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冰激靈勾脣一笑, 也拿出手機。
他把手機的收款界面,舉到一度面前。
一度很快就轉了一萬塊錢過來。
還趾高氣昂地仰着下巴說:“我們是青梅竹馬,景深喜歡了我十多年!你無論如何都比不過的。”
冰激靈收到賬, 搖搖手機說了句:“謝謝惠顧。景深的答案, 我會錄音播給你聽。”
一度氣得鼻孔冒煙。
這個人怎麼還能這麼得意?景深怎麼會喜歡, 這樣不入流家族出來的Beta?
冰激靈拎着小行李箱上了車。
他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一度還在大巴下面等着。
大巴快要出發了, 景深的車子才緩緩駛到校門口。
景深也提了個小行李箱,準備上車。
一度馬上拎着一串東西,去攔景深。
冰激靈坐在車窗邊, 看見那串叮叮噹噹的東西,似乎是個鑰匙扣?
一度把鑰匙串, 塞到景深手裡說:“我在你們基地附近, 租了套海邊別墅。你要住不慣基地宿舍, 可以到別墅去住。”
說完,一度紅着臉, 低頭說:“我的發情期快到了,無論你來不來,我都會在別墅等你。”
景深把鑰匙扣塞回一度手裡。
然後嘆了口氣說:“一度,我已經標記了靈靈。你知道我的原則,我不會再碰第二個人。”
一度一臉震驚。
景深已經提着行李箱, 上了大巴。
一度在後面喊:“他只是個beta!永遠都變不了Omega。”
景深不予理會, 徑自在冰激靈旁邊的位置坐下。
大巴啓動了。
一度還在車尾處喊:“景深, Alpha和Beta相戀本來就是逆天而行!”
“你的信息素, 就是爲Omega存在的!”
大巴開起來了。
剛剛窗邊看戲的冰激靈。
還有全體在車上吃瓜的新生, 都暗搓搓地用手機交流剛剛的八卦。
很快,車上暗搓搓地就建了個臨時吃瓜羣。
除了冰激靈和景深不在裡面, 全部新生都被拉了進去。
裡面的消息,跟會飛一樣,拼命滾屏。
有人說:“班長好熱門啊,迎新夜就被副班表白了,現在還被其他學校的Omega追着跑。羨慕羨慕。”
還有人說:“副班真可憐,好好的BB戀多美好。班長怎麼就變成A了呢?”
一個beta兄弟說:“副班迎新夜那天晚上的表白,真的甜到我了。沒想到景神居然是個A,副班真是看走眼了,表錯白了。”
一個Omega不同意了:“AB戀有什麼錯?又不一定會BE,你們也太悲觀了。”
一個Alpha兄弟老氣橫秋地說:“過來人告訴你,AB戀不長久,不要不信。”
還有人起鬨說:“你們誰對副班有意,趕緊把人追到手。這樣將來BE,副班也不至於受傷太深……”
吃瓜羣裡,很快就開始討論起,怎麼追副班這件事上。
很多Alpha,都在給Beta支招,怎麼追求一個強大的Beta。
連Omega同學,都在一邊幫忙提意見,修改追人攻略。
所有人都認爲,BB戀是最安全的戀愛。
大家在暗搓搓策劃一場,在海上的追求副班行動。
吃瓜羣裡,已經有黑粉,出賣隊友,將同學們策劃出來的追人方案,私給了景深。
景深的眉頭,越皺越深。
景大神眯着眼,看着吃瓜羣裡的實時轉播。
隔壁座的冰激靈進不了大家的悄悄話羣。他在刷他自己的黑粉羣。
他的黑粉羣,依然每天有景深的黑粉混進來嗨皮。
兩人的黑粉,依然在祝賀他們一輩子鎖死,永不分開。
黑粉羣裡,也在討論剛剛的話題。
冰激靈渾身一抖,馬上望了望車上的同級新生們。
這些人好厲害啊,居然有兩幅面孔?
一面在新生羣裡冒泡,一面還在黑粉羣裡水羣?
景深的黑粉說:有Alpha信息素有什麼用?對象是個B。
景黑說:祝這對AB長長久久,讓景深的信息素永遠寂寞。
冰激靈的黑粉說:自己是個信息素廢材,對象卻是個猛A,頭頂綠帽不要太高。
冰黑說:祝這對AB鎖死,冰激靈的綠帽永不褪色。
磕黑CP羣還自產黑糧,給他們的作了一首應援詩:
“天長地久,相綠到死。
互相折磨,永不分開。
AB相戀,我來守護。
想拆CP,先問我家。”
冰激靈一陣無語,他進羣問話。
冰激靈一生黑:“那首應援詩誰作的?”
