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雲被困玄冰隧道,仔細算來已有二十來天了,只等寒潮再次來臨,他就可以按照申公豹的指點逃出昇天了。可在這段時間裡,在九曲海魂溝外的刁浩靈他們可有點兒忍不住了。正趕這時候寒天漓從第六層出來,寒天漓止步第六層,這麼多年了,寒天漓還是隻能闖到第六層,他感覺還是闖不過去,就施法度化了第六層的冤魂,出了九曲海魂溝。
寒天漓剛一到外面,就遭到了刁浩靈和敖禮等人劈頭蓋臉的一頓質問,尤其是敖禮,敖禮脾氣暴躁,他一邊說的時候,甚至拿出了寒鐵大戟。
寒天漓一方的妖怪看敖禮拿出了寒鐵大戟,他們一個個也撤出了兵器,大有寒天漓一句話就開打的意思。刁浩靈一看和舒萬寶一看也各拽出了兵器,眼看就要打起來。可雙方也只是拉拉架子罷了,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當家的寒天漓不說話,這些妖怪也只是幹咋呼,沒有一個上前兒的。
寒天漓瞪了身邊的手下一眼,把手一揮:“幹什麼?你們這是幹什麼?這是待客之道嗎?還不與我把傢伙收起來。”當頭兒的一說話,這些妖怪當時就蔫了,把兵器全收了起來。
寒天漓對着敖禮一抱拳:“太子殿下,你肝火怎麼這麼大呀?這樣拿刀動槍的有違爲客之道吧?龍君,您說是不是啊?”寒天漓說着轉臉看向北海龍王。
龍王看了眼敖禮,隨後對敖禮和刁浩靈等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也收起兵器。敖禮等人看龍王衝自己等人示意,他們也收起了兵器。
這時候龍王上前一步:“蛟王,這也難怪孩子們脾氣暴躁,就連我也覺得納悶兒,劉賢侄留下的血焰,爲什麼不上不下的衝不出陰火呢?這九曲海魂溝究竟是你的寶物,是不是該給我們解惑呀?”
寒天漓看了看第五團陰火中那絲劉清雲留下的鮮血化成的火焰,他微微的皺了下眉:“衆位就是爲了這個呀?這沒什麼?劉道友留下的血焰之所以衝不破陰火的包圍,是因爲他還沒有衝破第五層,看這樣子,想必已經快了。”
刁浩靈一聲怪叫:“快了?這都二十來天了,你還說快了。你這話說出去,誰信吶?”
寒天漓眼神閃爍了一下:“什麼?二十多天了?哎呀!他,他,他他他,他不會是走了那道門吧?這樣可就糟了。”
刁浩靈等人聽了瞳孔一陣的收縮,感覺劉清雲出了大事。衆人齊步上前:“你剛纔的話什麼意思?什麼門?什麼糟了?”
這時候連龍王也沉不住氣了,龍王臉色難看:“蛟王,到底怎麼回事?難道說我侄兒說的是真的,你在九曲海魂溝裡做了手腳不成?”龍王這時候心已經沉了下去,此次他給寒天漓和劉清雲做裁判,此事他已經牽扯到了其中。劉清雲可是大周天都御史,真要有個好歹,自己怎麼跟玉帝交代呀?原來他還以爲冷凝霜把劉清雲的身份告訴了寒天漓,寒天漓心有顧忌,不會對劉清雲下手。可現在看來自己想錯了,劉清雲還是出了危險。
寒天漓佯裝懊惱的神情,不斷地咂嘴:“嘖嘖嘖,龍君,您說的哪裡話?行了,我也不怕丟人了。沒錯,我心裡對劉清雲很是怨懟,但那是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之前。冷姑姑告訴我他的身份之後,我哪還敢對他動心思啊!要不是估計自己的臉面,我就直接不比試了,所以纔出了闖九曲海魂溝的注意。誰承想,誰承想他會走那道門吶?唉-----。”
刁浩靈眼眉挑了幾挑:“寒天漓,你也不用解釋,我師父沒事也就罷了。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們沒完。”
刁浩靈這話說完,寒天漓一方的妖怪眼眉也立了起來,打一個和尚滿寺羞,更何況寒天漓是他們的頭兒,刁浩靈這麼和寒天漓說話,他們很是不滿。
龍王伸手阻止了刁浩靈,轉身看向寒天漓:“蛟王,還是說正題吧?你剛纔說的什麼門?到底是怎麼回事?”龍王這時候也知道,要說着急,大夥兒都着急,都擔心劉清雲的安危,可在沒弄清事情之前,不是發火兒的時候。
寒天漓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懊悔的神色:“唉,都怪我料事不周哇!這臨時起意,竟把這茬兒給忘了。龍君,你們也彆着急,劉道友到底走沒走那道門,我也只是猜測,可是他在第五層,我這,我這------。”
龍王臉一沉:“蛟王,廢話就別說了,快轉入正題,到底怎麼回事?”
