羨慕嗎?羨慕也進來體驗一把,保準你會愛上這裡。”
“別,這美好的待遇,還是留給你自己享受吧,哈哈哈哈……”說着很給力的笑了起來,其他人也一樣,全是幸災樂禍,沒一個關心他死活的。
踹了言墨小腿肚子一腳,曲子辰憤憤,“笑夠了趕緊想辦法把老子弄出去。”
言墨愛莫能助的攤了攤手,“你家老爺子下了死令,誰要是敢幫你,誰就別想好過,我可不想觸老人家的逆鱗。”
曲子辰氣急敗壞的數落着自家老爹的不是,“你們說說,這世上哪有這樣的爹?還是親爹?兒子犯事了,不想辦法救居然還推波助瀾,往火坑裡推。”
“哈哈,我覺得老爺子做的挺對的。你沒錢可以問我們借啊,居然去偷?還有,你偷誰的不好,偏偏去偷親嫂子的,你這不是自個兒往槍口上撞麼?你哥那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言墨笑的肚子都開始疼了。
挖了看好戲的衆人一眼,“我就思慕着賺點,然後還回去,鬼知道居然這麼晦氣,買的股票一直跌一直跌。”說着嘀咕了一句,“我哥明明說過,會漲的啊。”
“你買的那隻股票?”言墨問道。
“成功國際。”
言墨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原來是這隻。”
曲子辰耳朵豎了起來,“怎麼,你也買了?虧了不少吧,哈哈哈哈哈……”
言墨伸手打斷曲子辰的自娛自樂,“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說,那家公司你哥有入股。”
曲子辰表情頓時跟啞巴吃了黃連似的,笑容僵在臉上,半晌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嗓子,“曲子晉,你個混蛋。”
“說話請謹慎,隔牆有耳喲。”言墨好心提醒道。
“聽見就聽見,我還怕他不成?”曲子辰怒不可遏,一爪子拍在椅子上,下一秒縮了回來呼呼的吹着。
他就說,最近老覺得的不對勁,敢情這就是一個佈置好的陷阱,就等着他往下跳呢。此刻回想起問股票時,他哥脣角勾着的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分明是陰險的笑容。
卑鄙,無恥,小人,曲子辰把一連串的貶義詞都安在自家老哥身上。
見曲子辰吃癟,其他人笑的很開心,忽的有人疑惑的看向一旁的獄警,“咦,進了監獄不是都要剃光頭的麼?怎麼他就例外了?”
獄警額頭驚出一層冷汗,他們是不想活了,居然趕在曲子辰這個小祖宗頭上動土。
曲子辰警惕的瞪着不懷好意的衆人,雙手抱住腦袋,“我警告你們,別亂來啊。”
五秒鐘後,“不準再往前走,再往前一步,我咬你們了啊。”
十秒鐘後,“老子就被關在這裡兩天,又不是永久囚犯,爲毛要剃光頭?”
衆人捲起袖子躍躍欲試,“哎呀,別急,沒了頭髮就憑你這張臉,也很帥的。”
“帥你妹?”曲子辰罵了一句,很快反抗叫囂的聲音被人羣淹沒。
看好戲的言墨朝着一旁看傻眼的獄警使了個眼色,“還愣着幹什麼?拿剃刀過來啊?”
“言墨,我要殺了你。”聽見言墨的吩咐,曲子辰殺千刀的來了一句。
沒一會兒,言墨拿着剃刀一步步靠近四肢都被壓住的曲子辰,笑眯眯的開口,用哄孩子的語氣開口,“怪,別亂動,不小心蹭到肉就不好了。”
曲子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卻也只能幹看着,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