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雲和淨天他們放心不下義明和義心,所以他們就親自前往了常玉蓮的陳屍地。等到了這一看,果不其然,出了岔頭。義明和義心被吊在了一棵歪脖樹上,一個漂亮的小女孩正拿樹棍打義心的屁股。義心被吊在樹上,連躲都躲不了,被這小女孩打得哇哇直叫。義明和義心並排吊在一塊兒,義明臉紅的像關公一樣,在哪低着腦袋一句話也不說。
劉清雲衆人緩緩地降落雲頭,淨玄一搭手裡的拂塵:“無量天尊,小姑娘還請手下留情。貧道有禮了。”淨玄說着打了個輯手。這小姑娘剛把手裡的樹棍舉起來,要再打義心。她一聽淨玄的話,把手又放下了。扭回身仔細打量劉清雲三人,小姑娘把三人看了個夠,尤其是在打量劉清雲的時候,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淨玄身上:“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阻止我教訓這小壞蛋?”
還沒等淨玄說呢?義心說話了。義心一看師傅師伯和師叔都來了,來了撐腰的了。他當時就來勁了:“唉!死壓抽片甲(死丫頭片子),你學誰系化蛋(你說誰是壞蛋)呀?”小女孩柳眉一瞪反手在義心的屁股上就是一下,啪--。“叫你不學個乖。”義心疼的嗷一嗓子:“哎呀---,你借回緊麼用介麼(這回怎麼用這麼)大勁呀?系傅(師傅)哇,快救救我們呀?”
淨玄被徒弟鬧的尷尬不已,他對着義心哼了一聲:“哼---,你還有臉叫。沒用的東西,誰叫你沒事整天就知道捅貓蛋。這回撞釘子上了吧?”說着扭過身對小女孩說:“小姑娘,小徒頑劣,還請姑娘不要見怪,你看你打也打了,氣也出了。還是放他們下來吧。”
這小女孩還挺倔,小嘴一撅:“誰說我不生氣了,這二人必須在這兒吊上一天一夜纔可以。”淨天和劉清雲對看了一眼,其實劉清雲他們已經看出來了,這小姑娘絕不簡單。能把義明和義心吊起來,沒兩下子能做到嗎?再說這小姑娘一片天真爛漫,他們誰都不忍心責怪或爲難她。
劉清雲上前兩步,衝小姑娘一笑:“呵呵呵,姑娘。我這師侄比較頑皮,有得罪姑娘的地方,還請姑娘見諒。有道是宰相腹內有海涵,就不要和他一般計較了。”小姑娘看了看劉清雲:“這位公子真是有意思,你難道沒聽說過嗎?世間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我既是女人也是小人。有那麼好說話嗎?”
劉清雲差點笑場:“咳咳--,你應該是小孩纔對吧?”這小姑娘眼睛一瞪:“小孩?誰小孩?我哪裡小了?”說完叉着腰挺了挺胸。劉清雲趕緊背過身去了,他使勁不讓自己笑出來。他是沒笑,吊在樹上的義心笑出來了:“嘻嘻嘻,皆麼(這麼)大丫頭了,學話(說話)也不幾道(不知道)害臊。你除了脾氣大那還大呀?”
這小姑娘回身在義心屁股上又是一下:“叫你多嘴?”義心哎呦一聲:“系叔(師叔)哇!你們緊麼回系(怎麼回事)?倒系(倒是)先把我們救下來呀?你們擱這小丫頭片機(跟這小丫頭片子)聊什麼天呀?”
