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雲二人隨於德進入客廳,分賓主落座。於漣就問:“不知二位師傅,此次要見我,是爲了什麼事呢?”豬八戒口誦佛號:“彌陀佛,於施主,我二人此次前來,名爲化緣,實則是爲你家的少爺而來,他以被鬼物纏身多時了,再不救治恐怕有性命之憂了呀?”於漣一聽身子就一哆嗦,把桌邊的茶杯給碰了下來,啪嚓。茶杯碎了。
於漣根本沒注意茶杯,他往前走兩步:“師傅您說,我兒是被鬼物纏上了。”其實於家早就請過道士了,可請的幾位,都是矇事的。那他們能看得出什麼呀?所以於家一直以爲於天慶是得了怪病。這回於德一聽兒子被鬼迷上了,心裡又驚又怕。
於漣雙膝跪倒:“二位師傅一定要救救小兒啊?我們兩口子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兩口子也沒法活了。”劉清雲一把攙起於德:“無量佛,施主不必如此,捉鬼除妖,乃是我們這些人的天值。只要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們義不容辭。”
豬八戒在一邊點頭,心說:“嗯---,我兄弟,從到門口就沒說過話,可算開口了。不錯不錯,看來入戲了,這年輕人就得敢說敢嘮,這樣才能多長見識,增加閱歷。”豬八戒想到這趕緊止住千恩萬謝的於漣:“施主,客套的話就別講了。還是先帶我們去見見貴公子吧?”於漣連聲答應:“是是是,二位師傅請隨我來。”說完在前面引路往大後院走去。
一連穿過四層院子,就到了於景天的院子,一進院子二人就看得出,於漣對這兒子的心有多重了?這院子有前院的四倍大小,小院佈置的十分雅緻,有山有水的。老頭帶着他們來到了水榭的前邊,這回二人看見水榭前邊的佈置了,吃飯的時候被水榭擋着看不見,可看清前面的佈置之後,兩人全愣住了。
什麼佈置讓二人愣住了?在這水榭的前邊有一片空地,這空地面積可不小,用碎石鋪的地面,拿碾子砸的結結實實。上面鋪了層細沙子。在空地的邊上擺着石墩子,石鎖。旁邊還有刀槍架子,上面有刀槍劍戟,斧鉞鈎叉,十八般兵器。於漣看豬八戒和劉清雲盯着刀槍架子看,他一笑:“小兒,平常也喜歡舞刀弄劍的,所以我爲他準備了這些東西。”
豬八戒和劉清雲二人對看一眼,心裡全感到納悶,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這於天慶自小苦讀詩書,要不怎麼會成爲附近一帶的才子呢?可讀書之人,身上本來就帶着浩然正氣,一般鬼怪不敢靠近,只要心正,則浩氣長存。他又習武,身上的陽氣比一般的人要盛得多,又在好年紀。他怎麼會被冤鬼纏身的呢?按理說,不應該的事呀?
二人沒有多說什麼?隨於德進了水榭。一進門就讓人感覺有一股冷風直撲面門,六月天叫人身上起一層雞皮疙瘩。等到了於天慶的牀前,兩人往牀上看,在牀上躺着一位年輕人,在牀上睡的正香呢?呼哧呼哧-----。這年輕人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長得面容清秀,俊俏。細眉,長長的睫毛。鼻似玉柱,四方闊口。但嘴脣有些蒼白,臉也十分清瘦,渾身上下緩緩地滲出一股陰氣,這年輕人就是於景天。
豬八戒和劉清雲全低下頭看向於景天,兩人深吸了一口氣,劉清雲對豬八戒說:“老哥哥,這這是怎麼回事?”於漣看他二人的表情還以爲兒子沒救了呢?“兩位大師,難道我兒沒救了嗎?”於漣都快哭了。豬八戒一笑:“施主,放心。貴公子沒有大礙,只要老僧略施手段,管保令郎恢復如初。”於漣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可他心裡想不明白,自己兒子既然沒有危險,爲何兩位大師剛纔那樣的表情呢?
原來他二人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們發現於景天竟然沒有損失元陽。只是身上的陰氣過重,才讓他病懨懨的一直嗜睡,飲食不振。一般鬼物迷惑凡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吸取年輕男子的元陽用來增加自己的功力。可纏住於景天的鬼物不一樣,他沒有吸取於景天的元陽,這他們就想不明白了。可再怎麼說,也得把這鬼物除掉,人鬼殊途,他們要是老在一起,這於景天定死無疑。
豬八戒和劉清雲看完了於景天,豬八戒一揮手釋意出去說話。三人來到了外邊,豬八戒就問:“於施主,不知道貴公子像這樣的酣睡,有多長時間了?”於漣想了想:“哎呀!這有些日子了,大概有近三月了。他一開始只是睡到中午,可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到現在更是一天到晚酣睡不醒。”
豬八戒一聽點點頭和劉清雲對了一眼,誰也沒說話。於漣忍不住就問:“二位大師,你們說我兒有救,不知該怎麼救?我們給您該準備些什麼呢?”豬八戒想了想:“嗯----這樣吧?你準備一張黃毛萹紙,一支沒用過的毛筆,還有一些硃砂,一碗烈酒。好了,你去準備吧?”於漣聽完原地沒動:“這個,大師就這些東西嗎?”豬八戒一愣:“啊---就這些,快叫下人去準備吧?”
