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好見,小鬼兒難纏,這話說的一點兒都不假。就拿劉清雲這次來說吧,劉清雲總的算起來一共等了四個多時辰,那鬼卒才告訴劉清雲,崔判願意見他們了。見面是見面,只見劉清雲一人。
劉清雲是什麼人?他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肯定是這鬼卒耍壞。劉清雲猜的一點兒都沒錯,要不是劉清雲露出仙氣?在門口的時候就被這鬼卒趕走了。即便知道劉清雲是仙人,這鬼卒還是耍了心機,爲什麼?因爲劉清雲沒給人事,也就是沒送禮,所以這鬼卒才故意刁難劉清雲。
劉清雲心裡有氣,有心發作,一想不能。我都忍了這麼半天裡,爲的是什麼?不就是不想惹人注意嗎?現在要是發作,前面忍得時間不白費了嗎?二柱子等就等會吧!在判官的衙門還能出什麼事啊?等我見到崔判跟他一說,二柱子就進來了。劉清雲想到這就沒讓二柱子跟着進去。就因爲這樣,結果出事兒了。
劉清雲跟這鬼卒走了咱先不提,單說二柱子,二柱子一看師傅走了,他長出了一口氣。二柱子年輕人,在屋子裡憋了三個多時辰,按現在的時間點兒說就是六個多小時,年輕人都好動,這六個小時把他憋壞了。這回劉清雲走了,師傅不在覺得沒了拘束,他得了自由了。
他就沒有回到屋裡面,而是在院裡透透氣。他要是隻在院裡透氣也就沒事了,沒說嘛!年輕人好動不好靜,偏趕二柱子好奇心還重,就在他走到這道院門口兒的時候,二柱子發現有一羣魂魄經過。
這羣魂魄排着隊,走的很急,在前面還有一個打燈籠的,這打燈籠的一邊走一遍說:“快走,快走,時間緊迫啊!快點兒快點兒。”
二柱子看得十分新奇,就走出了這道院兒。他不知道這羣人是幹什麼的?心裡好奇就跟上去了,想要看看這羣人這麼急是想幹什麼?
二柱子來到這羣人旁邊,看着這羣魂魄就問其中的一個:“你們這是幹什麼去呀?怎麼這麼急呀?”你說這不是沒事吃飽撐的嗎?沒事兒問這幹什麼呀?
被他問的這魂魄目光呆愣了看了他一眼:“啊----,嗯----。”就來這麼兩嗓子,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二柱子看這人回答的混混僵僵,他又問了兩個魂魄。就在這時候,突然啪的一聲,他就覺得身上一陣的劇痛,扭回身一看,一個鬼差站在他的身後,這鬼差手裡拎着鞭子,看來剛纔是這鬼差給了他一鞭子。
這鬼差用鞭子指着二柱子:“還不快走,在這兒等什麼呀?再耽誤工夫兒,就錯過時辰了,跟上隊伍。”這鬼差說着又舉起了鞭子。
二柱子一看要捱打,他趕緊的鑽進了這羣魂魄的隊伍,也不敢問什麼了?就這麼跟着這羣人走,那鬼差看二柱子排進了隊伍,他也沒再爲難二柱子,而是催促着衆魂魄:“快點兒,快點兒,大家緊着點兒啊!”
二柱子一直跟着這羣魂魄走進了一個院子,這院子裡面光禿禿的,一間房都沒有,別說房間了,連根兒草都沒有,小院的周圍有陰兵把守。光禿禿的院子裡的正中央有一口大眼兒井,這大眼兒井可夠大的,直徑能有四米多,在井邊上砌的高臺兒,漢白玉的欄杆,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有石頭臺階。
二柱子他們來到這口井的旁邊,就見這口井裡面氤氳之氣翻滾,在氤氳之氣裡面有金光閃過,仔細聽還有牲畜的吼叫聲。
這時候打燈籠的那鬼差把他們領上了井臺兒:“快點兒,快點兒,時間不多了,趕緊過去吧!”
這打燈籠的鬼差說完,這些被領來的魂魄一個挨一個蹦進了這口井。每一條魂魄蹦進去之後,井口就閃過一道金光,隨後就沒了動靜。
沒一會兒功夫,二柱子前面的魂魄就都蹦進了這口井。這回輪到二柱子了,二柱子伸着脖子向這口井裡面看,他沒敢蹦,不知道這是幹什麼?心裡還想呢?他們怎麼都蹦這井裡去了呀?就不怕被淹死啊!這是口什麼井啊?師傅可說了,我可是不能喝陰間的水的,要是喝了就沒法還陽了。我,我不能下去,蹦下去喝了水就壞了。
就在二柱子伸着脖子看的時候,咱在他身後的鬼差一看:“你在這伸着脖子看什麼呀?還不下去,錯過了時辰可就投不了胎了,你下去吧!”這鬼差說着在二柱子的屁股蛋子上就蹬了一腳。
二柱子正伸着脖子向井裡面看呢?他就覺得屁股上被踢了一腳,身形不穩向前一栽,二柱子哎呦了一聲,一頭扎進了井裡,二柱子就這麼掉井裡去了。
那說二柱子掉進去的井是什麼所在呀?這得說一句,他掉進去的這口井是六道輪迴的一道分支,是畜道的分支。在奈何橋旁邊的轉生池是總源,除了那總源之外,還有很多的分支,這些分支是爲了應急使用的。而二柱子掉進去的這口井,就是畜生道的分支。
返回頭咱們再說劉清雲,劉清雲跟這鬼卒到了一處大殿,這鬼卒到了大殿的門口轉過身:“上仙,您在這等一下,我去爲您通稟一聲。”劉清雲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鬼卒扭回身,咳嗽了一聲邁步走進了大殿,到了大殿鬼卒單膝跪倒:“啓稟崔判,您的故人已經來了,現在就在殿外。”
這鬼卒說完,劉清雲就聽大殿上傳來了崔判的聲音:“哦---,是嗎?我的故人,能是誰呀?有請。”
崔判說了聲有請,這鬼卒站起身來,出了大殿來到劉清雲近前:“上仙,我家崔判有請,你請吧!”這鬼卒說着微微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劉清雲點點頭,邁步走進了大殿,劉清雲進入大殿輕聲一笑:“呵呵呵,崔判,見你一次可真不容易呀!我足足等了四個多時辰吶!”