這小姑娘一聽:“哎呀!到現在都沒學個乖,還敢這樣叫我。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說着舉樹棍就要打。義心一看,趕緊改口:“哎呀!不敢呀,不敢呀。----。”小姑娘手舉着樹棍看義心的樣子,笑的花枝亂顫。
正在這時從雲空中傳來一聲鶯啼般的喝聲:“珠兒,你在幹什麼?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這樣粗魯?”隨着這句話說完,天上落下了一朵瑞雲。瑞雲落地緩緩散去雲光。現出一位女子。這女子一露面,在場的人都木在哪了。
劉清雲可以說見過不少的女子,而且相貌都非常出衆。可和眼前這位女子一比,那可真是雲泥之別。這女子身挺不高不矮,身段不胖不瘦,冰肌玉骨,氣質高雅。身穿一領雪白掛綠霞衣淺淡淡。腰束八副裙帶迎風擺,百褶拽地長裙踢雲邊,肘搭長綾卷白虹,腰肢款動似晚荷,十指蔥白掛紅梅,玉手掩袖露皓腕,衣袖飄擺帶起香風撲面來。
再看她的五官,那就更沒挑了。眉如遠山挑秀峰,眼似秋水波盪漾,鼻似玉柱堆錦簇,脣似桃珠一點紅,兩腮梨花飾桃蕊,耳若元寶墜碎翠,三七劉海垂眉梢,眉心點綴鶴頂紅。兩鬢青絲蓬鬆黑又亮,頭上青絲高梳三個美人鬏,疊在左側髮髻成雲頭,雲頭鬏上斜插三支古玉簪。
在頭的右邊攢着一朵特殊的花,這是一朵蘭花。可這朵蘭花,卻由中心處一直到花瓣的尖兒,不停地變換顏色。一共有七種顏色來回交替。而且從這蘭花花蕊上面,還有一縷縷細小的星輝飄散。腦後的長髮用一條淺綠的絲帕在腰間束了個低馬尾,一直垂到膝彎處。耳後分出兩綹青絲搭於胸前。現在這女子左手抱這一把翡翠鋤,右手上搭着一支湘妃竹籃,竹籃用紅絲帕蓋着,不知裡面有什麼東西?
這女子落下雲頭,蓮步輕移來到了小姑娘的身邊:“珠兒,你特意的胡鬧了。這兩位小道長怎麼得罪你了?你竟然把他們吊在樹上。”這女子說着把翡翠鋤交予右手,她左手一揮,一片七彩霞光從吊着義明和義心的白綾上掃過,白綾瞬間鬆了二人,飛進了這女子的袖子,義明和義心也跟着掉了下來。劉清雲看他們倆掉下來了,一揮衣袖打出一道遁光托住了他們。
這女子看劉清雲隨手揮出的就是仙家妙術,她就是一愣,忍不住上下仔細打量劉清雲。她這一看不要緊,眼睛就移不開了。這女子也是大有來歷的,出色的男子不是沒見過?她曾經不止一次見過像哪吒和楊戩那樣的美男子,可哪吒看起來略顯稚嫩,因爲哪吒永遠是一副十五六歲的樣子。而楊戩爲人嚴肅,在他面前總讓人覺得拘謹。眼前的劉清雲就不一樣了,論長相要比那二位還要高上一線。論氣質,就更不同了。從表面看要比哪吒成熟,而且臉上還有一股哪吒和楊戩都沒有的書卷之氣。
這女子打量劉清雲,劉清雲也看着她。兩人誰也不說話,就這麼都木在哪了。他們不說話,別人也不好說什麼?就這麼着能有五分鐘,頭一個受不了的就是那個叫珠兒的小姑娘,她微微低着頭走到了這女子的身邊,伸手在女子後邊的裙帶拉了幾下:“姐姐,姐姐。你怎麼了?你還說我呢?你怎麼老盯着人家看起沒完了?”這女子一激靈:“啊啊,是嗎?我-我這是啊?--他---”這女子被珠兒叫醒之後,連說了幾句話想搪塞過去,可說了好幾句,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鬧的她是粉面通紅。
這女子趕緊把手裡的花籃和鋤頭,給了旁邊的珠兒。然後平了一下剛纔的氣血,走到劉清雲的近前,飄飄萬福:“蘭瑞芯見過道友。”原來這女子叫蘭瑞芯,她這是來給劉清雲見禮的。再看劉清雲,跟木頭樁子似的兩眼直勾的看着蘭瑞芯,一動也不動,連話也不說。怎麼了?劉清雲到現在還沒回魂呢?看蘭瑞芯看呆了。其實這也不能怪劉清雲,很正常,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劉清雲也有人的七情六慾。再說蘭瑞芯長得的確美貌。劉清雲要是不動心,那纔不正常呢?