下面馬上來了一個兄弟答話:“我作的。有個叫一度的,在社交平臺上,曬他跟我們家正主的合照,要拆我們CP。”
那個作者說:“我臨時作了首詩,懟了回去,然後讓兄弟們幫忙罵。”
別的磕CP兄弟,接着說:“現在那個一度,已經被罵得刪照片了。以後誰看見有拆CP的,發羣裡來,我們一起去給正主招黑,把人罵退。”
說完,這個兄弟,還把一度曬的照片甩了出來。
冰激靈額角一片黑線。
緊接着,他開始滿頭問號。
黑粉羣裡甩出來的那張照片,是昨晚他們吃家宴的照片。
照片上,景父、景深繼母、冰激靈和景輝,都被P沒了。
整張桌上,只剩下景深和一度。
連一桌的大魚大肉,都被替換成了燭光晚餐。
冰激靈的額角,除了黑線,還是黑線……
他有點不理解一度的腦回路。
不是說有十多年的感情嗎?青梅竹馬一起玩到大,怎麼連一張合照都拿不出來?
把五個人P走,還要給桌上換菜,得費多大功夫?
冰激靈一生黑問:“哪個社交平臺,我去關注一下。”
那個兄弟答:“一個國外的照片交流平臺,要翻圍牆才能玩。”
冰激靈不會翻圍牆,只能作罷。
他低頭刷手機,鴉睫上下翻動。
景深看完手機上的追人攻略,嘴角陰險一笑。
然後將手臂,搭到小天鵝肩膀上問:“一會兒到了基地,可以和我的一個粉絲換宿舍嗎?”
冰激靈擡眸問:“不是按學號排的宿舍?可以私自換嗎?”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人身自由,只要雙方自願就可以換。”景深循循誘導。
冰激靈眨了眨眼,又問:“我換到的宿舍,有你嗎?”
“當然。”景深摸摸小天鵝柔軟的頭髮說,
“換宿舍,就是爲了把你調到我身邊。”
好一會兒,冰激靈才反應過來問:“誒,不是。我是B,怎麼能調到A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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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深捏了捏小天鵝的後脖頸說:“有人告訴我,基地資源不足,只有AB和O兩種類型的宿舍。AB是可以混住的。”
到了海邊的基地。
冰激靈拎着小行李箱,住進了景深的宿舍。
吃瓜羣裡一片罵罵咧咧。
那些準備追人的beta,已經出了錢,跟冰激靈原定的舍友們換了鋪位。
現在大家紛紛在罵:“我去,錢白出了!副班換宿舍了!”
“我想退錢……”
“能不能舉報他換宿舍?按學號來不好嗎?”
“你傻啊,你舉報了你男神。你還想不想追人家?”
“副班舉報了班長,現在不是照追人……”
冰激靈換宿舍,嗅覺靈敏的人,開始陰謀論了。
那些出了錢換鋪位的beta在羣裡問:“吃瓜羣是不是出了內鬼?怎麼那麼巧,追人第一環就掉鏈?”
別的Beta紛紛問:“我們的計劃是不是泄密了?怎麼感覺景神看我的眼光毛毛的?”
那位背叛隊友的黑粉,在羣裡說:“安啦,別那麼敏感。副班追班長,又不是第一天的新聞。追到宿舍去很正常。”
下面有別的黑粉,紛紛附議:“很正常加一。”
還有黑粉轉移目標說:“初始計劃有漏洞,我們完全把副班當成了木偶。”
別的黑粉附議:“對,副班是敢在迎新會上,當衆向景神表白的人。我們沒把副班追班長的計劃算進去,我們都失策了。”
被安慰到的beta們,又喜滋滋繼續和大家探討新的追人計劃。
這波新的計劃,依然被實時轉播到了景深那裡。
景深宿舍這裡。
一宿舍的Alpha,都在對着基地的宿舍環境,大眼瞪小眼。
一個小小的宿舍內,擠滿上下鋪八張牀就算了,爲什麼每張牀都那麼可愛?
這到底是資源不足,還是資源浪費?
八張牀,精雕細琢的,宛如兒童樂園。
牀的四個角,全是光滑的圓木頭。牀的護欄上,還鏤空了一些星星月亮、雪花太陽。
牀下的抽屜,抽屜把手是貓貓狗狗的木雕頭像。
上鋪的樓梯兩側,雕了一些花花草草做護欄。
冰激靈喃喃自語:“據我所知,只有Omega的牀,纔會這麼可愛。”
自從Omega數量激增後,專門爲Omega設計的公共設施也跟上來了。
Omega的心理敏感,情緒不穩定,受激容易做出過激行爲。
自從有Omega因爲宿舍紛爭而跳樓自殺。
所有的Omega宿舍,都採用了能誘導Omega之間能愉快相處的傢俱。
冰激靈隨便拉來一個宿管問:“這是Omega宿舍吧?”
宿管阿姨點點頭說:“是啊,這一棟都是Omega宿舍。”
有Alpha問:“我們宿舍大部分是Alpha,怎麼會被安排在這裡?”
宿管阿姨說:“阿爾法大學也在這裡軍訓。Alpha宿舍,已經被A大新生用光了。”
“你們學校人少,就在Omega宿舍將就將就吧。我們這裡沒有beta宿舍。”
冰激靈聳聳肩。
他挑了張靠近陽臺的上鋪,把行李箱甩上去。
景深二話不說,就用行李箱佔了冰激靈下鋪的位置。
一間宿舍八個人,剩餘六位成員全是Alpha。
冰激靈在陽臺水槽洗臉。
一會兒,就有Alpha在廁所喊:“這個Omega廁所怎麼用啊?我衝不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