寒天漓看龍王已經語氣不善了,他也不感慨了:“龍君,您莫要着急,聽我與您道來。我這九曲海魂溝是師尊所賜,目的是爲了我們兄弟修煉用的。這九曲海魂溝是個大型的陣法法寶,裡面自有乾坤。這麼大的一個陣法法寶,想要用人力發動,即便以師尊的道行,也會消耗很大的法力,我們師兄弟就更別提了。所以師尊給這陣法法寶找了個陣源,這震源是一個寒眼,此寒眼是北海海眼的一個分支,寒冷異常,九曲海魂溝以吸收寒眼的寒力驅動。而問題就出現在了這陣源寒眼上,九曲海魂溝的陣源就在第五層。這九曲海魂溝每過一層,就會有一道石碑門戶出現,並把闖陣者傳到下一層。但在第五層就不一樣,第五層是兩道門,一道是石碑門戶,另一道就是九曲海魂溝的陣源寒眼。劉道友不會一時新奇,走了那道震源寒眼吧?那震源寒眼可是連接北海海眼,海眼的威力您是知道的,劉道友要是進去的話?他這,他這--------。”
寒天漓臉色難看的看着龍王,這時候龍王臉色同樣的難看,他下巴上的鬍子都抖了起來,用手指着寒天漓:“你,你你你----,寒天漓,劉清雲沒事,你好,我好,大家好。他要是有個好歹,你就準備受上天的責罰吧?”
這時候薛馳焦伸手把龍王的手拽了下來:“龍君,龍君息怒。劉兄弟是什麼人?劉兄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他怎麼會有事呢?再說了,您現在着急也沒用,要不您到海眼處把他找回來?”
龍王回頭看向薛馳焦,他一連跺了跺腳:“你還真是沉得出氣呀!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打趣,我去海眼處?你以爲那是我龍宮的後花園吶!那是北海的禁地,即便我是北海龍王,可沒有玉帝的法旨,我去得了嗎?再到天上討旨?黃花兒菜都涼了。你------嗯----?”
龍王話說到一半兒,他矚目看了看薛馳焦,就見薛馳焦眼光微微一瞥,瞟向了陰火中的血焰。龍王嘴角牽動了一下,隨後明白了什麼?伸手捋了捋鬍子:“咳嗯----,唉----,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辦法呀?有道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老爺說的好,一切順其自然吧!”
龍王前後的反應天差地別,前一刻還暴躁的不得了,下一刻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這麼大的反差讓刁浩靈和敖禮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刁浩靈聽了龍王后邊輕鬆的話,他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心說:我的岳父老泰山,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呀?什麼順其自然吶?照寒天漓剛纔所講,我師父現在正處在險地,你不想想辦法?這黃花兒菜不涼了嗎?
刁浩靈幾步到了龍王的近前:“老人家,您可不能幹看着呀!得想個辦法讓我師傅出來才行啊!這,這這,這順其自然哪行啊?你肯定有主意,你快想想辦法。”刁浩靈語氣裡帶着焦急。
此時不光是刁浩靈,敖禮、舒萬寶和敖星兒全過來了,尤其是敖星兒,一把抓住龍王的胳膊這就搖開了:“父王,父王,咱們這次來可不是看熱鬧的。快想辦法救救劉大哥吧!就不要讓浩,浩,大家着急了。”敖星兒說着偷瞟了刁浩靈一眼。
龍王斜眼看了看衆人,又看了看不住搖自己胳膊的敖星兒,龍王心說:真是女生外嚮,怪不得凡人都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出仇。這剛定親,眼裡就只剩下自己的未婚夫了。
龍王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伸手撫了撫敖星兒的頭:“好了好了,你就別搖了,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了。唉,你們現在也別瞎操心,雖然我說的話不中聽,可也是事實。劉賢侄乃是玉帝親封的大周天都御史,既然受玉帝的如此重視,想必他也不簡單。北海海眼雖然厲害,可也不一定就能奈何得了他?再說了,這都已經二十多天了,他要有事,早就有事了。可你們看,看到那陰火中的血焰了嗎?那血焰依然如故,沒有熄滅,這就說明劉賢侄現在還活着,他還沒有事。”
龍王這麼一說,寒天漓和冷凝霜等人瞳孔微微一縮。冷凝霜上前一步:“龍君,你此話何解呀?難道說,從這血焰中還能看出劉清雲的安危不成?”
龍王微微一笑,這時候寒天漓等人都在伸耳朵聽着,龍王活的歲數比他們大,知道的事情也比他們多,就拿眼前的事情說吧?他們就從血焰中看不出劉清雲的死活。
龍王手捋鬚髯:“嗯,霜兒,你雖然修煉了數千年,可依然有不少事情你不知道。就拿這陰火來說吧?陰火還有一種用途,只要把精血注入陰火,由陰火煅燒,就會煉出一顆血魂珠。這血魂珠沒有別的功用,只有一個用途,那就是可以斷定一個人的生死。如果主人沒事,血魂珠也沒什麼變化?主人若是身死,那麼血魂珠就會化成一團陰火焚燒殆盡。”
冷凝霜看着劉清雲留下的那絲血焰:“不對呀!龍君,這陰火中的血焰並不是劉賢侄的精血所化,而且這也不是血魂珠,您怎麼就能斷定劉清雲的死活呀?”
龍王輕輕搖頭:“嗯,你這麼想也在情理之中。雖然劉賢侄留在陰火中的不是精血,可你不要忘了,血是人體的根本,和本體氣息相連。你想想,爲什麼劉賢侄每闖過一層,他留在那一層的血焰就會衝破陰火?這都是氣息相連的緣故。陰火中的血焰沒熄滅,這就說明劉賢侄現在沒有生命危險。我就是通過這個斷定劉賢侄沒事的。”
龍王說完了,冷凝霜不着痕跡的看了冷倩雪和寒天漓一眼,她是暗暗咬牙。不光是冷凝霜,寒天漓等人也是臉色難看了起來,劉清雲要是不死,他們豈不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