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給我跳場非洲土著舞吧!鞭子拂拂起風向那兩個人揮去。
“啪!”響亮的一聲,沒有意料中的慘叫,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抓住了鞭子,另一個小個子揮着大劍衝殺過來。
本能!又是對付傑森時所觸發的本能,我扔了鞭子快速後退到有利位置,摸到脖子上的黑墜子召喚出約克的羽毛,一根化作屏障擋住來人大劍,另一根化作雙手劍狠狠向對方揮去!
迅速,實在太迅速,一陣銀光,小個子那樣一柄大劍被我屏障擋下後馬上如有神助般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擋住我那一擊,不僅如此,輕易擋住我重劍的同時另一隻手以一種蠻勁將我兩隻手腕抓住,痛得我尖叫着劍差點脫手。這就是實戰地獄鍛煉出來的傭兵,我的實力和他有着鴻溝一般的差距。
“真好聽。”小個子將我拉近,語氣輕薄至極,“尖叫聲都如此美妙,相信叫~牀聲亦同樣迷人。”
什麼?!在我記憶中何曾受過此等侮辱,何況他所說的事情是我這輩子最避忌的,火了,怒目一睜忘記疼痛,穩穩重心長腿就以最刁鑽的角度用鞋尖瞄準那人兩腿間最脆弱的部位全力狠狠送去,“啊擦!!”
“啊————嗚————”一陣震天動地的慘叫聲,小個子無力地鬆了我雙手,雙手按住襠部毅然倒下,眼淚鼻水口水流得一塌糊塗,讓那張本就長得不怎麼樣的臉更添絕色。
看着那人捲縮成一團,像只快吐絲的蟲子般不停蠕動,周邊看見的男士們無論敵友都忍不住青了臉,趁着大家定格,我快跑兩步躲到維爾斯附近,衝着敵人做鬼臉,“真遺憾,我所追求的就是你們男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這個剛合格,你們要不要試試?我是指天椒不是嫩豆腐,你們想吃就吃啊!!”
騎士們苦笑着重整陣營,我仇恨拉得穩穩的,敵人的目標都成我了。
止水與那土術士糾纏本就吃力,聽見我慘叫焦急趕過來,沒想看到的居然是如此蛋痛的一幕。
“那到底是什麼人!!”土術士有點抓狂。
止水一邊抵擋一邊無奈道,“不就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巫婆,誰碰誰倒黴,你還堅持要麼?”
“夜止水!!你故意找茬是吧!!”我拔了維爾斯腰間的短刃,帶着破盡萬法往止水就是一擲。
止水向來對我戒備十足,很輕巧就避過,土術士有點倒黴,誰會想到有人會在戰鬥中冷不防給隊友送刀,被止水引開注意力又擋住視線,止水一避開,匕首就直直捅向他胸口,還是夾了破盡萬法的匕首!!
一陣血光,土術士跳躍在半空避無可避魔法被驅散不算,還不得不廢一隻手來抵擋徹底敗下陣來。
止水用劍抵住土術士脖子然後對我破口大罵,“你就沒想過會要了我的命!!”
“哼,你要是這樣就死了就是你修行不足,你活該!!啊——”說着脖子不知被什麼纏繞,將我拉出了騎士們的保護圈。
是鞭子,之前止水給的那根鞭子,太大意了,襲擊我的小個子解決了,抓住我鞭子的大叔也不是等閒之輩。大叔憤怒着,用鞭子扯得我團團轉,凶神惡煞道,“你這女人可別少看人。”
“你也別小看……我!”我是很膽小,骨子裡卻是個要強的人,鞭子由魔法構成,與鞭子同調便掙脫開來,隨後增幅!!瞬間急速的力量膨脹,鞭子自我手上朝大叔方向猛烈暴走開來,就那麼一瞬,鞭子發狂一般脫了他的手猝不及防地照向他面門,慘叫聲都沒有,巨響一聲腦漿四迸那巨大的身軀倒下了。
再次讓在場的觀衆震驚,我掩着胸口,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胸前的火刻印在魔力同調的同時開始發燙,等我發現不對勁魔力已經暴走了。像一團火燒灼着我的一切,痛苦,呼吸不暢,那封在火刻印中的那股霸道的力量在我動用力量的同時也被增幅了。火刻印滲出的力量與我體內本就不穩定的本源劇烈衝撞,讓我發出痛不欲生的慘叫,更糟的是,火刻印正與他的主人共鳴,那個火帝與我竟已如此之接近,察覺到那人的一刻,我被他那股霸道的力量震懾到了,頓時失去所有反抗的能力。
“你怎麼了!”止水大叫。
趁止水大意,土術士按在地上一聲,“地瞑!!”