於漣叫來下人吩咐去準備東西,下人也一愣:“老爺,就這四樣東西嗎?人家別的捉鬼的師傅,用的比這多多了?像什麼,蓮燈啊?糯米呀,柚子葉、無根水、過手老錢。哎呀!那東西多了。有的還搭法臺。他們就用這些這能夠嗎?”於漣一瞪眼:“叫你準備什麼?就準備什麼?哪那麼多廢話?”下人一縮脖子:“啊—我我我。是是,我這就去準備。”下人趕緊下去準備了。
於漣一回身:“啊---。二位師傅,請到前廳用茶,我已經叫下人去準備東西了。”豬八戒和劉清雲跟着於德又來到了前大廳。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那準備東西的下人手拿着一個托盤進來了,托盤上放着一張黃毛萹紙,一支淨頭的毛筆,一小盒硃砂,一碗烈酒。下人把托盤放在桌上:“老爺,您叫我準備的東西,我已經找齊了。”於漣一擺手,叫他下去。扭身對豬八戒說:“大師,東西已經找來了,您看下一步,該幹什麼?”
豬八戒站起身來到桌子的前邊,劉清雲也跟了過來。他打算在旁邊學習學習。豬八戒先把黃毛萹紙鋪在桌上,又拿出了硃砂,從旁邊拿起一個茶碗倒了些硃砂用茶水硯開,然後他拿起毛筆雙手掐訣,嘴裡唸唸有詞。就在紙上劃了一道正陽符,這正陽符上面的硃砂筆體放着淡淡的紅光,用眼一搭就知道這符不簡單。
豬八戒又拿出烈酒放在桌上,然後雙手合什,把符夾在雙掌之間,嘴裡默唸真言。冷不丁把手一張,嘴裡喊了一聲:“敕令---擊--。”這道符帶着一道火光飛向酒碗,等到了酒碗,這符也燒盡了,符灰落入酒碗。豬八戒端起酒碗來到了於漣面前:“於施主這碗符酒就可以搭救貴公子,喝了這符酒,我保管貴公子三日後恢復如初。”
於漣聽完趕緊接過符酒跪倒給豬八戒磕頭,豬八戒伸手把於漣攙起來:“於施主不必如此,快起來,要不然符酒就撒了。還的費回事。”於漣趕緊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把符酒放在桌上。豬八戒就說:“於施主,今晚還要麻煩您把貴公子換一個房間,我們哥倆好爲你家徹底的剷除後患。如果貴公子還在現在的住處,恐怕多有不便。”
於漣趕緊點頭:“是是是,這好辦。我這就叫下人把他搬到我和老伴兒房間去。”說完就吩咐家人趕緊給兒子搬家。這時豬八戒發現符酒還在桌上擺着呢?豬八戒就說:“於施主,這符酒還是趕快給貴公子喝了吧?三更左右應該就能醒了。”於漣一看一拍自己的腦袋:“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說着端起酒碗往外就跑,可跑到一半又回來了。自己走了,把二位師傅晾在這,這樣就太失禮了。另外眼看太陽已經偏西了,再過一段時間,就快吃晚飯了。
於漣趕緊叫來了兩個家人,叫一位家人去送符酒,吩咐另一位家人趕緊上素齋。他又回來坐下來:“讓二位師傅見笑了,還請二位師傅先用齋飯。”劉清雲微微一笑:“施主不必如此,攤上這樣的事,難免心慌意亂有想不到的。”過了有半個多時辰齋飯上來了,劉清雲照舊喝了一些粥,吃了幾個素包子,素菜一口沒吃。
怎麼沒吃呢?他不會用筷子呀!一邊吃飯,劉清雲一邊想,有時間一定要練習一下筷子。他想這些幹什麼呀?因爲石天心只喝粥,不吃菜。於漣還以爲素齋做的不得味呢?叫下人換了好幾樣菜,鬧的劉清雲挺不好意思的,可也不能說自己不會用筷子,這麼大人,不會用筷子,抹不開說呀?豬八戒可吃了不少,兩人吃完。於漣叫下人把殘席撤了。
於漣就問他們:“兩位師傅,今晚捉鬼,我們要準備什麼呀?”豬八戒一擺手:“東西就不用準備了,我們隨身的法寶自可對付這鬼物。你們只要照顧好令郎就可以了。”於漣一聽,既然法師說了,那就別準備了。
到了晚上於漣把二人引到兒子的小院,就被劉清雲二人打發回前院了。兩人在假山的後邊影住身形,等着鬼物的到來。今天的月亮還真亮,落根針都看得見。兩人就在假山的後邊等,就在快三更的時候,這院裡就掛起了一陣陰風。二人一看,好---正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