劉清雲進入大殿的時候,崔判正在低頭看一卷卷宗。劉清雲進來一說話,崔判一聽,這聲音不是劉清雲嗎?崔判趕緊把頭擡了起來,一看,可不是嗎?正是劉清雲。
崔判一看是劉清雲,他立即起身繞過了桌案,幾步來到了劉清雲的近前一把抓住劉清雲的手:“哎呀!劉兄弟,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劉清雲笑了笑:“崔判,你這是什麼話呀?難道我就不能來了嗎?呵呵呵----。”
崔判擺了擺手:“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你來怎麼不先通知我一聲啊?我也好迎接呀!你這樣我不怠慢了嗎?”崔判一邊說着一邊把劉清雲讓到了座位上,崔判也沒坐到正位上,自己在一邊相陪。
等兩人坐下後,崔判吩咐人:“趕緊的,趕緊的,把我最好的仙茶沏來。快去快去。”沒一會兒功夫,有兩個侍女,手裡託着仙茶和果點端上來了。
仙茶和果點上齊之後,崔判就問劉清雲:“劉兄弟,你這次來陰司地府有什麼事嗎?看你來的這麼低調,到我這來都這麼小心,肯定有什麼大事吧?”
劉清雲一看,這崔判還真是觀察入微,難怪他是僅次於十殿冥君的人物。劉清雲點了點頭:“嗯-----,崔判說的沒錯,我的確有要事找你幫忙。是這麼回事---------。”劉清雲就把二柱子身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崔判聽完大吃一驚當時就站起來了:“什麼?有這樣的事。哎呀!這個袁天彪我們怎麼調查都沒他的線索,真沒想到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難怪人家都說,最容易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最容易忽略的就是眼皮子底下。這袁天彪竟然和魔族扯上了關係,這次絕對不能讓他跑了。唉!對了。劉兄弟,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呀?二柱子呢?他怎麼沒來呀?他不來怎麼指認這袁天彪哇?”
劉清雲聽完苦笑一聲,就把這次來地府的事情前後說了一遍。崔判聽完臉當時就沉下來了,一聲大喝把剛纔領劉清雲來的鬼卒叫了進來,崔判指着這鬼卒的鼻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叫我兄弟在外面等四個多時辰,還把我的賢侄二柱子攔在了外面,從今以後你就別在我這兒聽差了,給我看守陰山去。”
這鬼卒自從崔判下了主位迎接劉清雲,他就知道不好,現在崔判怪罪了下來,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聽崔判讓他去看守陰山,這鬼卒謝恩之後,蔫頭耷腦的出去了。
崔判打發了領劉清雲進來的鬼卒之後,他又吩咐另一位鬼差把二柱子請來。這鬼差領命之後出去了,沒多長時間,這鬼差自己回來了。
崔判和劉清雲疑惑的看了看這鬼差,崔判就問:“你怎麼自己進來了?二柱子呢?就別讓他在殿外了站這裡,你還回稟什麼呀?快請進來呀!”
這鬼卒咧了咧嘴:“我----,崔判,不不不,不是您想的那樣。是是,是我根本就沒把您說的那二柱子接來,我去你說的那院兒根本就沒看見二柱子。”
劉清雲一聽就站起來了:“啊,啊啊啊?沒見到人,這怎麼可能?我說了讓他在那等着,怎麼可能會沒人呢?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呀?他跑哪去了?”
崔判聽了也趕緊站起來了:“你確定沒有人在那等着,你仔細問過了嗎?”
這鬼卒點點頭:“問過了,我問過那裡的侍女了,她們說的確有一個年輕人的魂魄在院裡轉悠,可轉眼的時間就不見了。”劉清雲一聽急的原地轉了兩圈,直搓手。
崔判趕緊安撫劉清雲:“劉兄弟,劉兄弟,你別急,別急。在我這還能出什麼事情啊?你放心吧!我指定會把他找回來的。”
劉清雲長出一口氣,心說:我能不急嘛!二柱子是自己的徒弟,剛拜師還沒幾天,現在他一點兒道行都沒有,真要發生點兒什麼?他一點兒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能不能查出袁天彪倒沒什麼?二柱子真要出了事,自己怎麼跟二柱子的爹孃交代呀?自己怎麼對得起徒弟?
崔判轉回頭吩咐:“去,快去給我查。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二柱子給我找回來。徹查,不管是那院裡的人,前後左右,沾邊掛拐的都給我查。”
這鬼卒看崔判急了,他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到了外面點手叫過來十幾個鬼差,他帶領着這是幾個鬼差就向二柱子走失的院落跑去。
劉清雲和崔判在大殿上等着鬼卒的回信兒,他們一邊等崔判一邊安撫劉清雲,等了能有半個時辰,劉清雲的耐心快磨光了的時候,這鬼卒纔回來。等鬼卒單膝跪倒一回稟,劉清雲和崔判全傻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