一下子地動山搖,身子沒入流沙之中,糟了,身子根本不聽使喚。
“巫女!”維爾斯伸手向我。
維爾斯…………看着自己伸着的手無力放下,身子漸漸被黃沙吞噬,最後保留意識的一刻只知道自己被活埋了,光,沒有了。
我的夢總是沒有半絲光明,總是自怨自艾沒有半分積極向上的意義。討厭,討厭這樣的自己,多少次在夢中只夢到自己蹲在牆角默默哭泣,沒有人在乎我,沒有人會向我伸出援手……但是我知道的,還是有人願意幫助我的,他們都像維爾斯一般向我伸出了手,只是我觸不到。
這一次的夢不一樣了,有人來救我,是羅爾!羅爾不顧一切地來到我被拋棄的世界抱住了我。
“不要,羅爾!我不要你變得和我一樣,我不要!”我將羅爾推開了,無論這種事情再重演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我選擇自我毀滅。我不怨恨任何人,因爲那是我的選擇,哪怕明知道會有很多人因此受到傷害,對不起,羅爾,我還是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對不起…………
“喂,醒醒,你給我醒醒!!”有人在叫我,不僅在叫我,手上還在我下巴頸項之間拍打,開始還只是輕輕的,接着簡直近乎掌摑。
“很痛啊!!”我惱了,睜眼看見的卻是個陌生人,我那厭男症又發作,隨手抓起東西就扔,他很輕鬆便接住,我追問,“你是什麼人!!”
男子表情十分駭然,“你怎麼睡着和醒着判若兩人?”
“我…………”我努力回憶,終於想起來了,看到男子左手厚厚的繃帶,連忙向後,“你是那土術士!”
“終於想起來了?”
實在讓我意外,就像止水誤會我是女巫婆一樣,我還想褐色斗篷下會不會是個奇怪的怪老頭,沒想居然是個和止水年紀相約的俊小夥,沒有路西華的華麗,沒有夜止水的清秀,五官頓正儀表堂堂加上那頭精神的短髮,讓我不然想問,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看上我了?看得這麼一眨不眨。”
“我在想,你不像是養不起自己的人,怎麼會做了賊……啊——”
不知哪裡惹惱了他,一手掐住我脖子,“你可弄清楚,我們和賊的區別。”
透不過氣,說不出話,感覺要掛了,土術士鬆了手,我一下好像回到人間般大口喘氣。
“我讓你小心說話!”土術士這麼威脅着,我可不管摸着自己可憐的脖子不留情面道,“我懂得你們和賊的區別了,無非一個求財,一個要命。”
“你………………”土術士生氣了又要抓上來。
我這回引頸就戮,“來啊,殺了我啊,看你也沒別的招了。”
土術士的手懸在半空半晌最後還是放下,“哼,怪女人,剛抱你回來一路上還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這醒來居然是個連死都不怕的悍婦,你老實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懂虛無魔法,爲什麼會有暗妖精的黑曜石,爲什麼會被火帝刻上火刻印,還有這本書。”土術士連珠炮發問了好幾個爲什麼,最後右手舉起那本深藍色封面的書,維珍所給我的那本爲我帶來麻煩的書。
“你知道這本書?”
“別裝蒜!”
我哭笑不得,“你覺得我裝蒜?如果你知道這本書是什麼,那你該知道我若會運用它,你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這本書記載的絕不會只是知識這麼簡單。”
“這本是死者之書,書中記載的是封印在這死者之城的死靈的正名,是不祥之物。既然你不清楚我也不詳細告訴你,反正我知道的也不多。”
死者之書?死者之城死靈的正名?等等,“你剛說什麼?在這死者之城?”
土術士的回答讓我身子涼了半截,“沒錯,我們如今身在的就是死者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