蘭瑞芯行完禮之後站起身,這時劉清雲還沒反應呢?義心在旁邊一看,伸出小手來在劉清雲的腰上就掐了一把,他還專門掐一點兒,義心手腕一翻,掐着這點兒肉轉了倆圈兒。疼的劉清雲嗷一嗓子:“哎呀--!義心,你你,你掐我幹什麼?”義心白了劉清雲一眼:“系叔(師叔),尹家(人家)姑娘給你降禮(見禮)。你進麼(怎麼)連句話也不學(說)呀?”劉清雲一聽趕忙回身給蘭瑞芯見禮:“啊啊,對。劉清雲有禮。”
旁邊的珠兒看劉清雲那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掩口一笑。劉清雲也知道自己失態了,連脖子根兒都紅了。蘭瑞芯看了一眼珠兒:“嗯--,珠兒,不得無禮。”珠兒還不服不忿的呢?“我哪有啊?他的樣子的確好笑嗎?”蘭瑞芯臉一沉,珠兒不敢說了。義心看珠兒吃癟的樣子對她吐了吐舌頭。珠兒氣的衝他翻了翻白眼兒。
蘭瑞芯回過身對劉清雲一笑:“道友真是對不住了,都怪我對珠兒過於的寵愛了。有衝撞道友的地方,還望見諒。”劉清雲現在臉還紅着呢!他趕緊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我不會往心裡去的。”
蘭瑞芯點了點頭,她又看了看旁邊的義明和義心:“兩位小道長沒事吧?珠兒最是胡鬧。有沒有傷着你們吶?”珠兒一聽在旁邊就嘀咕:“傷着也是活該,誰叫他找我便宜。”
旁邊的淨玄一聽這時有文章啊!他看向了義明和義心:“叫你們來收取寶物,可你們在這卻和珠兒姑娘起了衝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清雲和淨天一聽也看向了義明他們。
義明和義心聽了全把頭低下來了。淨玄看了看他們倆:“你們倆怎麼了?倒是說話呀?”義明用手指捅了捅義心:“師弟,還是你說吧?”義心拍開他的手沒有理他。淨玄一看就明白了,這事一準是義心捅的簍子,他用手一指義明:“義明,你說。你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不許有落下的地方。”
義明看了看淨玄,沒辦法紅着臉就要講述經過。他剛張嘴,還沒講呢?義心就跑過來了。一伸手把水囊拿過來了:“系兄(師兄)啊!學(說)之前先豁(喝)口水暈暈(潤潤)嗓子。”說着就灌了義明一口,這一下差點把義明給嗆死。
義心又趕緊給義明捶背,趁着捶背的時間,義心壓低了聲音:“系兄(師兄)啊!你一會兒可嘴下留德呀!不該學(說)的系(事)可別學(說)呀?哎呀--,系兄(師兄)你康康(看看)你,你該改改急脾氣呀!喝個水都焦急(着急)。”
淨玄眼一瞪:“你剛纔嘀咕什麼呢?給我退一邊去。”義心縮了一下脖子:“啊—系(是)。”淨玄看義明咳好點了:“義明你說吧?”義明看了看義心,心說:你小子損透了,有這麼灌水的嗎?叫我給你打掩護,這掩護得了嘛?旁邊那珠兒姑娘還看着呢?你小子還是自求多福吧?師叔那麼疼你,應該不會過重的懲罰你的。義明這纔要細說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