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小山坡

景深走過來調侃他:“小天鵝,你穿這身,像脖子上掛了藍勳章的小天鵝。”

“滾!”冰激靈踢了那傢伙一腳,然後走到隊伍裡歸隊。

景深自動站到他身邊。

全體新生,就他倆最高。

他們那2米高的海拔,無人能夠超越,妥妥站在了隊伍最後。

連軍訓的教官,從他倆身邊走過,都平白矮他們一個頭。

出於對這種海拔的尊敬,教官點了景深當班長,冰激靈當副班。

教官讓他們站到隊伍前面,管理隊形。

他們這兩個風雲人物,昨晚剛剛鬧了場粉紅新聞。

大家都還記得,冰激靈當衆向景神表白了。

他倆往衆人面前一站,大家的眼睛,都自動變成放大鏡。不漏掉他倆任何一個細微的互動。

下面的小兵不許私聊,上面的管理員卻是可以互相說話的。

景深的脣,擦過小天鵝的耳邊,輕聲說:“我這隊在這邊,你把後面的隊伍拉到那邊,讓他們排開來。”

冰激靈耳朵微微泛紅,“嗯”了一聲,就去帶隊。

冰激靈走到操場另一頭,把隊伍鋪開。

景深又慢悠悠走過他那邊去,手臂貼着他,像是跟他交流工作問題。

其實是在問:“昨晚約你去歐大的小山坡,怎麼不回我?”

冰激靈面紅耳赤地答:“你這是騷擾信息,你還指望我回騷擾信息了?”

景深伸手搭上冰激靈的脖子,懶洋洋地說:“小天鵝,你昨天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求我親你的時候,可沒說那是騷擾。”

冰激靈嘴角一翹,笑得十分陰險地擡頭說:“是不是騷擾,當然得由我這個主體來判斷。我覺得是,那就是。”

說完,冰激靈說一句“教官來了”,腳下抹油就溜。

“小壞蛋。”景深揹着手,慢悠悠跟過去。

景深不由想起了家裡的小橘和小白。

那兩隻小貓崽,是自己從竹林跑進來的。

想蹭吃的時候,就蹭他的腿,躺他腳背上,跟他撒嬌。

吃飽了,就跑得遠遠,摸都不讓摸了。

跟某隻鵝的性格,那是賊像。

軍訓第一天,他們學的不是正步走,而是做熱身操。

海上陸地面積有限,船上的平面也小,練不了方陣、正步走,只能練操。

一週後,他們就要到真實的海上軍訓了。

所以,這一週,他們得學完所有海上常識。

冰激靈好歹是舞蹈學院第一名,他記動作很快。

一套熱身操,他一個早上就學完了,而且動作瀟灑流利,十分漂亮。

其他的同學也不錯,有幾個人,也一個早上就學完了一套熱身操。

教官點了這幾個人,下去指導那些還沒學會的同學。

景深就是還沒學會的那一個。

景深這個班長,不知道哪裡出了錯。

一套15分鐘的體操,他學得七零八落,動作錯得慘不忍睹。

教官走過來跟冰激靈說:“副班,你去指導指導班長。你看他做的是什麼操?”

冰激靈轉頭一看,景深做的是高中生的廣播體操。

剛剛教官上課的時候,那傢伙在做什麼?壓根沒記嗎?

冰激靈走過去說:“景深,教官讓我來教你。”

景深勾脣一笑說:“就等你來。”

冰激靈翻了個白眼。

他轉過身去,開始示範說:“第一節拍,是這個動作……”

景深盯着小天鵝的腰,小天鵝的手和腿看。

越看,越覺得小天鵝適合舞蹈藝術,連做操都這麼好看。

冰激靈轉過身問:“記住了嗎?第一節拍,你做一遍給我看。”

“記住了。”景深懶洋洋說一聲。

景深心說,你那身姿,我肯定是記住了。

不僅記住,還刻進了眼睛裡、腦子裡、心裡。

接着,景深做了高中生廣播體操的第一節。

冰激靈氣得想打死這傢伙。

他走到景深身側,擡起景深的手說:“錯了!第一個動作是這樣的……”

冰激靈親自上手指導,幫景深掰正動作。

景深一臉享受的表情,任小天鵝去擡自己的手,扶自己的腰,搬自己的腿。

景深還故意施力,讓小天鵝搬不起來。

等小天鵝的拳頭砸過來,景深笑得嘴角都咧開了。

景深站在隊伍前排,大家只看到他珠穆朗瑪峰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表情。

別的無心學操的同學們,紛紛在悄悄私語:“你們看,副班在公開揩景神的油。”

“可憐的景神,被摸得不敢說話……”

“副班也太彪悍了,昨晚剛表完白,今天就調戲上景神了……”

冰激靈聽着那些竊竊私語,咬牙切齒。

被調戲的是,是他好嗎?

他馬上收回在景深身上的手說:“你自己做。”

景深懶洋洋地說:“不會。”

冰激靈擼起衣袖。

他伸手拍拍景深的肩膀說:“不會是吧?你今天早上要是沒學完,被留堂了,中午就沒有小山坡,也沒有貓膩。”

景深一聽,眼睛發光地看着他問:“學完就有小山坡和貓膩?”

冰激靈一噎。

要是景深沒學會,他可能得跟着留堂輔導。

冰激靈隨即模棱兩可地還了個價說:“只要你不耽誤我吃午飯,小山坡可以有,貓膩看情況。”

景深嘴角勾起。貓膩會有的。

冰激靈在前面做示範,景深在後面學。

景深這個體考第一名,很快就把一套動作學完了。

軍訓下課的鐘聲響起。

景深得意洋洋地來到冰激靈面前問:“怎麼樣?我厲害嗎?”

厲害個屁。

“撒嬌你最厲害。”冰激靈拉了景深的手就跑。

他邊跑邊說:“再不走,食堂的長龍能排到校門口了。”

“那就不去食堂排隊。”景深慢悠悠地跟着。

冰激靈停下來問:“那去哪兒吃?”

景深勾起脣角,反拉過冰激靈的手說:“帶你下館子。”

景深拉着冰激靈,來到了歐大小山坡。

冰激靈覺得被騙了。

“這就是你說的館子?”冰激靈指着全是枯草的小山坡問,

“來這裡幹什麼?吃草嗎?”

景深摟過小天鵝的腰說:“館子的菜,已經點好了。上菜要等一段時間,先吃你。”

說着,景深的脣,湊了過來。

冰激靈退了兩步,伸手擋住那張親過了的嘴。

景深的脣,親在小天鵝的手心上,嘬了一下。

冰激靈像被燙了一樣,馬上縮手。

他一路跑跑跑,跑到大樹下,背靠着樹幹,平息心跳。

他把自己和合約老公,隔得遠遠的。

才朝景深喊話:“你不要總是這樣,這樣很容易讓我誤會。”

“誤會什麼?”景深慢悠悠踱步過來。

冰激靈紅着臉說:“誤會你喜歡我。”

景深嘴角帶着笑。

小天鵝紅撲撲的臉蛋,擡頭看着自己。

那雙水靈靈的桃花眼,明晃晃地期盼着,快點說是。